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五章:敢问墓在何方?
“清读那丫头和二憨货以及他的未婚妻今天过来了。”
即将西沉的暖阳透过高墙,照耀在朱红色铁窗后的餐桌上,下午的时光带着点儿冷清。
只有师生二人的餐桌上,老人对略显疲惫的夜执阳缓声笑道。
“嗯?送请帖来了?”
夜执阳后知后觉地问了一句,余光扫见不远处茶几上的紫红色的请柬,夜执阳取过来后笑说:“君读哥一直想得到夏爷爷的重视,这次算是完成心愿了。”
婚礼场地在夏园。
海市历年来的西式婚礼场地排行榜,只能排到第二,无冕之王第一就是夏园,可惜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出现在各种榜单上。
“这次邀请来的社会名流可是不少。”
莫子扬笑呵呵地点着头,青年则挑眉问道:“师父他老人家会不会下山?”
“不会。”
莫子扬笃定道:“周六完婚,周末早晨十点,一对新人会上山敬酒。”
“这个…周六出席婚礼,小兔崽子身边应该有个女伴,夏家是主家,到时候你和茜丫头走在一起就行。”
“哦哦,茜丫头周五下午回来?”
夜执阳木讷点头。
莫子扬嗯了一声,抬头看了学生一眼,夜执阳只是在蒙头吃饭。
老人没再多说什么。
晚饭较之往日略显沉闷,夜执阳吃过饭后,转身上楼,主桌一旁的小型餐桌旁,吃着饭的刘姨望着沉默的夜执阳,无奈叹了口气。
“老爷,夜公子这几天…”
女人家的心思可是很敏感的,算一算时间,刘姨接触夜执阳的时间比莫茜和夏清读都要久,对于这个年轻人的情绪,她是再清楚不过了。
“年轻人,无外乎儿女情长的小事儿,端午节上一趟山,小家伙就什么都想通了。”
莫子扬压了压手,如是解释道。
……
夜执阳的精神世界越发纯净了。
绿色灯盔包裹着的台灯下,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视线都开始模糊的夜执阳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
沈千家书的范围太大但又太细。
这里不得不衍生出函夏国的家书文化。
家书文化作为函夏国社会历史最基本的文化单元之一,传统家书信札上至军政要事,下至儿女情长,横至天文地理,纵至朝代兴亡,可谓是从各方面记载了人间的喜怒哀愁和世事的炎凉兴衰。
让夜执阳来想,如果函夏国从古至今有一部由世世代代函夏子民参与的百科全书,那一定家书的文化传承。
因为没有一部史料编书能够涵纳所有的真实历史,但是家书内容的丰富性、客观性、私密性和情感性,以及它的历史纵长,却可以让后人从不同角度、不同时间去袒露尘封已久的个人史、家庭史、家族史、甚至是家国史。
往久远去想,秦汉之前是结绳而治的传承。
秦汉之后,尺素书大量涌现,古乐府诗《饮马长城窟行》中的“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就是家书升级版的最好印证。
尺素书应该分为两个概念来理解。
书其实指的是内容,毕竟是家书,自家人看的东西,总归得有点儿私密性。
尺素则指的是实质载体,如竹简、绢、帛等,后世家书文化越发壮大,如简、柬、札、帖、笺、素、翰、函、尺牍、雁足、雁帛、雁书、鸾笺、八行书等,都可以代指家书。
沈千是隋唐时期的人物。
这个时代的家书实质载体并不像秦汉那么复古,有玉刻、名贵木匾、手杖、扳指等等,而隋唐家书或是家训的内容,大体是以‘忠孝’人文教育为主,以勤俭持家、勤奋刻苦、谦虚礼让等各种美德为辅。
所以…夜执阳需要看的东西有很多。
家书的载体传承上,夜执阳搜罗了大量的关于玉刻家书、扳指家书的资料,而家书相关内容上,夜执阳也网罗了不少隋唐交接时代的礼仪史料。
此为沈千家书的范围之大。
太细,就要大海捞针了,即使沈千还有个玉喜子的名号,可这依旧远远不够。
说到这儿,夜执阳又对凌敬那一号人感到无语。
好赖是给夏王窦建德支持军饷的土财主,虽说你暗着帮沈千完成了锁龙阵这事儿,可明面上的掩护也该多打点儿嘛!
最不济也得让邯郸这位一千四百年前的富豪,在史书上多留两笔不是。
楼上,揉着眼角的青年浑浑噩噩地回到床上,夜执阳刚躺下抻了个懒腰时,脑海中忽然有一道金光闪过。
锁龙阵是沈千的财富大本营,但并不是那个家伙的墓穴。
那么…沈千的本尊墓地在哪儿?
夜执阳扑腾从床上坐起来,回想起他在邯郸那里调查来的资料。
武德四年初,夏王窦建德刚和凌敬的意见不合,沈千就放弃了邯郸城偌大家业,玩起了失踪。
沈千能去哪儿呢?
青年眼咕噜转动,最终想出了两条路。
一是北上返回老家哈尔和林附近,按照时间线来看,那个时候的关外,相对于关内秦王恨不得即刻弄死王世充和窦建德的混乱,说起来还算有稍许安定。
人嘛,临了总要图个落叶归根,况且沈千在《索靖·草书状·续》中没少表达对故乡的念想。
这是夜执阳按照人之常情来想。
要是有点儿野心,那沈千就该是率领大部队,给秦王立个投名状,也就是他西去入长安。
跟在窦建德身边,一开始的氛围是好的,毕竟窦建德口碑不错,不说有大智慧,但也算是有勇有谋,可没过三四年,这位夏王刚愎自用的劣根性就出来了。
眼见着撒出去的钱已经打水漂了,能如何?
风投风投、‘风’字在前,这点儿风险我沈千承担了,另投明主就是了。ъìQυGΕtV.℃ǒΜ
王世充那边就不考虑了,整天向着窦建德求助,还不如这家伙呢。
所以…唯二、只有如此。
“沈千去长安的时候,有没有将凌敬也召过去?”
重新躺在床上的夜执阳又陷入了疑惑。
许久,夜执阳缓缓摇头。
凌敬在当时的身份要比沈千敏感得多,沈千去长安,人人都知道了来了个土财主,可凌敬很容易被人怀疑是与窦建德演一出双簧计。
青年喃喃道:“家书这边说是线索不明,一去长安搜墓史记录,二去蒙国额尔登特和沙-林高勒。”
后者是如今蒙国有数的接近沈千老家的大城市。
没过片刻,夜执阳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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