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没得感情的脑洞番外
这是个没得感情的脑洞番外
大概就是——
景伶生和容嵇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没有林老母的参与。容嵇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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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盯着我。
玉白面颊浅浅浮肿,刻薄红痕纵染污浊,狼狈得像是膳房角落里头灰扑扑的小老鼠。
但说像又不像。
他身上可见不着那种怯弱惊惶。明明正跪在我鞋履前,却偏生硬要挺直了脊背,活像是坚韧顽强的小青竹。
啧。实在叫人忍不住想折断压垮。
见惯了宫里头所有人的阿谀谄媚,今日难得遇见了一个不怕死的小孩。
虽然极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我对他的确是产生了些许微妙的兴趣。
扣紧常年含笑的面具,我目光温和地长久凝视他微肿脸颊,直到他掀起眼帘,隐秘地瞪了我一眼,我才笑着朝他伸出手。
“起来罢。”
他却是沉默着不理会我。
那双美极了的黑眸不知何时已连同脑袋一起垂了下去,我目光不由得就落在了他脆弱且纤细的颈脖上,疤痕斑斑,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虫子在其上蜿蜒虬结。
没有丝毫美感。
我却莫名挪不开目光了,甚至还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上去。触手的肌肤冰凉糙砺。
他猛地一颤,一瞬间就震惊抬眸怒视我,眼里的厌恶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
这小孩本来就不待见我,现在大概要更加讨厌我了。
其实我也很无措,刚刚那动作是下意识做出的,可当我回过神来时已经被他斥满阴郁的眸光给刺到了。
我敛了笑收回手,静静地和他对视着。
本想威慑性地喊一下他的名,却发现我根本不知晓他叫什么。只得强咽下肺中怒火,淡声问道:“你叫什么?”
这次他回应我了,嗓音里头尽是冷漠。
“景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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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伶、生。·
我今日又来找他了。
还是一成不变地摆着张冷脸,连望向我的眸光中都含着锐利的攻击。
大抵是有些习惯了,我也不觉着有多难堪,只是熟络地踏进景伶生的屋中。
这儿小是小了些,却极为整洁干净,也并非那么难以忍受。
随随便便挑了个木椅坐下,抬头便是景伶生阴云密布的面色,他沉沉看了我两眼,便自顾自地看起了书来。
哦哟,居然连戏都懒得做了。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找景伶生了,可以往他还会给我些面子,至少也要寒暄两句再不动声色催我走。
我将木椅拖到他身边,笑意晏晏地开口:“景小兄弟今日心情似乎不太好。”书卷被翻阅的纸声缓缓响起,景伶生低垂着眉眼,如同听不见我的声音一般。
直到我伸手摁住了他面前的纸张,遮住了他的视线,景伶生才不耐地微蹙起眉,缓缓地转眸睇我,嗓音微哑。
“并无。”
好吧,景伶生的确是无论开不开心都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只是他嗓音里头带了些鼻音,我关怀问道:“染风寒了?”
景伶生点点头,我便自然而然道:“明日我谴人给你送些药。”
却见景伶生下颚紧了又紧,似乎是在忍耐着些什么。最后到底还是没能忍住,猛地站起身,黑眸中翻涌的可怖阴戾给我看得一愣。
我听见他一字一顿:“你做这些,到底有何目的?”我当时怎么说来着。
对了,我只是慵懒地扯景伶生坐了下来,依旧笑着凝视他:“单纯看你顺眼,喜欢你罢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便掐了把他柔嫩的面颊,“我也没理由伤害你啊。”
景伶生脸红了。
然后把我直接给推出了屋门。
我站在门外笑着直不起腰来,脑中浮现的尽是他水润微嗔的眸色。
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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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景伶生似乎真的被我惹恼了,此后的几年时间都未曾再理会过我。
·春寒料峭,雪色消融,微凛的风中浮着寒梅冷香,直直沁入心脾。
裹着厚厚的鹤氅,我低眉瞧着书案上烛火映照的卷轴,心思却早已不在这上头。
我今个儿又瞧见他了。
景伶生。
昔日瘦弱寒酸的卑微庶子摇身作风光无限的状元郎,稚嫩面孔早已长开,一派荣曜秋菊的好皮囊。
金銮殿前挺直一站,便叫人再难移开目光。
这些年来我不是没尝试着拉拢接近过他,可这人实在油盐不进,不管我怎么靠近他,他都只是冷冷瞥我。
我摸不准景伶生是否还在记仇早些年的恩怨,可那时我也没把他怎么着呀,甚至还时不时登门拜访寻他。
若是如此便被记恨上了,那我着实得喊一把冤。
方才喝了些小酒,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心里头躁动难安,始终无法平静下来,不管怎么想都是景伶生景伶生,我感觉我快被他搞疯了。
挫败地叹息了声,一股子冲动涌至天灵盖,我干脆破罐破摔,连夜便骑马出宫来到了景府,贴身奴仆都没带着。
不好解释深夜来寻景伶生干甚,于是漫长的皇子生涯中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翻墙是何滋味。
景伶生见着我的时候,一向平淡冷静的面上难得涌现出类似于震惊的色彩。
虽然很快就隐了下去。
烛光将他映得熠熠,白玉面上流转辉光。
方才喝酒的时候我没感受到多少醉意,反倒此时,我看着如此面貌的景伶生竟有些痴醉了。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于火热且露骨,他率先别过眼,接着又问道:“不知三皇子深夜造访寒舍是作甚?”
夜里的情感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我忽然有些委屈。
平日里将温润如玉演绎得淋漓尽致,我总是能很好地藏起自己最真实的感受。
可偏偏此时在景伶生面前,我有些难以绷住。
“伶生,你为何总是不待见我?”
我发现景伶生面对我总爱蹙眉,此刻也不例外。远山眉微拢,他静静地瞧着我:“三皇子说笑了,草民怎敢不待见皇子殿下。”
很好,又是如此生疏的称呼。
我疲倦地按了按额头,大抵是景伶生的嗓音太过于寒凉,倒叫我有些清醒了。
越是清醒便越觉着自嘲。
真是疯了,大半夜不睡觉来景伶生这儿受刺激,热脸贴冷屁股贴了这么多年还没贴够。
忽然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喉间有些哽。
我敛起面上神情,也学着景伶生静静地回望,“今夜冒犯了。景小公子早些歇着吧。”
外边灯火阑珊,我踏入那片暗色里头,走之前微微侧头同景伶生道:“日后不会再打搅景小公子了。”
话音落下,我正打算离去。
忽而手腕一疼,我抬眸便对上一双寒意刺骨的眸,黑沉沉地揽尽夜色,有些悚然。
景伶生就这么看着我,正当我以为他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手。
噔噔噔猛然退后几步,弓身对我作揖。
“草民便不送皇子殿下了。”
凛冽晚风渗透了单薄肉身刮入五脏六腑,直叫人心中凉彻,也再燃不出半朵火光。·
我许久没去找景伶生了,也没再刻意观察着他。
倒是前些日子在街市上遇见了一个姑娘,有意思得紧。
似乎是唤,孟清如。
今日又遇见她了,却是在有些空空的客栈里头,一眼便能瞧见她,于是我自然而然地和她坐在了一起闲聊。
好巧不巧,近日风头大盛的景伶生也来了。
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一看就他我瞬间就没了食欲,也不想再在这儿多待下去了。
淡笑着问了声孟小姐,见她也用完了食膳,我便顺理成章邀她一齐逛街,孟小姐颔了颔首也就同意了。我装作没看见景伶生,正从他身旁走过时却忽然被叫住了。
“三皇子殿下。”
景伶生的嗓音冷得好似九数寒冬,此时盯着我的眼眸幽黑深邃,深藏阴戾躁郁。似乎不管过了多久,他对我都永远不会有好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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