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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幕,天上月,镜中花


  
天上月,镜中花...
楚容谨本来说是要回府的,但是耐不住楚晚宁心疼砸进摇花楼的银子,铁了心的要呆个够本,哪怕经过夏楚瑜这一遭,也丝毫不改。
但是人虽然在这里,心却不知道飘到哪个爪哇国去了,楚晚宁嘴里把那两个词咂么了半天,愣是想不出来个头绪。
曲柳见她心不在焉的,也没有勉强,与楚容谨聊的也很是尽兴,二人越是深谈,楚容谨甚至心中越起了一番惜才之意,这样的人竟然只是摇花楼的伶人,不知道该称赞搂主人太有本事,还是感叹太过埋没人才。
若是可以,楚容谨当真是动了将他收入麾下的心思,只是两番试探,他不信曲柳不明白这弦外之音,看来是并不情愿,虽然不明了原因,但他也不是寻根问底死缠烂打的人,讲究个顺其自然,便也就作罢了。
曲柳面对他的有意招揽,没有惊讶也没有雀跃,仿佛说的不过是街头巷口多了个泥人滩这样的小事,不悲不喜,宠辱不惊,愈发让楚容谨觉得不简单。
“看来你俩甚是投缘啊,”楚晚宁完全没有听懂两人的潜交锋。
“也是托你的福,不然我都不知道这摇花楼还有这样的一位人物,阿宁,传奇里那么多人物,这妙人却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楚容谨轻摇扇子,揶揄的道。
楚晚宁就是前些日子看古代话本的时候被楚容谨撞了个正着,没想到现在竟然还在外人面前,翻起了旧账,朝着楚容谨的方向一噘嘴,“那妙人,你解解,何处有这天上月,哪里又又镜中花?”
“这有何南?”曲柳拿起一个空杯,倒上了些许酒水,踱步到廊下的位置,“天上月已在手中,敢问郡主有何用处?”
楚晚宁轻轻一击掌,有些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刚刚竟然没有想到,真是脑子太久不用怕是就会锈掉。
“那镜中花呢?”楚晚宁继续问道,看来夏楚瑜的要求也不甚难吗,曲柳轻而易举的便能解开。
谁想到,这回曲柳只是摇了摇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并不答,“郡主,有些还是有些诚意比较好,若是我都解出来了,怕是夏公子知晓了可能会更生气。”
楚容谨这才恍然明白这是打得什么哑谜,他就说楚晚宁什么时候还开始喜欢起风花雪月这一套了,还天上月。镜中花的,要她老老实实的当个府中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不说我不说,三哥肯定又不会卖我,谁会知道!”楚晚宁仍有不死心的试图让曲柳直接给个答案,但是曲柳也甚是坚定,也不拒绝,但也不答应。
楚晚宁又恢复了瘫在桌子上的状态,本来还以为就这么能够轻松的解决了呢,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不是坏事,至少也算解决了一半!
镜中花...镜中花....
楚晚宁想着想着便已经昏昏欲睡。
楚容谨怕她对着门,有风吹来时,怕一不小心再着了凉,那家里两个懒哥哥怕是能直接削成了皮再送过来。
楚容谨正弯下身子打算将楚晚宁抱起来,再不济也要找个有床榻的地方稍微歇息一会才是,在桌子上趴着睡算个怎么回事。
没有想到,他的手刚刚靠近楚晚宁,楚晚宁就忽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两个人额头对额头的撞在了一起,那声音响的听听便觉得肉疼。
“哎哟,”楚晚宁捂着额头。
楚容谨扒拉开她的手,见只是有些发红,轻轻吹了两口气,才道,“你这是又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你。”
“不就是那个什么镜中花嘛,  我好像想出来了怎么弄了。”楚晚宁打了个哈欠,方才她虽然闭着眼但是没睡过去。
“是什么?”曲柳含笑,并不是什么难题。
“我也不告诉你,”楚晚宁记仇且傲娇。
曲柳不置可否,他的好奇心并没有那么大。
第二日一早夏楚瑜就收到了木樨给他送来的一个木匣子,据说这是楚晚宁千叮咛万嘱咐,要亲手交到他手里的赔罪礼物。
随风十分好奇的往木匣子瞅了瞅,可是盖的严丝合缝的看不到里面装了东西。
夏楚瑜没有想到去问您会来得这么快,也不知道是否在敷衍,可是自己又哪里是好打发的呢?
打开匣子里面装着三样东西,一个上好的青石玉碗,一壶人间味的陈年花雕,还有一个刻满了连枝花藤的铜镜。
夏楚瑜看着匣子里的东西,“东西确实是好东西,我要的花和月在哪,镜中花可不是镜边花!”
“郡主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夏公子夜半若是,再无睡意,月下漫走散心之时,便用这碗制上一杯上好的陈年老酒,这天上月就自在手中了。”木樨垂着眸子,并不去看夏楚瑜。
将临走前楚晚宁吩咐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下来,“至于这镜中,郡主说....”
沐曦顿了一顿,看了屋子里一旁的随风。
“说什么?”夏楚瑜一时摸不准木樨这是在给他卖关子,还是接下来的话可能会有些难以启齿。
不过他想大概也没有什么话能让他人前失色,示意木樨继续说下去。
木樨心道自己已经提示过他了,既然夏楚瑜不领情,那自己也没有什么遮掩的必要了。
木樨正了正神色,一脸郑重模样,“郡主说他观夏公子面相,这真真是鬓如刀裁,眉如墨画,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这是公子何时想要看一看这花,随时随地拿起镜子揽镜自照,何等花色不能收入眼前呀。”估计也不知道楚晚宁是从何处得出的这个结论,但是看他她沾沾自喜了许久,仿佛还十分满意的模样。
夏楚瑜砰的一声合上了木匣子。
身为一个男子,自认也也并非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被夸作人比花娇,教他怎么能高兴的起来。
但是看着木樨忒真诚的模样,他都能够想象出来楚晚宁想出这个答案时的模样,毕竟是自己提出来的要求,他能再去找人理论不成?
自己种的种子,结出什么样的果,这也能只能受了。
看着随风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夏楚瑜头一次牵怒于人,只可怜随风听了两句也不是不当听的话,便扫了小半个月的院子。
心里十分愤愤不平,自己身为随身护卫,那不听还能把耳朵堵着还是怎样,但他又是万万不敢去找夏楚瑜理论的,郁闷的在院子里把扫帚挥的跟三尺长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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