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请命参军
御书房。
“皇上，秀女姬君如求见。”
“宣。”
“臣女姬君如参见皇上。”姬君如一身白衣倒也显得素净，但将门之女那抹飒爽英姿却是与生俱来。
“平身吧。”皇甫翊放下手中奏折，抬眸望她，“你是来请朕放你出宫的？”
“是。皇上早知臣女不愿踏入皇宫半步，如今爹爹不在，入宫选秀也是无可奈何。比起入宫，臣女更愿意跟随爹爹上阵杀敌，保卫我天都的万里河山。”
“罢了，你今晚出宫便是。”说着，将一枚出宫令予她，“如今姬将军还远在边疆，近日也回不了京城，你一人呆在京城恐生出什么意外朕也不放心。朕今日将禁军调令予你，从今日起禁军听你的命令，你可随意调遣。”
“臣女多谢皇上。”姬君如跪下行礼。
“现在连一声皇帝哥哥都不愿叫了？”皇甫翊看着她，“难道还是在怪罪朕让你入宫？”
“君如不敢。”姬君如粉黛未施的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欣喜之意，“如今您已贵为天子，而君如今日是以秀女觐见，怎还能称您一声皇帝哥哥。”
“罢了罢了。”皇甫翊叹了口气，“这些不过都是虚名而已。你赶紧收拾着夜晚出宫吧。”
“是。君如告退。”姬君如行礼后便退下了。
“皇上，皇妃娘娘快到了。”白宣从殿外进来道。
“去临祈殿。”皇甫翊放下手中奏折起身，连忙往临祈殿赶去。
“臣妾参见皇上。”
慕容月湘见皇甫翊缓缓走进大殿，俯身行礼。
“皇妃等久了吧。”皇甫翊走近她边说边扶着她起身，“随朕去用晚膳吧。”
“嗯。”慕容月湘点头。她刚得到消息，皇甫翊在御书房接见了兵部尚书之女姬君如。
“皇上，您与那兵部尚书之女可是旧识？”慕容月湘有些试探性地张口询问，并小心翼翼地观察皇甫翊的反应。
“怎么，皇妃很在意这事？”皇甫翊眼里浮现出一抹笑意，一双眸盯着慕容月湘，也不曾挪开片刻。
“不……不，臣妾并不是……”慕容月湘被他盯着有些慌乱，连忙挪开自己的视线，“臣妾只是听闻皇上在御书房批奏折之时，她去找了您，您还接见了她……”
“君如是朕幼时的玩伴，她的父亲，也是效忠于朕的护国大将军姬瑞严。”皇甫翊拉着慕容月湘便入了座，“皇妃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朕便是，朕不会怪罪你，朕反而觉得很是欣喜呢。”
“是臣妾冒昧了。”慕容月湘微微一行礼，“皇上，您看着挑个好些的日子，给那些秀女们封了位分安置进宫吧。”
“现在是晚膳时间，就不要谈论别的事了，陪朕用膳吧。”皇甫翊稍有些不悦，他可不愿看着她满心欢喜地为他自己张罗着选秀封妃的事。他更宁愿看着她当着众多人的面因为这事而忤逆他对他抱怨发脾气。
至少那样，他才能感受到慕容月湘是在意他的。
慕容月湘看出了他的不悦，便没有再说话，安安静静地陪他用膳了。
十日后。
皇甫翊推辞让秀女入宫也已有整整十日，沈晏清也已和穆枫泊，赫连远等人联名上书，望皇上尽早将选中的秀女纳入宫里。
“皇上，您再继续这样，恐怕会引起群臣对您的不满。”慕容月湘坐在一盘为皇甫翊研着磨，同时眉眼之处也起了一抹忧色。
“这些人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的女儿妹妹尽早入宫，然后再让她们来监视朕的一举一动。”那些人可都是些老狐狸啊，他们脑子里想要打的算盘，他早就一清二楚。
“可毕竟拖着也不是什么办法。您的根基还不稳，多少人对着这江山虎视眈眈，又何况姬将军不在朝中，穆枫泊与沈晏清怕也是一党，颜启滨及佟文彦等人又处于中立，您在朝中尚且孤立无援，处境很是危险啊！”
听着慕容月湘的分析，皇甫翊脸色有些变了变，半响他才缓缓开口，“可若是这些秀女进宫后处处针对于你，朕又不能时刻在你身边护着你，你若出了什么事，该让朕如何？”
听到这，慕容月湘不由得露出一抹浅笑，心里不知为何竟有些欢喜，“原来皇上顾虑的是此事。不过皇上不必如此担心臣妾，您尚且不封后，而臣妾又是众妃之首，在后宫里也算是地位最高之人，应是没有哪位秀女敢明着来和臣妾作对。”
“……”皇甫翊听着她的话，他自然明白慕容月湘是在处处为他着想，可自古以来皇帝后宫都不太平，她断然聪慧万分，可若是相比起那些城府极深的众位妃嫔，难免不会被她们欺负。
可又看着慕容月湘坚持的神情，他也不能够拒绝，只好再三嘱咐，“那便依你所言吧。你需记得今后在宫中要万分小心，若是有嫔妃敢对你以下犯上，你一定要告诉朕，朕必定好好惩处。”
“臣妾知道。”慕容月湘微微一笑，若是有谁敢来陷害她，她也不会坐以待毙。
“那关于秀女封妃仪式及封号位分等诸多事宜就全权交由内侍监去办，皇妃监督即可。”
“是，皇上。”慕容月湘行礼领命。
“皇上，姬君如小姐求见。”白宣从殿外匆忙赶来，看到慕容月湘后又行了礼，“皇妃娘娘。”
“宣公公请起身。既然姬小姐来找皇上有要事相商，那本宫就先告退了。”
“嗯。”皇甫翊颔首应允。
慕容月湘便从御书房离去，到殿外便遇到了等候在外召见的姬君如。
“臣女姬君如，见过皇妃娘娘。”
“姬小姐请起便是。”慕容月湘俯身扶起姬君如，“想必小姐已经在外等候多时，那本宫便不打扰小姐与皇上商谈了，本宫先走了。”
“恭送娘娘。”
看着慕容月湘离去后，姬君如才转身进了御书房，她此次不如上次那般客气，看见皇甫翊礼数全都省了，走上前去就叫了一声，“皇帝哥哥！”
“君如这次来可是有好事要告诉朕？”
“是好事。”姬君如调皮一笑，“我收到了爹爹的来信，爹爹说他在北境之地与蛮夷之战已经大获全胜，不日便可班师回朝。”
“那便是好的。除此之外，还有其它的事没有？”皇甫翊将案上的奏折翻了又翻，觉得有些烦躁，便全都丢到了一侧。
“君如想向您求一个恩典，我想和爹爹一起去带兵打仗。”
“这……”皇甫翊犹豫了几分，“你年纪尚小，唯恐出些什么意外。你虽是将门之女，从小舞刀弄枪不在话下，可姬将军老来得女，你又是姬家独女，若是出了什么岔子，朕该怎么向姬家交代。”
“这个您大可不必担心，爹爹定会应允的。正因为我是将门之女，我的肩上同样扛着与父亲一样保卫国家安危的重任，若我胆小怕事，怕是爹爹都不愿承认有我这样的女儿。”姬君如一身傲然之气飒爽，唇角微勾着一抹自信的笑容，眸中的坚定无可厚非。
“那朕便准了。”皇甫翊眼中流露出一抹赞美之色，他也明白，她是迟早都要上战场担重任的。等姬瑞严百年之后护国大将军的称谓也要世袭到她的头上。
况且以姬君如的性子，不在朝堂上闯出一番天地也不会善罢甘休。
“那多谢皇帝哥哥。”姬君如调皮地冲他眨眼，“那我就不打扰皇帝哥哥了，我先走了。”
“好。”皇甫翊温润一笑，拂了拂手示意她退下。
姬君如微微一行礼，便退出了大殿。
“啊！”
姬君如从御书房出来后没走几步就被人撞倒了。
“小姐您没事吧？”那匆匆赶路的人立马将姬君如扶起，“我有些急事不小心撞到了小姐，请小姐原谅。”
“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吗！”姬君如眉头轻蹙，看着有些冒失的沈晏清，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本小姐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下次好好看路。”
说完，便离开了。
“……”沈晏清望着姬君如远去的背影，嘴角不露痕迹地向上勾起。
还好，她没有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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