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妃妾投诚
皇甫翊接见完沈晏清之后，太阳便已下了山。
“白宣，去缡月宫。”
“是，皇上。”
皇甫翊离开御书房之前，还吩咐了下人去御膳房准备了慕容月湘喜欢的点心。
缡月宫。
“娘娘，皇上今晚要过来。”桃夭此时正在伺候慕容月湘梳洗，忽然听到了灼华进来禀告。
“他来做什么？”慕容月湘有些不解，按理说这些天他应该去秉柔宫，或是桀云宫，怎么来了她这里。
“娘娘还是准备迎接圣驾吧。”桃夭帮慕容月湘梳着头，她的声音飘进慕容月湘耳中，“许是皇上有自己的安排。”
“确实。”慕容月湘起身准备出去迎接，毕竟帝王的心思难测，她也猜不准。
“湘儿，今日可是你的生辰。”皇甫翊从殿外缓缓走进，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他走到慕容月湘身旁，扶起俯身行礼的慕容月湘，然后吩咐白宣将东西拿来。
“皇上，您要的东西在这里。”白宣从一个宫女手中拿过托盘，那上面不知是有什么东西，上面盖着一层红布。
“皇上，这是……”慕容月湘看着那托盘上的物件，布下的东西令她好生好奇。
“朕也不知皇妃喜欢些什么，只得依着自己的喜好为你挑选礼物。”说着，他便将红布掀开，将那只金簪拿了起来。那簪子好不华丽，像是凤凰张翼衔珠，而那颗珠子也极为名贵，是北境上贡的夜明珠，被皇甫翊差人磨成了适合嵌在簪子上的大小，想也是浪费了那么一颗宝贵的珠子吧。
“皇上，这……”慕容月湘看着那支精美的簪子有些无言，任由皇甫翊为她插入发间，随后便听到皇甫翊赞赏的声音，“皇妃果然戴什么都好看。”
慕容月湘羞红了脸，她低垂着眸，只略微点头，“臣妾谢过皇上的礼物，臣妾……很喜欢。”
“近日来国事繁多，你的生辰也不能大办，朕也只能这样来帮你庆生。不过以后的每一年，朕都会告知天下，让天下人一齐来为你庆生。”
“不必。”慕容月湘摇摇头，“臣妾本就是不喜热闹的人，若不是今日皇上来了这儿，臣妾还真是忘了自己的生日。”
“……”皇甫翊望向她的眸中有一抹歉疚，随后示意所有的宫女太监都下去，又对慕容月湘说道：“陪朕出去走走吗？”
“……好。”慕容月湘迟疑了一下，便答应了。
两人踏着月色走到了金水河旁，河面宁静倒映出华丽庞大的古典建筑群，河边几棵柳树枝条柔软随风微微飞扬，一轮明月在水面的映衬下更显皎洁。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过过生日。”慕容月湘缓缓开口，声音如风如水，很轻，很静。
“……”皇甫翊只是走在她的身侧，低着头凝视月光照耀下的她的侧脸，莫名被染上了一层哀伤。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沿着河边走着，仿佛在享受着夜色的这般宁静。
过了许久，慕容月湘听到了皇甫翊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
“是朕没有保护好你，这些年留你一个人在云漠受苦了。”
“……”慕容月湘眸色黯然，她所说的当然不是这事，而他又怎么能懂她呢？
她若是告诉他，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阴差相错地代替了将死的慕容月湘，他会信么？
恐怕不会吧，这样难以被人所信服的事件，说出来可能会被当作是胡言乱语。
这世上，她唯一能信任的，只有慕容月寒。
他，她尚不得知。
……
“娘娘，陆美人求见。”
一大清早，慕容月湘还在梳洗绾发之时，陆巧兮便急匆匆地赶来问安。
“让她在偏殿稍等片刻，本宫梳洗好了便过去。”
“是，娘娘。”
偏殿。
陆巧兮的贴身丫鬟绿竹正在一侧为陆巧兮斟茶，问道：“美人，我们一大早便来皇妃这里请安，岂不是出了风头？”
“这宫中嫔妃只有寥寥数人，大都出身高贵，娘家地位显赫，本宫怎比得上她们，又何况那日御花园赏景之日又碍了穆婕妤的眼，想是这以后的日子不慎好过。穆婕妤善妒，被她盯上怕是难以保全。如今宫中只有皇妃一人独占宠幸，本宫也只得前来求皇妃庇佑，保本宫能在宫中安宁度日。”陆巧兮轻叹一声，怪只怪她出身卑贱，处处都得低声下气，委屈求全。
须臾之后，慕容月湘便来了。
“嫔妾见过娘娘。”
“不必多礼。”慕容月湘从她身旁走过便上了座，随手端起桌上的茶具，转眸看向她，“还不到请安的时辰，陆美人怎么这么早便来了？”
“臣妾惶恐，这几夜都不能安眠，想着娘娘殿中点的熏香安神效果极好，便一早来想来问问，香的配料都有哪些？”
听到此，慕容月湘眸色淡然。这陆巧兮是如此巧言令色，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香也并不是什么名贵的香，若妹妹觉得好便拿去用吧。”
“……”陆巧兮霎时觉得有些难堪，但并未表露，只得恭敬地道：“娘娘客气，那嫔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你初进宫，难免会想念家中亲人以至夜夜难眠。这宫里的人也都同你一样，也只得自己能忍得住那思念的情绪。”慕容月湘早已意识到陆巧兮的来意，不过后宫拉帮结派她不愿多加参与，也不愿去帮助谁。在这深宫中，谁都自身难保，有如泥菩萨过江，怎的还会有精力去帮助别人。
“嫔妾受教了。”陆巧兮已听出慕容月湘的言外之意，便得知投靠她已无希望，只能再寻他路。
“陆美人若是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那本宫就先走一步了，”慕容月湘起身抿唇一笑温雅端庄，随后便离开了。
看来皇妃这棵大树，是不能够让她背靠乘凉了。
……
“娘娘，我们殿中点的不过是普通的用桃花制成的熏香，哪有什么安神的效果，可为何陆美人会是那般说辞？”在去临祈殿的途中，桃夭有些不解，开口向慕容月湘询问道。
“她啊，醉翁之意不在酒。”慕容月湘眸色平淡望向远处，规模宏大华丽的古代建筑群落入她的眼中，震撼着她的内心。
“那陆美人，莫非是想来依靠娘娘？”桃夭仿佛忽然开窍，“这陆美人才进宫中几日，便已想的拉帮结派，心思怕是不简单……”
“可能是因为前几日她成了穆婕妤给本宫的下马威，内心惶恐难安，才如此急忙寻求宫中权贵庇佑。”慕容月湘可以理解陆巧兮此时的慌张与无助。陆巧兮一人孤零零在这深宫之中，还得罪了朝中重臣的女儿，这种事不论发生在谁身上，也会是她这一副模样吧。
“娘娘，估摸着时辰，应该快下早朝了。我们是去正栾殿等候，还是去临祈殿候着？”
“去临祈殿吧。”慕容月湘轻叹一声，后宫本不可干政，她一个宫妃若是再跑到前朝去，只怕皇甫翊又会被那些老臣为难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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