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基地无人不识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纷纷吵着让卫多鱼来一次。
“两个都来！”有人喊道。
于是大家一起喊“两个都来！”
“来就来！”碎石大哥心狠道，“在他身上放一块石头！轻一点知道吗？”
抡锤大哥点点头，从摊位旁边搬起一块石头，慢慢放到卫多鱼胸口。
卫多鱼感受到胸口的重量，心下安定，豪放了。“没问题，直接放。”
抡锤大哥手上力气慢慢松。
卫多鱼感觉胸口好重、好重，快要不能呼吸了。他白眼直翻，嘴里说了句什么。
“你说什么？”碎石大哥关心。
“……”杜陵梦翻白眼。
“听听他说什么！”碎石大哥开始着急，吩咐抡锤大哥。
抡锤大哥本来已经拿锤子了，听到吩咐，把锤子顺势放到卫多鱼心口的石头上，然后耳朵凑到卫多鱼的嘴边。
卫多鱼的双腿乱蹬。
伏耳听了一会儿，碎石大哥追问，“他说什么？”
“他好想在说——”抡锤大哥仔细辨认，“救命。”
……
……
……
“咔！”陈向笛终于喊了，“过！群演补拍一次”
陈向笛走过去跟碎石大哥握手。
“演得太好了！”
“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差点以为真的是个卖艺的。”
当然，陈向笛也没忘记鼓励新手，“小杜不错，很不错。抽空把合同签了吧。”
杜陵梦的表演，再陈向笛看起来，就是毫无痕迹。他在镜头前的时候就是卫多鱼本人。
当然，陈向笛还看出来一点别的东西：“小杜你是不是读过一本叫做《无痕迹表演》的书？”
杜陵梦在系统数据库翻了一下，还真有。仔细一瞧，作者陈向笛。
“陈导的大作，必须读。”他来了一招无痕迹拍马。
“领会得不错！”陈向笛很高兴。
“嗯，我都背下来了。”杜陵梦继续拍马屁。
“这也能背？”杜陵梦勾起了陈向笛的好奇心。
杜陵梦当即随口背了一段。
“厉害！”陈向笛竖起了大拇指。即使是为了拍马屁做到这个程度，也是可以竖一竖大拇指的。
接下来的几个场景都是一遍过，等把上午的计划完成，时间居然才用了两个小时，算上服化道，至少节省了一半时间。
“接着拍？”殷可可请示陈向笛。效率太高了，继续拍的话是拍第二天的还是今天下午的，需要陈向笛拍板。
最终还是决定把第二天上午的拍了。
第二天上午的戏本来是在竹林里，跟另外一个剧组已经协调好了，一边一天，现在临时要过去，陈向笛还要跟那边协商一下。
结果那边拍得很不顺，一场竹林战拍得磕磕碰碰，进度条令人着急。
“你们这么快，那明天再匀我半天，明天下午再过来，我明天上午再战半天。”那边的导演变客为主，开始占场子。
“你也太不讲究了，这样，我给你派个得力干将，既可以当武指，还可以当替身，也可以跑龙套，你随便用！”陈向笛毫不客气就把杜陵梦派过去了。
杜陵梦得到安排，一个人问着路辗转到了竹林。
见着了导演的面，这边一看，呵，这么年轻，就觉得陈向笛很不靠谱。电话立马打过去。
“老陈啊老陈，你净干些忽悠人的活儿，派过来的小伙子太年轻了啊。”
杜陵梦也不介意。人家就是实话是为。还亏了他的好人光环，否则这人还可能说出更难听的话呢。
“嘿，我派我的主演给你当龙套你还不乐意啊？”陈向笛毫不客气。
这导演一听，仔仔细细把从杜陵梦打量了一番。
嗯，卖相的确不错。
“那你先看看他们打得怎么样。”得了，先当武指使上了。
于是那边噼里啪啦打了一场，杜陵梦一看，嗯，看不懂。阳光这一块，他的确嫩了点。
“看不懂。”他实话实说。
“眼光不错！”导演赞赏。
这边几个人根本就是瞎打一气，全无招式可言。所以杜陵梦说看不懂，导演还以为意思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打得乱七八糟呢。
最后杜陵梦客串了一个杂兵，在人群中带着主角杀死了自己。当然从观众眼光去看，甚至从导演的眼光去看，主导动作的一直是主角。
只有主角自己知道：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啦。
狠起来我连自己都杀系列。
导演赞不绝口，年纪轻轻，但是很靠谱。电话打给下一个导演，强烈推荐。
杜陵梦赶到下一个场地，指导完、替身完、客串完。再继续下一个剧组。
海天影视基地这会儿进驻了13个剧组，除了马锦川那边，全把杜陵梦用了一遍。
细数上午客串的角色，土匪一个，杂兵两个，衙役一个，不知名武林人士三个，警察一个，混混一个，狗腿子一个，还有一个爱情戏非让他在剧中串被街上拥吻的情侣大喂狗粮的单身狗，要求“被气走的时候背影要潇洒。”
最后一个剧组替完的时候，导演把电话打到了马锦川这里。
“歪，老马啊，我今天从老陈——就是陈向笛那里借了个年轻人很不错，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角色需要串一下啊？”
这边剧本还没攒完整呢，也不知道究竟需不需要客串的。但这话也不能明说啊，马锦川电话里就支支吾吾答应了，说万一有需要，就找老陈要。
“嗯，这孩子叫杜陵梦，你跟老陈说一声，下次就点名要他。”这导演很热心。
“嗯？”马锦川眉毛跳了一跳，“是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那个杜陵梦吗？”
“哈哈哈，那你就是个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老马。”
挂了电话，马锦川迟迟说不出话。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招招手叫来马兴言，“你去打听一下杜陵梦在老陈那边干嘛，要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就把他带回来。”
过了半个小时，马兴言回来了，带回来杜陵梦的传说。
一个第一天到海天影视基地的新人，一天时间完成了从武指到替身到主演的身份转变，第二天在12个剧组指导动作并串演角色，得到12个导演的一致好评。
“他所有的镜头都是一遍过。”马兴言强调。
马锦川惊讶得把半杯茶叶都喝到嘴里了。
怎么感觉一夜之间我已经过时了？
现在的年轻人成长都这么快的吗？
还是我错过了什么不能错过的东西？
马锦川面前浮现出那张和和气气的脸，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题外话】：3/3，不辱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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