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互相威胁
晚上，在查询无果之后，李春芝放弃了继续追查杜陵梦的想法。
收养手续已经签了，人也接到了，无论是法律还是现实，她都有优势。
在内地，她是港商，是投资人，是跟省长谈笑风生的大客户，不用担心小鱼小虾的东西。
在水京山，她是外人，杜陵梦同样是外人，而且她的投资一旦落地，她就成了水京山的地头蛇，杜陵梦就更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所以，晚上她的心反而放松下来，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镇定了。
跟省里的合作基本谈妥，明天就可以回香港，开始找人着手准备设坛作法了。
她做了个保养套餐，然后早早地躺倒床上，努力让自己睡着，对她来说，美容觉是非常重要的保养方法。
半夜她被自己的手机吵醒。
知道这个手机号码的不多，能在半夜打电话的就更少了，她第一时间拿起电话，屏幕上显示着“未知来电”。
这种情况可是不多见的。她是通信公司的高级客户，使用的来电显示的号码库又全又新，只要是公共号码，一定能显示出来。
私人号码就更不可能了，会直接显示。
“喂？”
“李太，我往你的邮箱里发了一个东西，接收一下，我待会儿再打过来。”
对面的声音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挂了。
李春芝听得都有一点发愣。
莫名其妙的号码，莫名其妙的内容，她都有点不想理对面的人。
但是在冯家谨小慎微生活的她早就养成了小心翼翼的习惯。
对面提到邮箱，为了防止是邮件病毒什么的，她直接叫来了心腹女医生，美国人艾米。相比自己而言，艾米对电脑更熟悉。
“boss，这么晚叫我做什么？”艾米穿着睡袍就跑到了李春芝的房间，或者说，用小跑更恰当。
她的睡袍根本没有扣上，也没有穿内衣，只把睡袍从胸前招叠着，说话的时候媚眼如丝，恨不得把李春芝吃了。
“amy，帮我收一封邮件！”李春芝躲过艾米伸过来的手，拿出了手提电脑。
“ok！”
艾米眉毛扬了扬，熟练地打开邮箱，果然有一封未读邮件。
奇怪的是，这个邮件的发件人居然是系统。
“就是这个系统邮件吗？”艾米问道，“系统邮件比我还重要吗？”
她一边说，一边打开邮件。
这邮件没有内容，只有附件里有一个1g多的视频文件。
“系统居然可以发1g的邮件！”艾米兴奋第说了一句，然后开始下载。
浏览器的下载进度条似乎响了一声，然后桌面文件夹自动打开，视频已经下好了。
“这酒店的网速好快啊！”
艾米一边惊诧着，一边点开了视频。
李春芳也围到电脑前，艾米伸出手，勾住了她的脖子。
视频好像是用多机位拍摄的，画面有点暗，但是看得很清晰。
场景应该是海边，一个男人躺在悬崖边，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人正在调整摄像机的角度。
其实这个摄像机是鉴定过的，记录的是全角度的场景，导出视频的时候可以根据需要选择合适的角度。
杜陵梦带着奇怪面具出现在摄像头面前只是一种习惯。
李春芝看着后面的男人，觉得有一点熟悉。
只见这个面具人慢慢走到熟悉的人面前，掰断了他的一条右腿。
地上的男人歇斯底里叫起来。
这个叫声让李春芝认出来了，这是她在京城的熟人——戴梦华。
戴梦华的右腿被扯下来的视频让艾米惊叫起来。
接下来就是杜陵梦拷问戴梦华的视频。
两人说的话，折磨戴梦华的片段，一一在李春芝的眼前呈现。
看到戴梦华终于忍不住折磨，开始为自己的姓名求饶，头在地上反磕的时候，李春芝的脸上煞白，几乎要吐了。
“这是什么？电影片段吗？”艾米也吓得花容失色。
“这个，可能是真的，被绑住的那个人，是戴梦华，他可能死了。”嘴上一边说，一边拿出电话，给戴梦华打了过去，可是电话一直没人接。
李春芝心里更加不安，继续打。
连着打了三次，对面确实没人接电话。
艾米一下子抱住李春芝：“达令，我好怕！”
……
……
……
其实戴梦华的电话就在杜陵梦的手上。
他还想从这个电话查一查哪些人跟这些事情有关联。
但是当名字显示为“东旭李太”的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没有接。
因为李春芝的电脑接收邮件的一瞬间，孙笨已经获取到了邮箱登录的ip地址，确定了李春芝此时所处的位置，杜陵梦正在往哪里赶。
这个过程估计要一个多小时，在此之前，他不想联系这个李太。
刚杀了一个人，他的心情有一点复杂。
不是杀人之后的不安，而是因为没有不安而怪异。
好像很习惯一样。
明明他穿越回来之前，鸡都没有杀过，最残忍的事情就是生物实验课上解剖小白鼠和小时候抓青蛙钓龙虾而已。
穿越之后，两次在梦境中杀人，范才良的梦境是游戏组成的世界，里面杀的都是怪物；在松凝寒的梦境里倒是杀了很多人，包括自己的队友，但是那是在清楚自己眼前的都是虚幻的情况下杀的。
难道在梦境中经历的杀戮会改变一个人的习性？
那自己会不会变得嗜杀？
他一边开车，一边陷入了遐想。
这是他想多了，他心境的变化不是因为在梦境中经历了杀戮，而是因为，他在孙笨编制的虚幻空间里经历了无数次人生。
在梦境中经历的杀戮跟游戏中体会的杀戮是一样的，一些反对玩游戏的人编造出在游戏中杀戮会影响人性的谎言，作为攻击游戏的武器。
事实上，看武侠、侦探小说会使人嗜杀吗？毕竟其中经常充满血腥暴力啊。
看网络小说就能磨灭大道了吗？
并不会。
但是孙笨提供的那些人生，杜陵梦在经历的时候，可不知道自己经历的是虚幻，那全是真听真看真感受。
孙笨所说的锻炼心境就是这回事情。
就像一本书、一首歌、一部电影对人的影响。
看过一本书，记得的内容有多少？
很多书其实看过就忘了，但是对你造成的影响却永远留在心里，成为坚强内心的一部分。
杜陵梦真实地经历了无数种人生，潜意识早就锻炼得像钢铁一般坚硬，说是心如磐石也不为过。
到了省城地界，他关了戴梦华的手机，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李春芝的电话。
“你要怎么样？”李春芝第一时间接通电话，并且马上询问条件。
她身边几乎全是人，有保镖，也有技术人员，看能不能监控甚至定位杜陵梦的电话。
当然，这种行为注定是徒劳无功的，这时候李春芝跟杜陵梦的童话，根本监听不了。
如果鉴定李春芝的手机，会发现她的电话根本就处于空闲状态。
“把我的女儿送回来。”杜陵梦说道。
“什么女儿？”李春芝一时没有想到两个孤儿的事情，在她看来，孤儿怎么会有父亲呢。
“邹方静，你把她绑架到哪里去了？”
“你说的是那个孤儿！”李春芝恍然大悟，“那我是收养的，怎么能算是绑架呢？”
“我不是在跟你讲道理。”杜陵梦说，“我是在告诉你活命的方法。”
“呵！”保镖在身的李春芝忘记了刚才看到戴梦华的死状时产生的恐惧，竟然冷笑了一声，“年轻人不要太嚣张。邹方静可是还要我来照顾的。”
杜陵梦的车已经开到了酒店附近，远处的酒店四周灯火辉煌，不是很好靠近。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用我女儿威胁我？”他停了车，一边随便应付着，一边寻找合适的入侵角度。
“第一，是我的女儿，我已经签署了领养协议！”李春芝一边拖延时间，一边等待更多的保镖，“第二，我不是威胁，我是陈述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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