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多方座谈
其实无论是跟诸多网友尬聊的“小福”，还是在论坛发帖的大神，都是孙笨。
他的意思是，【王盒】网站上不能出现太多的信息，这样会降低“孙笨”的神秘感，所以随便弄了个用户名发布一个帖子，说明挑战的规则。
至于那个“小福”，则是他在分析杜陵梦原本的潜意识的时候发现，客服似乎是能充分满足很多人的网络幻象的一个群体，他决定把这个身份发扬光大一下。
网上每个人都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吃瓜的吃瓜，煽风点火的煽风点火，黑客挑战的黑客挑战，现实中却有更尴尬的戏剧正在上演。
首先是李思锐的传唤令，是在希望国大使馆的压力下发出去的。
本来，希望国的意思是应该直接发拘捕令，但是有大佬说：“怎么？都快60年了，还有租借？”于是，变成了传唤令。
而且，这个传唤令上的日期写得非常宽松，七个工作日以内，那就是九天以内都可以啊。
公安局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出工不出力，你让我发我就发，发了人家不来我就没办法了嘛。
希望国大使馆也是没办法，他们找的人在大佬发话之后不能再逼了，必须等更高的层次发生。
没想到传唤令发到李思锐的公司，传递消息的人在传达时，竟然没有说那个时间限制。
李思锐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出，就直接去公安局了。
他这一“自首”，公安局的人反而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想到会来这么早啊。
关键是，“希望国总统大选泄密”这件事情，跟李思锐有什么关系呢？
公安局也是有希望国大使馆的线人，很快，大使馆的律师就闻风而至了，要求听审。
负责这事儿的副局长就不大高兴了。
都还没决定审不审呢，就要听审，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是我国公民协助调查，不是犯罪嫌疑人接受审查，先搞清楚！”副局长说。
“对不起，是我用词不当，我的意思是，交谈的时候，我方能不能在场。”
“不能！”副局长过短拒绝。
不多久，局长就来了，传达了上面的消息，意思是，外国友人可以参与，不能发言。
不仅如此，外交部和国安局的人都来了。
为此，公安局启用了会议室。
公安局符合跟李思锐交谈，希望国大使馆旁听，外交部和国安局吃瓜。
“李总，根据希望国大使馆的要求，他们怀疑贵公司在希望国总统大选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负责谈话的警察机械木讷地看着手里的问题，一阵蛋疼菊紧。
“我……我扮演了什么角色？怎么不光彩了？”
李思锐这话说得特别诚恳，因为这件事儿是孙笨干的，不是他干的。
至于孙笨为什么会知道选举结果，他根本就没问。
“你怎么会提前知道选举结果？”旁听的律师忍不住问道。
这个警察问的都是什么问题？明显放水了啊。
“布鲁克先生，请不要说话！”警察非常不满意地看了律师一眼，“不要干扰我国的司法公正！”一个大帽子直接扣上去了。
外交部的代表微微笑了一下，眼神流转，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题。
李思锐一听到这个问题，也不管是谁问的，马上回答：
第一，预言选举结果的是【王盒】网站，跟我没关系。
第二，提前知道选举结果的前提是选举结果提前产生，你是不是已经承认了希望国总统大选根本就是一个提前知道结果的骗局？
大使馆的律师跟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
警察等李思锐说完，才问下一个问题。
“【王盒】网站的所有者孙笨宣布加入锐克杀软。这个孙笨跟你或者你的公司有什么关系？孙笨是谁？”
“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李思锐立刻回答，“他是用邮箱跟我联系的，所谓的安全顾问也是一个名誉职位，没有实际的雇佣关系。”
“能不能提供孙笨的相关信息。”警察继续问。
“完全没有信息。”李思锐干脆地说。
“你刚才说他跟你通过邮箱联系，他的邮箱是多少？”警察根据刚才李思锐的话寻找突破口。
“没有！”李思锐仍然回答。
“具体一点说。”警察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能不能借我一台电脑我演示一下？”李思锐说。
经过申请，很快一台笔记本电脑送过来，李思锐捣鼓了一下，打开了自己的邮箱，调出了孙笨给他发出的邮件。
果然，没有发件人信息。
“我跟他的联系，只能在这个邮件里回复，不能主动给他发。”李思锐说。
“能不能提供你的邮箱账号和密码？”警察问出这个问题时，自己都咧了咧嘴。
“不能！”李思锐果然没让他失望。
这时旁边的记录员已经把两人的问答整理好，警察拿过去先过目了一遍，然后递给李思锐：“如果你对这份记录没有异议，就签个名。”
李思锐接过记录本仔细看了一下，基本完全一样，语气词都没放过。
“牛逼！”他赞赏着，签下名字，又递给警察。
警察接过记录本，伸出手：“感谢李先生的配合，您现在可以回家了。”
“李先生请留步！”外交部的工作人员叫住李思锐，给了一个温暖的笑容。“有一些问题，可不可以跟李先生交流一下。”说着，眼睛朝希望国大使馆那俩斜了斜。
李思锐看了看大使馆那个，那一位眼神跟他交错，但是没有对视，立即转到旁边去了。
如果不是外交部的人抢先挽留，只要李思锐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希望国大使馆的人同样会邀请。
想明白了这一点，李思锐点点头。
众人于是散开，会议室里只留下李思锐、外交部的和国安局的。
外交部的人刚才是做了自我介绍的，但是国安局的人没有。现在众人退散了，国安局的人才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京城国家安全局综合一处，丁卯。
外交部的自称姓章遵义，立早章，并让李思锐叫他章司长。
“章司长好！丁处长好！”李思锐客气地跟两人重新认识了一下。
“李总，您刚才跟公安的通知所说的，都属实吗？”章遵义直奔主题。
“一句不假！”李思锐斩钉截铁地说。
“其实李总应该清楚，你是被那个孙笨连累了。”丁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出一根给章遵义，章遵义不要；他又递给李思锐，李思锐也不要；他就自己叼到嘴里，拿出打火机点燃了，美美地吸了一口，才又说道：“上次的【王盒】事件，在全世界都引起了巨大的反响，但是因为孙笨的神秘性，各个国家做了很多无功的调查；这一次孙笨再次出现，而且跟锐克杀软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现在全世界都把注意力放在你身上了。”
李思锐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包括一些非法的武装力量，可能也对李总产生了兴趣！”章遵义给丁卯的最后一句话做了注解。
“章司长是说——”李思锐略微有点紧张，“恐怖组织吗？”
章遵义笑了笑，不置可否。
“但是我确实不认识一个叫做孙笨的人。”李思锐很诚恳地说。
他这话说得底气十足，因为他确实不认识一个叫做孙笨的人，只认识一个叫做孙笨的ai。
但是丁卯却听出了另外的意思：“那个人当然也可能不叫孙笨，孙笨也许只是他的一个化名，或者昵称。”
章遵义更直接补充道：“你的锐克杀软突然宣布免费，可以说挑战了国内所有的网络公司，如果没有底气，你不会做这个决定。那么给你底气的那个人是谁？是不是孙笨？”
所谓透过现象看本质，说的就是章遵义这样的人，他不去问孙笨究竟是谁，而是问支持李思锐的是谁。
“是……”李思锐犹豫了一下：“王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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