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墓地
一番谈判下来，查理发现自己竟然有些不敌余思渺，之前自己好不容易能够站到的便宜，现在也被余思渺悉数讨回，这样查理很是困惑。休息的空挡，查理问道，“思渺，你的谈判技巧怎么会进不了这么多？明明只才过了一天的时间而已。
看着查理眼神中慢慢的困惑，余思渺很是开心，看来周衍给自己的方法非常可行，那份笔记实在是太重要了，看来这次自己要好好谢谢周衍了。
“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厉害？”余思渺抿着咖啡，俏皮地说道。查理皱了皱眉头，说道，“实在是猜不出来。”
“秘密！”余思渺神秘一笑，似是开了个玩笑，让这个话题不再进行下去。开玩笑，要是让人知道饿她荼方公司的老板谈判还要让人教，那她以后还用不用混了？
虽然这件事情是要好好地感谢周衍，既然这样，那自己改天请他吃饭吧。选一家好一点的餐厅，到时候自己再送他一瓶好酒。想来周衍应该还是很喜欢酒的吧，那个时候她、周衍还有余思燃三个人还偷过爷爷的酒喝呢。
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还是夫妻呢。想到这里，余思渺的表情有些怅然若失。查理观察到了余思渺的不对劲，他问道，“怎么了思渺？想到什么事情了？”
查理还是一贯温柔的语气，但是余思渺却觉得查理的声音没有周衍的好听，想到周衍昨晚的晚安，余思渺又是一阵脸红。她连忙说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朋友。”
休息过后，谈判仍然在继续。这次余思渺一改平时的风格，将对方查理击得溃不成军，将前几次谈判的场子全都找了回来。余思渺可以说是心情大好。
作为助理Linda看见自家老板高兴她自然也很高兴，而且这次还是解决了公司这么大的问题。不过余总今天确实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她在谈判桌上的那种自信，是她也没有见过的。
“余总，你今天表现得真棒。”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余思渺平易近人，在下属面前也没有什么架子，她和助理Linda的关系更趋近于朋友，而不像周衍和何琛那样，奴役的成分非常明显。所以这这些鼓励的话由Linda来说也不会显得很突兀。
“真的吗？我还以为自己表现得不好呢。”对于别人肯定，余思渺一贯都是很谦虚的。不过此时她心里还是美美的。多亏了周衍的帮助。
“当然很棒了，您不知道，刚才查理先生走出去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呢，想来今天的谈判他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所以才不太高兴吧。而且今天您在谈判桌上寸步不让，我们在旁边都看傻了。”
Linda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今天的余思渺谈判方式是和其他时候不太一样。“余总，你是不是有什么谈判的秘诀啊，能不能透露给我一点，这在以后工作上肯定有很大的用处，这点您可千万别藏私啊。”
余思渺笑了笑说道，“当然好，能让我的员工为了卖力气，我自然是不能藏私的，不过今天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改天吧。对了Linda你帮定一家好一点的餐厅，再帮我准备一瓶好酒，我要送人。对了，可以不计算在公司的开销内，这是我个人的行为。”
“好的余总。”Linda很快答应了下来，然后出去工作了。
余思渺拨通了周衍的电话。
“你是来跟我报告好消息的吗？”电话刚一接通，周衍好听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穿了过来。
“是的，今天的谈判大获全胜，多亏了你那份笔记。我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随便选，今天我埋单。”余思渺说得豪爽，这件事情她是应该好好感谢周衍的。如果没有他的笔记，结束了今天的谈判，她怕是又要损失一点利益了。
“吃饭就免了，不过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个地方？”周衍的语气有些沉重。话里面似乎透露着些许的哀伤。
“什么地方？我需要穿什么？”余思渺问道。因为之前周衍带她出席过一些类似于酒会的场合，服装方面都有特殊的要求，所以她特意问了一下。
“没有什么具体的的要求，但是最好穿得庄重一些，黑白的最好。”周衍的声音依然低沉。
“好，我知道了。”余思渺挂断了电话，心中疑惑，黑白？周衍要带自己去哪里？
不过很快周衍就解开了余思渺的困惑。他开着车，没用司机，把余思渺带到了一片墓地。周衍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他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甚至可以说是悲伤的。
余思渺不好打扰周衍的情绪。她只是默默地跟在周衍的身后，想知道他来墓地是看谁的。
走了不久，周衍就在两座墓碑前停了下来。余思渺看见墓碑上是一男一女。这是……这不是周衍房间照片里的那个男人吗？周衍的父亲已经去世了？那旁边的女人又是谁？是周衍的母亲？应该错不了了。那女子的眉眼和周衍有几分相似。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
周衍的话解开了余思渺的一切困惑。
“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就是我时常过来跟你们说的渺渺。她是个很好的女孩。你们喜欢她吗？”周衍对着自己父母的墓碑说着话，仿佛他们真的能听见一样。
余思渺听到周衍跟自己的父母说着自己的工作，说着自己的生活。他好像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忽略了身后的余思渺。但是余思渺并不介意，这一刻对于周衍来说是特殊的的吧，这是他和父母相处的时间，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爸，现在公司运转的很好，你不用再担心了。不过偶尔也会遇到小的风浪，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儿子这么棒，一定会把事情都处理好的。妈，你不是一直想看我找个女朋友吗？这次就把人带来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周衍兀自说着，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忍让人打扰。
女朋友？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女朋友了？他们两个不是刚刚离婚吗？从关系上来说的话，顶多也就算是前夫和前妻的关系。不过此时余思渺也不打算戳破，在逝者面前，一些善意的谎言也是可以的吧，就算周衍说的不是事实，但是这种时候谁又会在乎这些呢？
良久，周衍才说完了自己想对反父母说的话。两个人从墓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周衍略带歉意地说道。今天是父母的忌日。这一天他的情绪总是很低沉。不过大概是在别人面前冷漠惯了，周衍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叔叔和阿姨是……”余思渺想问一些具体的情况。现在她才想到周衍好像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自己的父母，他很少提到自己的家人，原来是因为他们已经过世了。
“几年前出了一场车祸，他们就在车祸中丧生了。”周衍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但是余思渺还是能听出他语气中的那一丝颤抖。原来周衍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余思渺想说些什么话安慰周衍一下，可是她发现自己说什么可能都会显得有些苍白。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那样的痛苦，根本没有办法体会那种心碎的感觉，说什么也都只是一些苍白无力的话罢了。
于是余思渺选择了沉默。
周衍本以为她会说些什么安慰一下自己，可是余思渺什么都没说，他好奇地看过去。发现余思渺表情凝重，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一般。
“你怎么不安慰我？面对这种情况，人们的第一反应不都是说些什么安慰一下对方吗？”周衍看着余思渺，觉得她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比较好，我没有亲身经历过你经历的痛苦，所以就算是我安慰的话，也只是苍白无力的漂亮话，对你不会形成什么实质性的安慰，只不过会让你觉得别人是在可怜你罢了。”
余思渺回头看着周衍，她眼中慢慢的真诚，让周衍觉得她很美，不是那种很华丽的美感，一看就让人终身难忘的那种。余思渺此时的表情，还有他所说的话，都让周衍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揉了一下，而且是那种有点疼，却依然甘之如饴的感觉。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余思渺就是他要一生寻找的人。渺渺，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他在心里这样说着。
“谢谢你。父母刚走的那段时间，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外人，都用一种可怜的目光看着我，大家都在替我难过，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样的难过一点意义都没有，他们都不能真正地体会我的感觉。只不过是假装自己很难过罢了。”
周衍沉声说着自己曾经的情感。他平静得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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