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咦?那个哥哥呢?”易水清帮洛三星开了门,一回头,人却消失了。
众弟子:“……”所以,门都给你开了还翻墙走了是什么意思?
华居机一指白墙:“癞□□来干什么的?专门翻墙进来羞辱我的?”
莫祝姚将手中的帖子递上去:“大师兄,他是什么什么山派什么什么师尊的首席弟子,洛三星。说是奉师尊之命来送什么什么大会的帖子。”一句话里,尽把重点摘出去了。
行路临无奈补充:“七星山庄,柳云渡,战盟大会。”
莫祝姚眼神死:“七师弟,你这样会显得我很呆!”
“呿,不去。”华居机把帖子一扔,慕容玄手忙脚乱地接住。
涯青山问:“大师兄,那个洛三星说战盟大会每三年举办一次,你有去过吗?”
华居机摇头道:“没有,这种活动老头儿是一概不参与的。十年前他们就往我们道观递过帖子,当时就我一个弟子,去个屁?后来每三年就来递一次帖子,算一算,的确是这几年就要再办战盟大会了。”
涯青山又问:“我们为什么不去啊?”
华居机斜了他一眼:“入门心法你背全了嘛?”
涯青山红了脸,惭愧摇头。
华居机嗤笑一声:“你知道战盟大会上有多少世家门派嘛?据我所知,光是中原就以六大世家为首——七星山庄、踏鹊山庄、飞雁山派、烈火山庄、千机观和寒羽宫。”
“这些世家门派高手如云,如七星山庄的柳仙师十五岁结丹,如今仅仅二十三岁已是金丹后期,前年更是略过师兄师弟直接从掌门手里接管七星山庄,成为名副其实的掌门人。再比如飞雁山派的庄飞雁,庄仙师同样是十五六岁结丹,一手飞雁镖兵不血刃,意思是飞镖穿体而过,滴血不沾。如此修为,谁人不称一声镖飞雁。还有许多的奇人异士,说也说不完,你说,我们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去参加战盟大会呢?”
涯青山惊恐地点头:“那咱们还是不参加的好,免得丢人现眼!”
行路临忽道:“我们,以后都不参加吗?”
华居机道:“不知道,看师父的意思吧。但是照我说,去了不过是丢人现眼,不如不去。”
行路临:“既然知道丢人现眼,为何不勤苦修练?我们未必比别人差,为何不试一试?”
华居机:“修练?说的容易,我修练了十年尚未能结丹,更何况是你们?”
行路临:“未必不能。给我们十年,或许早就结丹。大师兄,你总是得过且过,不能结丹,或许,只是你的问题。”
华居机猛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天,慕容玄和莫祝姚完全不敢靠近。涯青山觑大师兄神色,喝道:“老七,住口!不要乱说话!”
华居机盯着行路临,忽道:“去房里,把我的剑,拿来!”他的汲血剑是自小伴在身边的,初来苍狼山连包袱都没有带,就带了一把汲血剑。虽然不是什么宝剑,又钝又锈,但是拿来练剑甚至“砍”人还是可以的。
慕容玄劝道:“大师兄息怒!老七一时冲动,你就原谅他吧!”
华居机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把、我、的、剑、拿、来!”
“大师兄,不要冲……大师兄!”慕容玄的话还未说完,华居机就推开他大步流星冲向房里,拿出藏在柜里的佩剑,唰的一下长剑出鞘,随后直直奔向行路临,一脸煞气。
师弟们劝也劝不住,拦也拦不住,恨不得跑去砸师父闭关的山洞让老人家来劝阻一二!涯青山见慕容玄和莫祝姚正在劝阻大师兄,他拉着行路临劝道:“老七,你去和大师兄道个歉,说些软话就行。大师兄这个人最是心软,说些好话道个歉吧,不然大师兄消不了气啊!”
行路临挣开他的手,倔强地抿着嘴不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大师兄。华居机一看见他的眼神,瞬间就不能忍,一记怒火攻心,把慕容玄和莫祝姚一推,一把将长剑抛出。
好在,他还尚存一丝理智,汲血被他掉了个头,剑柄猛然朝着行路临的胳膊飞去,啪的一声,被剑柄击中的不是行路临,而是他躲开后无辜遭殃的小芭蕉。他的存在感极低,直到他“啊”的一声惨叫,众师兄弟才猛然回神。
汲血剑一击即中,小芭蕉被剑柄砸到胳膊,顿时就栽在地上一动不动。涯青山离他最近,扑上去把他抱在怀里:“老五!老五!你没事吧?”
小芭蕉竖起一根食指哆哆嗦嗦,气若游丝:“四师兄,师弟临死前有一个愿望,今后能不能在吃饭时多加我一副碗筷,每次只准备六人份的菜,我很尴尬的。”说完,他脖子一歪,已然“气绝身亡”。
涯青山脸色一白。怎么就“临死前”了呢?老五不是被砸到胳膊肘子而已嘛?怎么就“临死前”了啊?
“老五啊啊啊!大师兄!老五怎么了啊大师兄!”涯青山嚎得上气不接下气,泪涕横流。
华居机眯着眼睛看着他们,简直心力交瘁,只想当空一口凌霄血。好好的一场“比武”现场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生死离别!华居机胸中一口郁闷被他们这么一搅和,瞬间荡然无存。他蹲在小芭蕉旁边,拍着他的脑袋一字一句:“还、装!伤的是、肘子、不是、脑子!信不信、我让你、真的、气、绝、身、亡!”
“气绝身亡”四个字让小芭蕉当场复活,拍拍屁股站起来,诚恳道:“大师兄,师弟再也不敢了。”
华居机冷哼一声:“皮这一下你很开心?”
小芭蕉又恢复成以往的模样,以极低的存在感让大师兄忽略他。涯青山抹了把眼泪鼻涕,一汪真心喂了狗。华居机烦闷无比,只想眼不见为净:“散了散了,别站在这儿碍我的眼!”
师弟们一哄而散。华居机瞪了行路临一眼,拔腿就走。行路临冷着脸,也不愿多留,转身练功去了。偌大的院子,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除夕这天,师父出关。
彼时,华居机仍是拖了把竹椅在老槐树下睡觉。慕容玄和涯青山上树掏鸟蛋。莫祝姚依然是右手一串葡萄,左手随意挥棍练功。
涯青山和易水清忙着玩弹珠,你来我往将弹珠弹来弹去,玩得不亦乐乎。
莫祝姚问:“老七,今晚除夕夜,团圆饭,你准备做些什么?”
行路临正在扎马步,闻言回道:“厨房里,有熊掌。”他跟着师父的嘱咐,将熊掌腌制压在陶罐里,准备除夕夜时加菜,不知道师父赶不赶得上今日的团圆饭,熊掌,师父爱吃……吧?
华居机此时睡得正香,易水清偷偷给大师兄的掌心里塞入一颗弹珠。他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然后他来到行路临身边,仰头把手里的弹珠递给他,透明的玻璃弹珠在阳光下投射出七彩光芒:“给,师兄。”
行路临不扎马步了,蹲在地上和他视线齐平:“谢谢七师兄,但是我是师弟。”
“师弟师弟,陪我玩弹珠!”易水清左摇右晃地抱着行路临撒娇:“师弟,师兄师兄,哥哥,陪我玩儿!”
涯青山捂着心口,心痛不已:“老六,你师兄我陪你蹲在那儿玩了一上午都没见你送我一颗弹珠,你偏心了啊!”
易水清咯咯的笑,银铃般的笑声在看见突然出现的师父时,变成了尖叫:“师父师父!师父你出关了!”易水清当即撇下行路临和涯青山,将手中的弹珠展示给师父看:“师父你看,好漂亮的弹珠,全部送给你,好不好?”
老头儿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转向院子里的弟子们环视了一圈。睡觉的、掏鸟蛋的、发呆的、玩弹珠的……那一瞬间,一股血气涌上心头,他硬生生扛着体内奔腾的激流,憋得脸色青白,惨无人色。
“师父!”一众弟子非常惊喜于师父居然赶在除夕夜时出关了,都有些高兴。行路临想,今晚加多一些菜吧,得好好慰劳一下师父。但是他看着师父苍白的脸色,又有些忧心,怎么师父好像不大对劲?
华居机被他们的声音吵醒,他起身时佛经滑落下来,睡眼朦胧中,他看见一道白影,好像是……老头儿?
“师父师父,陪我玩弹珠!陪我玩!”易水清抱着师父的腰,没头没脑地撒娇。
谁知,老头儿忽然一把抓起易水清,撩开他的衣摆,手起掌落啪啪地打在易水清的屁股。小孩子受不得痛,第一掌落下来时,易水清哇的一下号啕大哭。
“为师在闭关前说过什么,你们是不是都忘了?啊?师父让你们潜心修练,不要玩物丧志!易水清,我让你温书练字,你练了嘛?啊!书读了嘛?字练了嘛?!”
老头儿一下一下打得很重,一点情面也不留,直打得怀中的徒儿泪涕横流,痛哭不止。
易水清一声声嚎哭刺得在场弟子们的心一痛,当即跪下去三四人。莫祝姚跪在师父面前,哀求道:“师父,别打老六,你打我吧,我皮糙肉厚不怕痛,他还小,受不住疼的!”
慕容玄道:“师父,别再打了,老六很乖,是我们不好,是我们做师兄的玩物丧志,他有样学样罢了!”
涯青山哭道:“师父师父,我求你,不要拿老六撒气,你打我们吧,不要打老六,他怕疼!师父!求你别打了!”
小芭蕉捂着眼睛不敢看“家暴”现场,哭道:“师父,我们错了,不要打老六,不要打老六,他那么小呢!师父,你最疼他了,你这么打他,你不心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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