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无面
夜风轻柔的拂过，微寒的气温，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原本激烈肃杀的半山腰，现在只剩下寂静和荒凉，仿佛神明也不愿再赐福于这个地方。
“报告，我们已经在山脚下拉开了警戒线；上方我们同样拉开了警戒线，并提醒了住户改道。”
“很好。”一名警官模样的人点了点头，随即他看着那绵延近百米的巨大凹陷，“不过这么大的变化，恐怕只有瞎子才看不到吧？这该怎么善后啊。”
楚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一口气喝掉了整整一瓶水，这才缓过一口气来。他的右手已经在救护人员的帮助下给接上了，不过他现在没法使用异能，只能用纱布吊着。
“又是你出手了吗？”他在心里默念道。
可是并没有人回答他。
赢勾被那股黑灰色的能量击中后，就从山体中摔倒在了地上，随即她的身体竟然化为了灰尘，风一吹就彻底飘散了。然后没多久，警车就陆陆续续地开了上来，张硕和洛曦立刻就被救护车给带走了，其实洛曦主要是消耗过大，伤势倒是其次，不过楚凌坚持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这一次也出奇的听话。
但是他自己选择留了下来，因为他还有一个约定要去完成。
休息了片刻，感觉身体勉强能够行动之后，楚凌强忍着脑涨感站了起来，跟警官打了个招呼，就朝着山下临时接收点走去。
进入临时接收点，楚凌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凳子上，双手紧握着水瓶的肖怜，她微垂着头，眉宇间满是担忧。
楚凌静静地看着她，良久，这才温柔地出声道：“肖怜。”
肖怜的身子猛地一颤，随即她快速地抬起头看了过来，眼里是惊喜、是埋怨、是关心，但最后皆是化为了行动。只见她扔掉了水瓶，不顾一切地冲到了楚凌的怀里。
她抱得是那样紧，以至于让楚凌都有了轻微的窒息感。不过楚凌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什么都没有说。
周围人流涌动，唯有这里充满着温馨的宁静。经历了挣扎，经历了生死，两人的心首次贴得如此的近。
待她情绪缓和下来之后，这才松开怀抱，肖怜轻抚楚凌的右臂，有些心疼道：“你手受伤了？”
“脱臼了而已，没什么大碍。”楚凌笑了笑问道，“怎么没看见笑笑？”
“笑笑刚才被警察叫进了一个帐篷里，后来就被人接走了。”肖怜说着问道，“我看见他们一个一个的进帐篷，是有什么事吗？”
楚凌看着肖怜，定了两三秒，这才开口道：“大概，是要消除记忆吧。”
“什么？！我不！我不要！”肖怜突然激动地说道。
“肖怜，这是规矩。”楚凌轻声道。
“我不，我好不容易才能离你近一点，我不想你再把我拉开。我绝对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的，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肖怜不住地哀求道。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楚凌心里也是酸酸的，罢了，他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我送你回学校吧。”
肖怜闻言大喜，拼命地点了点头说：“嗯！”
楚凌从裤兜里拿出了那枚玉佩，看来只有明天再还给萧晴了。
有楚凌从中斡旋，没过多久他就带着肖怜离开了。打了辆车，两人就头靠着头，互相偎依着，一路来到了学校门口。
楚凌牵着肖怜走进校园，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静静地散着步。
最终，还是楚凌先开口说道：“今天吓坏了吧？”
“嗯。”肖怜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但是我并不害怕，因为知道有你在。”
楚凌笑了，轻声应道：“嗯，我一直在。”
“刚才你那个玉佩，就是他们要抢的东西吗？”肖怜突然开口问道。
“嗯？”楚凌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答道，“嗯，他们失败了，我明天还要把玉佩交回去。”
“那玉佩真好看，刚才只是扫了一眼我都看得出来。”肖怜说着问道，“我想仔细看看，可以吗？”
“额，这个东西比较重要，你要是喜欢玉佩，改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去买。”
“嗯，好。”见楚凌拒绝，肖怜眉宇间有些失落，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
楚凌笑着揉了揉肖怜的头发说：“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就陪你去看。”
“噗！”
突然，楚凌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匕首，随即偏头看向了一旁的肖怜，只见她一只手握着匕首，从背后贯穿了楚凌的胸膛。
“你......”楚凌不可置信地看着肖怜，仿佛还没搞清楚状况。
肖怜咧嘴一笑，看着楚凌说：“抱歉啊，我就喜欢你身上这一块。”
楚凌瞳孔骤然一缩，他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你是，黑棺。”
“黑棺无面，这里有礼了。”肖怜说着，手中的匕首一下子推到了底。
“哼。”楚凌闷哼一声，缓缓地倒了下去。之前和肖怜相处的一幕幕都从眼前闪过，难道这一切都是演戏吗？
肖怜，不，现在应该说是无面，她蹲下身子从楚凌裤兜里摸出了那枚玉佩，然后看着他说道：“本来你们如果乖乖地让赢勾大人抢走玉佩的话，我还可以让你们两个活着，可惜啊。”
“你说......什么？”楚凌气若游丝，血液正从身体中快速流逝，但他依旧敏锐地听出了无面话里有话，“你不是，肖怜。”
可恶，异能还用不了，没办法自愈吗？他虽然恢复了一点体力和精神力，但其实也只能保证勉强行动了而已，而不够启动异能。他的异能就比如游戏中某些持续作用型技能，限定精神力100以上才可以开启，开启后每秒再按比例扣减，直到为零；而此时他的精神力在100以下，虽不至于晕厥，但也开启不了异能。
“哼，反正你也要下去陪她了，不用知道得太多。”无面说着拔出了匕首，对准了楚凌的脑袋说，“我就给你个痛快吧。”
“蹬，蹬，蹬。”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在夜里的校园中清脆悦耳。
无面听到脚步声手上一顿，抬头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子从远处走来，她不禁问道：“什么人？”
“你的主子难道没有提醒过你，这一片都是谁的地盘吗？”那高挑女子清冷的声音听起来朦朦胧胧，就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一般。
无面闻言，面色一变：“是你！”
楚凌听着熟悉的声音，微微地扬了扬头，随即就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昏迷前最后一刻，他口中喃喃出声：“苏鸢......老师。”
“哦？”苏鸢眉头一挑，“知道这儿归我管，那么你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应该清楚吧？”
无面面色阴晴不定，随即她果断放弃了楚凌，转身就向校门口跑去。
苏鸢抬起一只手说：“来都来了，就多陪我一阵子吧。”
只见无面脚下瞬间伸出了数只鬼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左腿，伴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哭声，她的左脚竟然渐渐地被鬼手拉进了地里，就仿佛地下不再是土地，而是连通着另外一个世界。
无面猛一咬牙，手起刀落，果断地斩断了自己的左腿，然后仅凭一只右腿快速地射出了校园。
那些鬼手追到校门口就停了下来，不再向前移动分毫。苏鸢眉头一皱，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对着门卫挥了挥手，原本都吓傻了的门卫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做完这些，苏鸢这才看向楚凌，没好气地说：“就会给我添麻烦，真不叫人省心。罢了罢了，谁叫你是我的学生呢。”
说着，又是数只鬼手伸出，将楚凌的身体拉进了地里，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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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们别打脸，有事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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