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身不由己
“阳哥看出什么门道来了？”
材料室里，交代完工作的夜执阳正双手抱胸，凝眉打量着平静躺在防潮柜里的青纸人，适时，因为一句‘牙咧的和二条一样’被夜执阳狂揍一顿的钱不庭，自身后道。
“他准备了那么多天命之相，唯有这件文物能辅佐他成为乱世之王，钱大设计师，如果是你，你会怎么用青纸人证明？”
如夜执阳这般天才，面对这薄如蝉翼的文物也犯了难。
“既然阳哥说身高程度还不够，那…用火烧出个什么东西来？”钱不庭摩挲下巴许久，试探出声。
“当然，我也不是拿阳哥和文物开涮，阳哥也知道，地墓地宫的东西，无外乎礼制品、祭祀品、主人生前珍爱之物，再就是焚烧品，更何况这东西还是个纸人。”
指着防潮柜，钱不庭解释道。
“你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夜执阳乐得一笑，随后又无奈摇头：“可是以青竹屑为原材料的纸质文物，目前函夏国只有这一件，真要烧了，上面那群考古老学究恐怕能气死一大片。”
“多端详端详吧，保不齐哪天灵光乍现，就从文物身上找到秘密了。”踱步走向门口，天朗气清，秋日高照，夜执阳忍不住眯了眯眼。
“对了，警安局那边还没有那群野耗子的消息？”
“没有，咋地，阳哥还在惦记地宫里的玉玺？”
钱不庭坐在门框上笑道：“那都是王把头猜测的东西，阳哥确定要将这事儿当成准信儿？”
“能不当成准信儿么”，夜执阳心头笑道。
印玺的事儿，或许王把头不清楚，可古阁能对自己有所提示，这谱儿还能不准？
“多用你那内衣脑子想一想，青纸人是地宫主人毛遂自荐的，可手里要没个皇帝信物，他自己能坐踏实？”
“这意思…除了黛姐他们手上的工作，找到地宫主人和八大星卜以及解开青纸人的秘密还不够，必须得将玉玺找出来，这个项目才算完成？”钱不庭问道。
“大差不差吧，实在不行只能先召开遗址讨论会，玉玺的事儿等王把头伏案了深挖。”
夜执阳点头道，可话这么说着，不知为何，想起那二流子张汉在警安局所说，夜执阳心头又有些怪异。
难不成，以地宫为中心，边村那片儿土平原还有几座古墓与其对应？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执阳低笑一声，先将这个想法压下。
“夜老师、”
孰料夜钱二人正眯着眼懒洋洋晒着太阳时，一道悦耳的声音突然打破平静，夜执阳扭头一看，竟是脸上有着小酒窝的李珊珊朝他走来。
李珊珊身后，孙青儿脸色不是很好看，显然是因为自己照看不慎，让这女人接近了夜执阳。
“夜老师，边村地宫这事儿我也算摸清楚了，甚至周六我还去了现场，要不夜老师也给我安排个活儿？”
整日与孙青儿斗智斗勇，她与夜执阳聊天的机会实在难得，索性这女人也不拐弯抹角。
“这…”
李珊珊话罢，夜执阳面露苦笑。
“从发现地宫的第二天开始，亮哥黛姐他们就开始查阅史料，搜集各种线索了。想要迎头补上，这一个多月的工作量珊珊姐可吃不消。”
“喏，孙干事是半道儿来的，翻了几天史料就放弃了。”
似乎觉得委婉拒绝的信服力度不大，夜执阳又举了孙青儿这个例子。
“青儿姐是大户人家出身，哪儿能受了这费力气的活？我就不一样了嘛！”李珊珊仍不死心地道。
这话一听，夜执阳三人心里顿时乐了。
好歹是榆市文物局二把手家庭出身，这种身份虽比不上孙青儿，可比起普罗大众不知道强上多少，又有什么不一样？
“或者…我可以当夜老师的秘书啊，平时写个笔记材料也在行。”
李珊珊又道了一句，两颗大眼珠子明溜溜盯在夜执阳脸上。
“噗、”
听到这话，身后孙青儿当即毫无顾忌的笑出声来，钱不庭更是直抖嘴角。
“李小姐这活盯得可真准，要是李小姐当了秘书，我不得下岗了？”
“呃…”
闻言，李珊珊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珊珊姐不用将自己逼得这么匆忙，既然来实习，就在局里多看看，多听听，接触一个完整的项目，对珊珊姐自然大有裨益，以后等李主任退休，珊珊姐来榆市文物局，定然水到渠成。”
兴许是觉得林长秀那女人能毫无顾忌地忤逆林丹生一众长辈，而李珊珊只能留在局里，夜执阳多与这个女人聊了会儿。
“那…那个时候，夜老师还在文物局么？”
夜执阳这一说，李珊珊也就不再执拗了，转眼问了一个连孙青儿都想知道的问题。
“我啊…我这武门有师父，文门有老师，很多事情不是我能做主的，可不管去了哪里，日后有机会回到文物局，进门喝口茶，珊珊姐总不会拒绝吧。”
夜执阳洋洋打趣道。
“这样啊！”
夜执阳话罢，钱不庭眯着眼没说话，李珊珊的眼眸有些暗淡。
“那…那夜老师的确是有身不由己的苦衷呢。”
能与孙青儿日常斗得有来有回，她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岂能不清楚夜执阳的言外之意。
“珊珊就先不打扰叶老师工作了。”
气氛有些沉默，李珊珊粉拳握了握，起身便朝办公室走去。
“珊珊姐看起来很听李主任的话，这一类女生通常顾家。”李珊珊的身影消失在屋内，对女人很是了解的钱不庭笑说了句。
“平安踏实就是福。”
夜执阳轻耸着肩膀，又说道：“以后写报道，加上一句助理李珊珊。”
“嗯。”
这对基友心照不宣地一说一答。
“神神秘秘些什么啊？”
见面前两人嘀咕，孙青儿亦是紧盯着夜执阳的鼻梁。
“秦省的考古项目可不少，以后…夜老师大概率会在这里吧。”像是某种自欺欺人的安慰，孙青儿低声问道。
“瞧孙大千金这话说的，阳哥之前去以色国和巴勒国考古，不也说走就走嘛！”
知晓孙青儿心意的钱不庭啧声道。
“就你话多，要不是你带夜老师出来，珊珊妹子能打扰到夜老师吗？”
门庭上，夜执阳想了片刻，终究没能给孙青儿一个答案，只见这位省上大小姐胸脯缓缓起伏，余光一瞥，就对钱不庭娇喝道。
院中两人一追一跑，夜执阳透过指缝望着暖阳。
风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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