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投其所好
赵森和宋知都是电影界比较知名的导演。
但两人分属不同的赛道。
赵森拍商业片，票房奇高，他年纪不算老，却已经是累计票房最高的导演了。
宋知拍的事文艺片。
文艺片更容易拿奖。
当初凭借《枷锁》这部戏，让他拿到了国外的一个非常大牌的电影奖，这几年更是水涨船高。
两人年纪相当。
在国内的好几次电影节上，同时被提名，自然是免不了拿来被比较的。
哪一行没个鄙视链。
搞文艺的，都觉得自己是文人，清高，有风骨，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沾着铜臭味的商业人。
对。
在他们眼里，赵森赵导不过是个商业人，一个投机取巧的低趣味人，并非一个合格的导演。
所以郑明月买的这些通稿，没让程蕴动怒，反倒是触到了赵森的逆鳞。
怎么，拍宋知的戏就是成就，拍他赵森的戏就不如人意了？
都不等程蕴团队这边去处理这些通稿，赵森在自己的个人社交平台上，先开腔了。
【赵森：有家餐厅，姑且叫A餐厅，我之前去过一次，觉得口味还不错。
今天路过A餐厅时恰好肚子饿，但我看到那个招牌，我没进去。
因为我喜欢尝试不同风格不同口味的食物。
于是我换了一家没有去过的餐厅B。
但我路过A餐厅时，我碰见了个人。
等我坐在B餐厅用餐时，就瞧见他发了条朋友圈，说：这有人呐，身在福中不知福，A餐厅这名头，这菜品，他还嫌弃上了？他有啥资格啊。不得不说，这A餐厅真好吃啊！
我一看，嘿！好家伙！内涵我呢！
但我不打算计较。
毕竟，我今天可是吃了一口从来没吃过的菜，我的自我满足已经达成。
至于他吃的，嗯，我早早就已经吃过了。】
赵森这人的个人社交平台粉丝还是比较多的。
他这人喜欢分享。
只要是不在拍摄期，不筹备新戏的时候，他也确实到处找餐厅吃美食，吃完还会点评一番。
也不是胡乱点评，他是真懂。
今天这条微博一发，大家起先还没看出什么来，以为单纯的就是在说餐厅的事儿。
于是大家还附和着赵森在说。
但再看一遍，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我怎么觉得赵导是在内涵人呢？】
【楼上自信点，赵导就是在内涵人。】
【赵导这么一写我就懂了】
【等等，我怎么没看懂？】
【对啊，有没有人解释一下，内涵的啥？】
【餐厅A是宋知，餐厅B是赵导自己，发朋友圈的，郑明月，小作文里的自己，是程蕴。】
【？？我怎么更糊涂了？这里面有啥恩怨？】
【简单来说就是，程蕴拍过宋知的戏，据说宋知新戏女一号，原本是程蕴。但程蕴拒了，选了赵导的新戏。郑明月自荐，拿到了宋知新戏的女一号，于是郑明月就发通稿内涵程蕴，说程蕴拒演成就了她。】
【哦哦哦哦！】
【赵导这是护短，在为程蕴抱不平呢！】
【这郑明月也太小家子气了，你吃你的餐厅，人家吃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不是吗？前面程蕴还回应了，说宋导新戏跟之前那部大约就是异曲同工，她想拍点不一样的，所以就拒绝了宋知，签了赵导的新戏。结果现在郑明月又来踩一脚。】
...
赵森的回应可把严肇给看乐了。
这赵导有意思。
他都觉得宋知太小家子气了。
不过是因为程蕴没有演他的新戏，上一次就已经由着郑明月踩程蕴了，这次还来？
真当他们没脾气呢。
改明儿他们拿奖了，那程蕴还不被他们踩到泥巴里啊。
但不得不说，赵导这小故事讲的好。
有赵导出面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用把赵导的小作文搬到广场，就足够郑明月喝一壶了。
郑明月也没想到，赵森会出来帮程蕴说话。
说不嫉妒是假的。
她程蕴不过是个小花，要不是当初恰好拍了宋知的那部戏，她也拿不到影后的头衔。
现在又有栗果传媒在身后撑腰。
也难怪到处都有人护着她！
郑明月可以明着撕程蕴，却不敢贸然得罪赵森。
毕竟赵森可是百亿导演之首。
她今后还想在电影圈发展，得罪赵森，那就等于自断后路。
她想拍宋知的戏，不代表她就不想拍赵森的戏。
但赵森小故事这么一写，她这边又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能让经纪人连忙去跟赵导那边道歉。
赵导是谁？
他缺你这个道歉？
别说电话道歉了，就是亲自登门道歉，他赵森都不一定会见。
更何况他现在还忙着拍电影。
郑明月的经纪人吃了个闭门羹。
郑明月没办法，只能托关系拿到赵森的电话，发了很多的道歉内容。
解释这些通稿不是她发的。
娱乐圈里这些弯弯绕绕，赵森什么没见过？
他信才是蠢！
郑明月在赵森这没讨到好处，提心吊胆，又嫉妒，又觉得不甘心。
《青门引》的第一场戏，就因为她的心不在焉，拍得宋知直皱眉。
这演技！
比起程蕴，真的是差远了！
那张看似温和的脸，在拍摄的时候，变得严肃起来。
他也不管片场有多少人，也不管郑明月已经是个多大的咖了，直接训斥：“郑明月，你脑袋里面在想什么？你现在是在拍戏！你要浸身在你的角色里面！既然想拍我的戏，那就好好的拍，在我这里，只有全身心的投入！”
郑明月辩解：“抱歉道歉，我还没进入状态。”
“还没进入状态？”
宋知冷着脸，“剧本都给你多长时间了，已经提前让你进组了，你告诉我你还没进入状态？你不要以为我签了你，就不会半路换人，你要还是这种状态，那就趁早滚蛋吧！”
郑明月已经很久没有被人这样训斥过了。
从她成名之后，谁不是捧着她哄着她，再不济，那也是和颜悦色。
哪里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的骂她！
郑明月都要哭了。
“这就受不了了？”宋知越看她，就越觉得她比程蕴差，“如果不是程蕴拒演，这个角色压根就轮不到你！就这样你还这态度？！连悟性你都比她差太远了！”
程蕴程蕴，又是程蕴！
她现在做什么，怎么都逃不开程蕴这个名字？！
“导演导演，我们调整一下，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经纪人见郑明月脸色越来越难看，担心她对着宋知发脾气，立马冲过来，朝宋知赔笑。
宋知看了郑明月一眼，冷着脸点了下头。
经纪人将郑明月拉到车里。
“你在干什么？！”
经纪人压着火，克制着语调，“你是不是还准备跟宋导大吵一架，让人传出去，你拍宋导的戏第一天就被宋导直接解约？”
“怪我？”
郑明月咬着牙，一脸憎恶，“你刚刚在旁边，你没听到宋知把我贬低的一文不值吗？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踩我捧程蕴，你让我怎么咽下这口气！”
“咽不下也要咽！”
“你到底帮谁？”
“我在帮你！咽不下你想干嘛，拒演？这个角色你求了多少次你才求来的，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郑明月不说话。
经纪人不气吗？她也气！
但这个时候，越是气，就越不能乱！
“现在赵森都在替程蕴说话，今天的事儿但凡传出去，你就是网友们的笑柄，他们会说你这脸疼不疼！”
经纪人见郑明月依旧铁青着脸，继续分析利弊，“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拍这部戏，让宋知对你改观，让宋知满意，交出一个完美的答卷，让宋知今后提到你就会说，你比程蕴更有潜力，更有灵气！”
郑明月脸色松动了些。
经纪人继续道：“你拍的是文艺片，宋导这部戏本来就是准备冲奖的，只要你好好拍，把送到想要的样子拍出来，到时候你拿了奖，想怎么踩程蕴，那不是动动嘴的事情？程蕴那是商业片，商业片想拿奖跟你这文艺片拿奖，那概率都不是一个级别，你懂不懂？”
郑明月脸色缓和了下来。
她确实是冲着冲奖来的，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跟宋知自荐。
经纪人说的对。
等她拿了奖，她就算什么都不做，程蕴也会被她比下去！
现在受点委屈算什么？
“我知道了。”
郑明月脸色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你先下去吧，我酝酿一下情绪。”
“你能想明白就好。”
经纪人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还是很愁的。
赵森那边，怕是彻底得罪了。
...
程蕴是在晚上看到赵导那篇小故事的。
她起先跟网友一样，以为赵导这人是护短。
但仔细分析了下后大概也明白了赵导的意思。
护她虽然只是顺水推舟，但这个情程蕴得承。
而且不太好还。
她让人打听了一下赵导的喜好，发现赵导就是喜欢各种各样的美食。
荔南这边她不熟悉。
但云京她熟。
云京有些名气不大但味道很绝的小馆子，还有些外人进不去、需要人带才能去的私房菜馆。
不管是味道还是品味，都非同一般。
所以第二天，程蕴去片场，跟导演聊了会儿要拍的戏后，提了句回云京请赵导吃饭。
说云京有几家私人小馆，味道很不错。
赵森可是人精。
这饭哪里不能请，要去云京请？
程蕴这背景他了解的妥妥的。
她说的私人小馆，那可不是路边的那种小饭馆，而是藏在云京里的那些不为人知的馆子。
他一琢磨，问：“杭山路那个？”
【作者题外话】：感谢柠檬ZN的金票，感谢所有小仙女的银票。
出去一趟，下午回来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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