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二章:审判
海市,夏日正午的骄阳有些刺眼,对夏清读和莫茜来说,更刺眼的是,她们看到了夜执阳和文枕儿从同一辆轿车上下来。
夜执阳的脸上充斥着苦涩,反观文枕儿倒是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愤愤神色。
“执阳哥哥倒是将茜儿的这位好指导员保护得挺好嘛!”
莫茜双手搭在背后,小美人儿一双明溜溜的大眼睛,看到夜执阳有意无意将文枕儿护在前方,讪笑道。
夜执阳没有直接回答这位才在一个周前,和他走到最亲密地步的女子,他抬头望着莫子扬和夏城祖,发现二老只是眉头紧皱,对他并无怒色。
“老匹夫,夏爷爷,这个…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夜执阳手掌攥了攥,他轻声开口道。
“苦衷?”
莫子扬笑了笑。
“小兔崽子知道什么是苦衷?”
“莫家从老头子我的一穷二白,走到如今的声名显赫,这几十年的风风雨雨,老头子不知道在多少位考古权威面前唯唯诺诺,才走到这一步,这是苦衷。”
“老头子支撑着青山不必看人脸色,茜丫头可以在外面嚣张跋扈,这是苦衷。”
“老狐狸支撑着海市的基业,上到函夏国那几位,下到每一个决定,还要为夏家财团几十万上百万人的生计考虑,这是苦衷。”
“老头子和老狐狸最大的苦衷就是…我们两个把最宝贝的孙女拱手给你这小兔崽子,从小到大,除了山上那位,我们时时刻刻都在照顾你的情绪,茜丫头和清读丫头时时刻刻压制着自己,就害怕影响了你的工作。”
言至于此,老人长舒一口气。
“这是苦衷。”
“而小兔崽子的苦衷就是,为了一丁点儿所谓的自由,在茜丫头、清读丫头以及山上那位给了你一次机会,留下了你身后这个小丫头的性命后,因为一个不相干的周旨,你就要将夏莫两家,就要将你师父对你的付出和容忍,当作理所应当?”
莫子扬挑起苍眉,他直视着面前这位,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学生。
“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对茜丫头和清读丫头造成了多深的伤害?”
莫子扬的语气,第一次充斥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是恨铁不成钢啊!
“小东西过了啊,我们还不知道山上那位的态度呢。”
拄着龙头金杖的夏城祖给了莫子扬一肘子,他淡然说道,又转头望向夜执阳身后侧的文枕儿。
“小丫头,你的父母和那个周、周、周旨以及他的父母,都在夏园,我们边走边聊。”
夏城祖对文枕儿说道。
“你们将我父母怎么了?”
文枕儿知道眼前这两位老人,一个是泱泱函夏国考古界的两大顶级实权人物之一,另一个更是有着滔天恐怖的能量,可光脚不怕穿鞋的,她敢来这儿,也就没什么顾及的了。
“事情没有捋清之前,我们自然不会拿你父母如何,这里是夏园,又不是外界那些痞子场所。”
夏城祖先前那句话落下后,转身便与莫子扬朝庄园角落的教堂行去,反观夏清读微笑望着文枕儿,美人儿淡然道,又说:“夜公子也不用将文小姐照看得这么紧,这…”
美人儿耸了耸香肩,说道:“这并没有什么用。”
的确没什么用。
这里不是海市的夏家,而是夏家的海市。
“对了,我的好指导员,你就没想过,万一你要是怀上执阳哥哥的孩子,该怎么办啊?”
两位老人走在最前头,莫茜和夏清读紧跟其后,之后是夜执阳和文枕儿,最后是张哥和另外一位夏家保镖。
小美人儿转头望着这位熟悉的指导员,好奇问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一切都是莫小姐逼我的。”
文枕儿冷冷瞪着莫茜。
“真是不懂文指导卖得什么关子。”
莫茜撇了撇小嘴,小美人儿又饶有笑意地望着夜执阳,却听见青年无奈开口:“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我知道自己对不起茜丫头和夏小姐。”
“中秋节回山上,我会在师父他老人家那里领罚的。”
叮叮、叮叮、
朝教堂走去的这数百米的路上,夜执阳话音刚落,就听见手机铃声响起。
夜执阳取出手机望着来电人,脸色顿时颤栗无比。
“是师父。”
夜执阳落下三个字,莫子扬和夏城祖率先滞下脚步,两位老人脸色惊变,他们对视一眼,深呼吸一口气,转头望向夜执阳。
“接吧。”
双手插在袖口中的莫子扬轻声道。
夜执阳干咳两声,接起手机。
“打开扩音。”
孰料青年刚接起电话,就听见那头传来一道喑哑声响,夜执阳连忙应是。
“涉事之人,能杀则杀。”
这是老人的第一句话。
第二句、
“等到中秋节,你们两个带着两个丫头和那小东西一起上山,两个丫头各鞭笞其两百鞭,以解丫头心头怒火。”
第三句、
“那个丫头由小东西亲自抹杀,回山之后,为师会清除你的记忆。”
嘟嘟、嘟嘟、
老人落下三句话后,直接挂断电话。
朗日之下,夏园草坪上,此刻尽是老人忽而喑哑、忽而通透的诡异声音。
现在…所有人如同僵木,包括最前方的夏城祖和莫子扬。
老人这句话分别是对他们,对夏清读和莫茜、对夜执阳所说,也只是寥寥三句,就让这件事情的死结,彻底碎化成了虚无。
因为,在他们都没有想好此事该如何处理之前,老人已经选择了一锤定音,且结局要比他们设想的更绝对。
尤其是让夜执阳亲自解决了文枕儿。
嘭、
众人中央,死死攥着手机的夜执阳略是用力,价值不菲的手机当即爆裂,爆裂声打破此地的平静,夏清读二女低头望去,夜执阳随手扔开手机碎片后,手掌已经鲜血直流。
“夜先生不必当着两位老人的面置气,能死在夜公子手里,这对枕儿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宿命了。”
听着那位她从未见过的老人的审判,文枕儿脸上平静如水,她取出那块儿珍藏了许久,娟绣着‘夜’字的手帕,轻轻擦拭着青年手上的伤口。
夜执阳抬头直视着莫子扬和夏城祖。
“我要上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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