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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诱哄


萧容原本以为自己得知了那样大的事,会彻夜难眠,却没想到在阿淮的干预下,竟是一夜无梦至天明,醒来时自个都觉得稀奇。

        楚淮早早去了练武,待他回来,萧容也梳洗好准备用早膳了。

        “睡的可好?”楚淮打量她,今日着了一件海棠红襦裙,俏丽明媚,显得气色很好。

        “很好,我说了我不认生的。”萧容坐了下来。

        “是嘛,”楚淮似笑非笑,“难道不是因为我的功劳?”

        萧容略带羞意的横了他一眼,“用膳都堵不住你的嘴。”

        “哈哈,”楚淮靠在椅背上,敛了敛笑意,“一会入宫能稳得住情绪吗?我母妃与肃王妃是手帕交,自幼对我也算是亲近,我带你入宫,想来她会是唯一喜悦之人,届时必定会与你亲近。”

        这兴许当真是缘分吧,他的母妃与容儿的母妃竟是手帕交,连躲都躲不开。

        “无碍,亲近也不是坏事,她不知我是谁。”萧容内心也期盼着见到母妃,即便两人不能相认,见一见也是好的。

        “好,若是撑不住便找我,我找个借口带你离开。”第一次见母妃,常人都不可能毫无波澜。

        “知道了。”

        用了早膳,两人离开东宫,坐轿撵先去隆安帝处谢恩。

        隆安帝看着比武德帝平易近人了不少,身上的威严并不重,还不如永定王给萧容的压力大。

        “起来吧,你是淮儿自个选的太子妃,朕也不多说什么,尽好太子妃的本分便好。”

        隆安帝早听说萧容与陆绮有些像,只是他并不知陆绮过去之事,只当是巧合,如今看着萧容,倒让隆安帝想起了幼时之事,那时他与陆鸿、陆绮、楚瑞、姜俪关系匪浅,可俪娘先走一步,如今连俪娘的儿子都要娶妻了。

        隆安帝看着楚淮面无表情的神色,知道楚淮始终在怨他,父子之间的矛盾,已无法化解了,兴许百年之后,带到地下,俪娘也会怨他。

        看着两人,总让隆安帝想起一件又一件的伤心事,索性让他们早早退下。

        “大婚定在上元佳节,已是最近的好日子,你们好生准备吧。”

        “多谢父皇。”连谢恩时,楚淮的神色都是淡淡的,远不如面对永定王时的和煦。

        出来时,萧容偷瞄了一眼楚淮,欲言又止,她总觉得,阿淮和隆安帝之间,有很大的隔阂,这样的隔阂未必比她和武德帝的轻。

        楚淮牵着她的手往后宫去,即便已进腊月,青石板路面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雪色,楚京很少下雪。

        “当初我师父与父皇一同求娶我母妃,”不等萧容开口问,楚淮便开口解释了,“师父是想娶我母妃做世子妃,而父皇只能允诺一个贵妃之位,因为皇后之位已经给了当时的宰辅韩家。”

        姜家那时算不得多显贵,和韩家比起来差了许多,没有这个能力去竞争中宫之位,得一个贵妃位就足以光耀门楣了。

        永定王世子妃之位也足够吸引人,来日便是永定王妃,是正妻,可姜家到底还是追求荣华富贵,将姜俪送入了宫中,毕竟这天下都是隆安帝的,谁又能拒绝帝王所求呢?

        萧容没想到阿淮的母妃也有这般曲折的经历,当真美人命途多舛吗?

        “所以永定王至今未娶是因为母妃吗?”

        “兴许吧,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母妃入宫后便位居贵妃,独占君心,受尽宠爱,只是这样一来,也让前朝后宫非议,为了平衡朝堂,父皇便宠幸了旁人,我出生后,父皇来的也勤,可到底三宫六院,不能一直陪着母妃。”

        “母妃偏偏对一个帝王动了心,待在四四方方的宫里,日日盼着父皇的到来,可父皇却纳了一个又一个妃嫔,生下一个又一个子嗣,虽说给了姜家无尽的富贵,可母妃所求,并不是富贵,最终生了心病,药石无医,郁郁而终。”

        楚淮仰头望了眼阴沉沉的天,眼角有些湿润,即便他六岁时母妃便薨逝了,可那段岁月,他却记得清楚,因为那时他与母妃一样,期盼着父皇的到来。

        萧容握紧了楚淮的手,“阿淮。”

        她张了张唇,却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世间最傻之事,便是爱上一个无法一心一意之人吧,怪不得阿淮对隆安帝隔阂已深,阿淮的母妃,也算是隆安帝间接害死的。

        既然无法付出全部,当初还不如放手,也许姜俪嫁给永定王,会有更好的结局,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也许。

        楚淮低头笑了笑,只是笑意很浅,“她太傻了,怪得了谁,对不该动心的人动了心,结局怎么会好。”

        萧容摇了摇头,“不是母妃傻,而是有人给了她希望,却又亲手断绝了这样的希望,有些人可以往前走,可有些人却会被永远困在原地。”

        如果不是隆安帝一开始就给了姜俪错觉,姜俪不会越陷越深,姜俪独宠那段岁月,她一定自我拉扯过,最终被那短暂的美好迷了眼。

        隆安帝很快走了出来,宠幸了旁人,可姜俪却困在那段美好中再也走不出来了。

        “阿淮,所以一开始我问你,来日你会不会纳妃,若是会,我宁愿先离开,因为得到过再失去,比从未得到过更难受。”

        如果隆安帝一开始不为姜俪空置六宫,照常宠幸旁人,姜俪一定会保有警惕心,告诫自己莫要对帝王动心,想来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我不会,从小母妃就说,要我只娶一个皇子妃,一心一意,不要纳侧妃,那时我不懂,长大后才明白母妃的苦楚。”

        他自幼的苦难,又何尝不是因为隆安帝,所以他不可能广纳妃嫔,重蹈覆辙。

        萧容弯唇笑了笑,“我相信阿淮。”

        两人聊着旧事,很快到了韩皇后宫外。

        “想必今日有不少女眷,你莫怕,有无法解决之事,尽管推给我。”

        “我不怕。”萧容深吸口气,她对谁都不怕,只是即将要见到母妃,有些紧张,不知母妃可好相处。

        侍婢通传,两人进入殿内,果然坐了满满的人,萧容没有乱瞟,跟着楚淮行礼,生怕出了差错。

        “快免礼,”韩皇后嗓音带笑,看着挺和蔼,“早就听说未来太子妃是个极标致的美人,今日一见,果真不俗。”

        “是啊,不过妾身瞧着怎的和肃王妃有些像呢?”不知是谁说了句。

        萧容的心瞬间被提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陆绮就上前几步,拉住她的手打量了几眼,“还真是,螓首蛾眉,冰肌玉骨,比我年轻时更为出挑,太子妃若是生在那时,怕是就没我什么事了。”

        萧容的手被陆绮握住,温暖包裹着她,指尖微颤,她望着陆绮,连眼也舍不得眨一下,原来母妃长这样,两人当真像,一眼就能认出来。

        着一席青莲色王妃礼服,芙蓉面上尽是笑意,话语温柔,像极了慈母。

        “肃王妃谬赞,妾身不敢当。”萧容垂眸,作出羞涩样子,不敢泄露半分神色。

        “我可是最不爱说拐弯抹角的话,都是实在话,太子妃长的与我像就是缘分,往后太子妃便归我护着了,你们可不许欺负了她。”陆绮半开着玩笑道,亦是向众人表明态度。

        俪娘去了,阿淮的儿媳妇,陆绮当然得护着,更何况萧容长的与她像,陆绮就更是喜欢了,冥冥之中觉得这是俪娘选中的儿媳妇,晓得她没生到女儿,所以选了个与她像的。

        陆绮是永定王的妹妹,又是肃王妃,还与陛下有不菲的交情,谁不给她三分薄面。

        便有人笑道,“谁敢欺负未来的太子妃啊,这般美人,怕是太子殿下护得紧,哪还用得着你来护。”

        “就是,我看你有空还是多操心操心洛儿那个小子,听说昨个去了喝花酒?”

        “别提了,一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臭小子不服管,改日得把他扔到军营里锤炼一番,还是太子妃这般的姑娘家乖巧,我喜欢的紧。”

        一群人闲聊着,屋内倒也其乐融融,萧容所想象的刁难没有,苛责也没有,连关于她的身份,都无人置喙,好似这满屋子坐的都是亲朋好友,只关心二人过的幸福与否。

        可萧容清楚,这并不是家人,皇室之人,最是心眼多,能有这样和谐的局面,想来是因为阿淮的地位已经奠定,再加上陆绮对她的好感。

        萧容望着母妃温和的笑颜,起初也是有些心酸的,母妃在眼前,却只能喊一句皇婶,可想到现下的局面已经是她从前求也求不来的,便释怀了。

        母妃待她慈爱,母妃也不必遭受痛苦,这样挺好的。

        楚淮怕萧容难受,便寻了个借口早早出来了,谁知陆绮也跟着出来了,让楚淮头皮发麻,生怕她会怀疑点什么。

        不过陆绮并没有多心,一个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人,怎可能会好端端的将一个初次见面,只是与自己有些像的姑娘认成自己的女儿呢。

        “阿淮,改日有空带着容儿来府里坐坐,你眼光好,挑了个这般好的太子妃,你母妃在天有灵一定高兴,我与俪娘从小相识,眼光相近,我喜欢的,你母妃必定喜欢。”出了外边,陆绮便与二人更加亲近,直呼小名。

        楚淮颔首,“好,陆姨近来身子可好?”

        “好着呢,就是洛儿总不听话,你回来了,若是有空就帮我管管他,”陆绮又拉着萧容的手说,“容儿初到楚京,若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我从小将阿淮当半个儿子,他能成家,还娶到你这般标致乖巧的太子妃,我替他母妃高兴,可别和我拘束。”

        “是,多谢肃王妃,往后不烦妾身叨扰便好。”萧容眼眶微热,她知道母妃是说真心话,即便两人并未相认,可母妃给她的感觉就是像母亲一样的温暖。

        陆绮笑说,“你这孩子,叫肃王妃多生份,你跟着阿淮叫我陆姨吧,咱跟着阿淮母妃的辈分叫,亲切点。”

        私底下,楚淮一直叫陆绮为陆姨,而不是皇婶。

        萧容弯了弯唇,点头道:“好,陆姨。”

        “诶,真乖,”陆绮看向楚淮,语气严肃道:“阿淮,可得好生待容儿,莫要让你母妃当年的悲剧重演,身为男儿便得担起肩上的担子,一心一意爱护妻儿。”

        “陆姨,我知道的,您放心。”

        陆绮满意的点头,“那就好,我便不打扰你们了,我也得出宫去了。”

        陆绮先他们一步离开,往宫门的方向离去。

        楚淮握着萧容的手,两人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她的背影。

        “走吧。”楚淮拉了拉萧容的手。

        萧容点了点头,两人没坐轿撵,就这么手牵手走向东宫,一路沉默。

        过了一会,萧容才叹道:“她好温柔啊,又很慈爱,一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心里难受吗?”楚淮偏头看了她一眼,眼里有化不开的忧愁。

        萧容摇头,嘴角噙着笑意,“并没有,反倒觉得很温暖,虽然我们没有相认,可是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温柔的母亲,我觉得很满足了。”

        “与其让她知道过去的事痛苦,还不如就这样,起码她很高兴,阿淮,她是不是对你很好?我感觉她待你很是亲近。”那种感觉是装不出来的。

        “是,陆姨从前每回入宫都会带点心给我,父皇执意要将我送去大梁为质子时,她也曾向父皇求过情。”

        说起来,陆家人都待他好,永定王是他的师父,而陆绮在某些时候,则填补了他母妃早逝的缺憾,代替母妃关照着他。

        可是偏生又发生了这样的事,让楚淮进退两难。

        萧容忽然原地站定,仰头看着楚淮,一双眸子晶莹透亮,“阿淮,这算不算是天意,无论如何,他们有照顾你,就当是把对我那一份给了你,起码他们曾让你感受过温暖。”

        而阿淮又给了她无尽的温暖,如果没有阿淮,她此刻不会站在这里,不会再见到母妃,也许早就死在了章家。

        陆家欠她的那一份温柔,悉数给了阿淮,而阿淮给了她最多温柔,给了她全新的生命,这样一想,她就觉得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楚淮幽深的眸子泛起了涟漪,望着萧容满是心疼,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傻容儿,可这原本是你的。”

        萧容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没关系啊,你不是说你我不分彼此嘛,给了你也是一样的。”

        楚淮心潮澎湃,难以抑制,一把将人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低声呢喃,“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丫头。”

        他还在为容儿不甘,可容儿却已经找到新的角度释怀。

        萧容双手回抱住楚淮精壮的腰,脸颊在他怀里蹭了蹭,“阿淮,我真的不难受,这样挺好的。”

        她笑嘻嘻道:“你要是觉得亏欠了我,以后对我好点就好啦。”

        楚淮郑重其事,“好,我把所有的好都给容儿。”

        他明白,容儿是知道陆家对他而言是特别的,所以才这样说,想要宽慰他,他欠容儿的,几辈子也还不清了。

        两人回到东宫,凌风已经将大夫请回来了。

        “这是京城医术最精湛的乔大夫。”楚淮让她坐下来,绿枝忙在萧容腕间垫上丝帕。

        乔大夫看着已过花甲之年,胡子花白,但精神抖擞,一看就是有名望之人,萧容调整气息让大夫把脉。

        为了她的病,阿淮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夫了,之前从梁京回楚时,一路上打听到有什么医术妙手也会特意绕路去请脉,可都没瞧出什么,她许久没心口疼了,觉得没什么大碍,不看也行,阿淮却不肯。

        乔大夫的神色有些许凝重,过了片刻松开了手。

        “乔大夫,在下夫人情况如何?”楚淮比谁都更紧张。

        “娘娘这是心病,要保持心情舒畅,再佐以药膳,隔三差五吃着,吃上一年,可保身体无虞,只是药材名贵稀缺,老夫药堂并没有。”

        楚淮松了口气,有得治就好,“大夫将药方写下,再名贵的药材家中都不缺。”

        乔大夫点了点头,随着凌风去写药方,得亏是太子妃娘娘得了这病,再名贵的药材都用得起,要是寻常人,怕是只能苦苦捱着了。

        写好方子,乔大夫准备离开,楚淮从屋外进来,“乔大夫,在下想问问我夫人的病可有需要格外注意之事?”

        “回殿下,娘娘的病情不算严重,好生调养便可,若说有什么特别的,老夫建议殿下能待娘娘病愈后再让娘娘有孕,女子生产犹如一只脚踏入鬼门关,气血不足,对女子生产不利。”

        乔大夫起先没说,是因为这不是寻常百姓家,而是天家,要让太子妃推后一年有孕,这得耽误多少事啊,想来太子殿下未必愿意。

        楚淮拧眉,“还有吗?请乔大夫勿要隐瞒,一并说了,一切以我夫人的身子为上。”

        乔大夫一愣,连忙摇头,“再没有了,殿下无需过虑,娘娘这并不是重疾,只要按照药方食用药膳,一年之内必定恢复康健。”

        乔大夫也给不少权贵家看过诊,还是头一次见这般体贴夫人的,更何况是太子殿下,倒是难得。

        “好,劳烦乔大夫了,凌风,给乔大夫结账,好生送出去。”

        “老夫告退。”

        楚淮捏着药方,看着乔大夫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回正屋。

        萧容回屋换了一件宽松些的襦裙,“药方写好了吗,给我瞧瞧。”

        楚淮递过去,“一会让凌风去太医院取药。”

        “嘶,”萧容倒吸口凉气,“怪不得他说药材稀有,龙涎香,天山雪莲,赤灵芝,百年人参,哪个都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

        “别的不说,光是这个龙涎香为皇家贡品,别的地方都没有,乔大夫晓得我们是皇室中人才敢写吧,”萧容有点发愁,“这吃上一年,得吃掉多少银子呀?”

        楚淮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还能把我吃穷了吗?只要能治好,再贵也得吃。”

        萧容一双剪水秋瞳滴溜溜的转,满是狡黠,“这可不好说,我又不知道你有多少银子,反正我是身无分文,你问我要我也拿不出来。”

        “容儿这是变着法打听我库房有多少银子吗?”楚淮坐了下来,拉着她坐到腿上。

        “我才没呢,”萧容将药方折好,“一定得吃一年吗?说不定吃上半年就好了。”

        “只是药膳,又不是吃苦药,大夫说吃多久就得吃多久,把身子彻底养好。”

        “虽是药膳,可加了药材总归是没多好吃。”萧容扁了扁嘴。

        楚淮哭笑不得,捏了捏她的下巴,“可不能挑食,你得将身子调养好,咱们才能要孩子。”

        萧容眨眨眼,不理解,“怎么说?”

        楚淮低眸,捉过她的指尖把玩,“大夫说得等你病愈后才能有孕。”

        “哈哈,阿淮,那你现在是不是特别郁闷呀?”萧容戏谑的笑,之前阿淮还说成亲之后尽快要个孩子呢,现下得往后推一年了。

        “啧,郁闷也没法子,你的身子为重,所以你得好好吃药,养好身子,”楚淮捏了捏她的指尖,“正好这一年把身子调养好,顺顺利利的怀孕生产。”

        先前吃了太多苦,也不知长大后能不能把幼时缺的补回来。

        “哈哈哈,”萧容往后仰,倒在他怀中,抽回手环住他的脖颈,在他耳畔亲了下,调侃道:“要不然咱们往后推一年同房?”

        楚淮的脸色瞬间黑了,掐了一把她的柳腰,“想得美,大夫可没说不能同房。”

        昨晚险些就控制不住了,让他一年看得见吃不着,还不如杀了他。

        “痒呀,”萧容笑着躲了下,“可是同房你怎么保证不会有孕,让我喝避子汤吗?”

        “不用,我吃避子药,你身子本就不好,不能再喝避子汤。”

        “男子也可以吃避子药嘛?”萧容只知道后宫低位妃嫔承宠后要喝避子汤,可没听过武德帝会喝。

        “可以,但此事你不能对外说,免得被父皇知晓。”他是无所谓,可若是被隆安帝晓得,难免会觉得容儿骄矜,向来天家只有女子食用避子汤,没有男子用的道理。

        萧容点头,“会不会对你身子有害呀?”

        “无碍,我改日问问大夫,还不急,你的当务之急是保养身子。”

        “知道了,我肯定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现下什么都不用做,还一堆大补之物补着,想不养好身子都难。

        楚淮挑唇轻笑,下颌在她玉肩上靠着,“好,我等着白白胖胖的容儿。”

        用过午膳后,钱管家送来几个箱子和一大串钥匙,“娘娘,这些是殿下私库与东宫库房的钥匙、账册、对牌,请您过目。”

        萧容看向楚淮,“真将库房交给我啊,我就是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

        东宫库房也就罢了,连私库都交给她打理了,那阿淮有多少银钱,可就全被她知晓了。

        “你是东宫的女主人,这些东西不交给你打理交给谁,我也忙不过来。”

        萧容不提,他也是要给的。

        “我还没太学明白,看账簿有些吃力。”这东西原本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明白的。

        “也不必你事事亲力亲为,有何事吩咐钱管家就行。”只不过态度得摆在这,要不然她又该胡思乱想了,身家性命都可以给她,更何况是身外之物。

        萧容抿着唇角笑了笑,杏眸满是揶揄,“那你往后岂不是连私房钱都没处藏了?”

        楚淮放下茶盏坐了过去,低头凑在她耳畔问,“既是没了私房钱,那夫人打算每个月给我多少零用银子?”

        萧容的耳朵被他弄的痒痒的,“夫人”一词让她面颊飘红,微微撇开脑袋,撅了噘嘴,“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若是表现不好,可是一钱银子也不给的。”

        楚淮越发贴近了她的脸颊,耳鬓厮磨,低声诱哄,“看来我得好生表现了,冬日严寒,今晚给夫人温席如何?”

        萧容小脸爆红,一把推开他,娇嗔道:“我才不要呢,你今日去前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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