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国不像国,家不像家
“他做了什么?”尉迟风黎摸了摸下巴,不解一个新官为什么会冒险惹怒皇帝,莫不是他身后有人指使?还是说他有王牌呢?
尉迟风黎两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身子的重心向前倾,眸子注视着身前跪着的那个侍卫身上,吩咐道:“把他的来头给我差清楚,与他有关的人也要查的一清二楚!”
身为太子的手下,他都摸明白帮太子做事的流程了,只见着那个侍卫从怀里掏出几张对叠好的纸双手恭恭敬敬地呈上去,“殿下,这就是关于叶泽熙的资料。”
尉迟风黎伸手取来,手指划开几页纸大致查看了一下,笑了笑,“倒是收集得完善。”
“多亏了城南世子提交得准确。”侍卫可不敢邀功,实在是叶泽熙的身世清白,而城南世子提交上来的确实如实。
“那他身边的呢?”尉迟风黎垂了垂眼眸,听说叶泽熙进宫前身边一直跟着个小丫头来着。
侍卫抬起头来回答:“就一个,其他都是咱知晓的。”
侍卫一五一十的介绍着宋伊景的身世,“那姑娘叫宋伊景,宋知瑾宋太傅的孙女,十年前离朝的那位。”
尉迟风黎闻言后眯了眯眼,这姑娘竟然是这样的身世,两人勾结在一起怕不是要搞出什么乱子来?
“宋伊景是么?宋家的……行吧,本宫知道了。”
尉迟风黎点了点头,眼神迷离的向远方看去,扫了扫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你且先退下,盯紧那几个官员。”
“是!”
侍卫识趣退下,而尉迟风黎殿里的声音可未止过。
尉迟风黎两眼望着自己殿里的屏风处,只听见一女声,“想来叶泽熙身旁能留着那个小丫头,定是对他有特殊意义的。”
尉迟风黎赶忙附和道:“母后,这个叶泽熙来头不小。”
屏风后边走出位慈祥端庄,身披凤袍的女人,她就是东黎皇后了。
东黎皇后两手贴在自己的小腹上缓缓朝着自己儿子走去,她不紧不慢问:“你想说什么?”
“他不能留。”尉迟风黎当机立断。
对于叶泽熙,尉迟风黎对他有莫名的敌意,他不觉得叶泽熙是个省油的灯。
东黎皇后步子轻缓,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她就坐在尉迟风黎的对面位置上了,她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耳坠,思考道:“看得出他是个聪明的孩子,若是不为我们所用,那就可惜了。”
尉迟风黎首先听到自己的母后并不想直接对叶泽熙赶尽杀绝,而是想给他一次机会,那这样一来的话希望他会识时务些。
尉迟风黎赶忙道:“儿臣有法子让他为我们所用。”
尉迟风黎的出发点还是要将叶泽熙永绝后患的,谁会给自己留下祸根等着被反扑呢?
东黎皇后垂了垂眼眸,唇角勾勒起一抹迷人的笑,直戳尉迟风黎的心窝子,“哦?莫不是你想对一个小姑娘动手?”
知子莫若母,她儿子什么想法她都清楚的,只有这条路才能最快抓住人家的软肋。
“母后不是着急抱皇孙么?”尉迟风黎可没否认,笑了笑一脸真诚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你自己看着来就是了。”东黎皇后见儿子都有这个想法了,那他爱怎样就怎样吧。
“多谢母后成全。”尉迟风黎笑了笑,心里暗自打着算盘。
其实东黎皇后都乏了,自己身为东黎皇帝的发妻,尉迟风黎又是嫡长子,太子,他又为何非要与自己的父皇争夺政权呢?等他父皇百岁过后,这天下就是他的了呀,需要这么着急的么?
东黎皇后觉得自己的整个母族都在朝中有决定性的话语权了,为何还要将皇上逼那么紧呢?
身为一个皇后,她该干的都干了,应尽的职责也都尽了,现在她只想好好做个女人,不想卷入这纷争中,她深知自己是母族的棋子,但那又怎样?成亲二十几年了,皇上可都没拿正眼看过她,皇上凄凉,那她又何尝不凄凉呢?
能够成为一国之母是天下所有女人的愿望,但是当真实现过后,这其中的辛酸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皇上为了巩固皇权与整个朝廷作斗争,母族为了手握重权好扶持自己的儿子上位不惜扰乱朝纲,自己的儿子巴不得他父皇早点儿死去,大家都有私心的,可是谁又是真正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们着想的,恐怕都变了吧,连同最开始的本质都变了,搞得现在国不像国,家不像家……
东黎皇后不止一次在想,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会推动的这一切的?只不过渐渐的后来她明白了,自己并不足以称作祸国殃民的妖后,真正的毒瘤早已经遍布整个东黎了,若想拯救的话,必须扶持有宽仁大义的新君,但是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合适……
东黎皇后能感受的到,东黎灭亡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是快了。
天色逐渐被黑暗笼罩,夜悄悄来临。
十五的月儿出奇的圆,像是在庆祝什么,预兆着吉利。
元宵晚会并没有新年时的热闹,只不过氛围也足够喜庆。
随着入宫的官员越来越多,朝阳殿前的广场上座无虚席。
在人群中探出小脑袋瓜正在用土拨鼠式观望的宋伊景,既好奇,又激动。
她伸手拽住叶泽熙的胳膊小声激动道:“你快看,好多大官。”
“嗯,皇上、皇后,以及太子、太子妃都在,你不感慨他们的出现却大惊小叫的看高官做什么?”叶泽熙草草往宋伊景看去的地方扫视了一下,没好声没好气怼道。
叶泽熙怼人可不看人的,所以他说话有时候又特别的难听,只不过宋伊景听的不是他话里的内容,而是他的声音,她才不当回事呢。
宋伊景缩回脑袋蹲在叶泽熙身旁撒娇道:“想说若是大叫圣上的话,你可不就会嘲笑我了嘛?”
叶泽熙摇摇头回道:“有什么好嘲笑的,只不过当作动物看罢了,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你拿我当动物观看?”宋伊景误会了。
尉迟冰云连忙搭话道:“反了反了。”
尉迟冰云刚开口解释后,他立马反应到了不对,这个叶泽熙也真是够大胆的,要是被聪明人听了去的话,他不得掉脑袋?他居然将皇上他们形容成动物被旁观!想来也只有叶泽熙敢这么想这么说吧。
尉迟冰云挑挑眉,狐狸眼眯眯奚落道:“叶大人你可真是胆大呢!”
叶泽熙双手抱胸一脸淡然,“我可什么都没说,只不过是你想多了。”
宋伊景此时也凑热闹道:“嘻嘻,叶大人,我听出来了,民女是人证哦!”
叶泽熙见自己一张嘴说不过他们,他也就识趣地斩断这个话题,“你也倒是调皮,不与你们嬉闹了。”
只不过他训宋伊景时的那个眼神温柔到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他突然感慨道:“真不知道有几次机会能够坐在观众台上光明正大的、大大方方的看节目……”
叶泽熙只能想到自己只能安排节目,少有偷懒看热闹的份。
尉迟冰云笑话他,质疑的问:“就你这小脑袋瓜子偷懒不是洒洒水的事情嘛?”
见自己仿佛被抄家般,叶泽熙连忙遮好自己的底儿,“我哪有偷懒?冰云兄你可不要冤枉我!”
尉迟冰云继续奚落他,“若不是皇帝叔叔被你套路了,你能坐这儿?”
“你挖苦我?”眼见着尉迟冰云字字诛心,叶泽熙连忙别过脸不去看他。
尉迟冰云这才停止对他的敌意,摇摇头笑道:“没有。”
面对于尉迟冰云将自己的噎人大法学得如火如荼的,叶泽熙摇了摇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只好感慨道:“你学话可是越来越顺溜了。”
“我当你在夸我!”尉迟冰云也知道他这是在夸自己,他应下了。
“嗯嗯,是在夸你呢!”叶泽熙轻笑道,不是能怎样?
叶泽熙见这大型节日观众却不多的,好奇的问:“今日能出席的官员没那么多呀!”
尉迟冰云回答道:“是啊,都回家团圆去了,也就没有那么热闹。”
“行吧,看戏看戏。”
想来也是,叶泽熙抬抬手不管那么多,嘴里磕着瓜子边扭头去看舞台等待着新鲜出炉的节目。
“你倒是乐观的,也不怕皇帝叔叔会不会降罪于你。”尉迟冰云笑了笑,羡慕他入了官场还能依旧洒脱悠闲,过得比自己好哇!
“要罚早罚了,不然怎么会放我回府呢?”叶泽熙神色不改回答道。
“估计没把柄落下。”尉迟冰云点了点头。
他却接话这样回:“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
叶泽熙当然是坦坦荡荡的,他又没干过坏事,自然不怕事。
听叶泽熙这坦荡的语气,尉迟冰云更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还能全身而退的,“话说你到底做了什么?”
叶泽熙并不想现在说出来,只是敷衍道:“没什么。”
两人正闲聊着,殿前位置处的太子——尉迟风黎站起身想有个不情之请了。
尉迟风黎双手抱拳躬身施礼道:“父皇,儿臣想在宴会开始时说件事。”
“有何好说的?”东黎皇帝顺势问。
尉迟风黎可不打马虎眼的,直接就试探道:“想请父皇牵个红绳。”
“不知太子想为谁牵红绳?”东黎皇帝知道尉迟风黎与太子妃两人琴瑟和鸣所以也就没想是他自己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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