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借口
李艳生下孩子的第二天早上，王家院子的韩小梅就去向王婆婆打听了李艳的事。
韩小梅用手抵着个腰，扬起肚子问道：“李艳是不是昨晚生了？”
王婆婆心里头想着王二凤的脸，一脸不屑的瞥着地上说道：“生了，生了个没带把的有什么用？”
韩小梅这时除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外，似也听出了言外之意，心里想着：“要是我也生出个不带把的那肯定也是要被这死老太婆瞧不起的，懒得在这听你妖里妖气的样，管我生的男的女的，反正我爹给我撑着腰也不怕你瞧不起谁。”
韩小梅自从怀孕后对村里头管多生孩子的事也还是听了一些的，这回李艳又生了一个女儿，并且这一家人都瞒着自己说李艳和王海富去外头打工去了，李艳这个明显是偷着违反规定生的，终于也算抓到机会报复王海富一回了。
王海富此时还在县里头潇洒，前几天打了村里电话给王婆婆询问情况说李艳还没有动静，他也就听之任之玩自己的。韩小梅在确认李艳生了王二凤后就乘着王婆婆赶集的档口去找了她姨妈，虚则找她姨妈实则是找他表哥石狗儿的。
韩小梅也恰好赶上她姨妈去赶集了，看到石狗儿还躺在床上睡大觉，石狗儿昨晚上还在别人家的屋后头偷听着屋里有没有婴儿的声音，韩小梅就把他悄摸摸的喊醒了。
石狗儿一副躺尸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抬了抬头说：“你来这里做什么，我妈又不在。”
韩小梅带着邪魅的眼神回答：“我不是来找你妈的，我知道我们村里这些天有个人多生了娃。”
石狗儿立马就有了精神，从床上蹦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带着迫切的眼神说道：“在哪里？”
韩小梅顾虑着说：“我讲出来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啊！不然我可把你上次在王海富那里赌钱输了好多的事告诉你妈。”
石狗儿不假思索的回答：“放心吧，别说那事了，只要你告诉我这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不会说出去的，还给你奖励。”他最怕的就是他妈，他爹这个村长也是靠着他妈在后头垂帘听政的。
韩小梅接着说：“我嫂子李艳躲在李茂华家里头，前几天生了个娃，现在还在他家里呢。”
石狗儿顿时有些惊讶：“她是你嫂子，你怎么把她给供出来了，我本来也是知道点风声，想着现在那也算是亲戚，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韩小梅挑拨道：“什么亲不亲的反正跟你又不亲，王海富在你那里赢了那么多钱，你就过得去？不到他那里杀一杀他的气焰？”
韩小梅继续补充道：“我反正看不惯李艳那死里死气不说话的样，我在王海富那也输了不少钱，这回可要靠你出这口气。”韩小梅实际那哪是输了钱，他那点贞洁也早被这天杀的给骗了去，现在这口气哪能那么容易消，有机会就得咬他一口肉吃。
石狗儿经过她这么一提醒，本来还没想到王海富这头来的，想到这立马也恨的牙痒痒了，不把那些输了的钱给整回来，誓不罢休！
石狗儿说着就要起身，韩小梅要他明天再去，今天大家去赶集了没几人看他王海富的戏，今晚你去他那屋后头瞧瞧，摸清楚情况。
石狗儿想了一下说：“还是算了吧，王桂林他家那狗可不敢惹，他们两家挨得那么近，别给我咬了反而打草惊蛇。”
韩小梅作罢：“那你看着办，我今天先回我娘家了，回去要我妈照顾我生孩子去。”
石狗儿说：“放心吧，王海富那口袋里有你一份。”
第二天上午，石狗儿也没向计生办的莫主任报告一声，他私自就带着人去了李茂华家里，李艳这可是被抓了个措手不及，她和王二凤正在二楼休息，窗户、门关的严严实实，也没料想石狗儿就突然带着人来了，这回直接就抓了正在喂猪的李茂华，一带进屋子里就看到那炉子上晾着的屎尿布，李茂华只说了句：“你想怎么样？”就好像往日拔他南瓜苗的事还历历在目。
石狗儿也没多说话，只问了一句：“王海富在哪里？”
李茂华没回答，他们同伙的人发现了楼上的李艳和王二凤，几人并没有动手。石狗儿上了楼对李艳说：“你超生了！”
李艳用双手托着王二凤仇视着石狗儿说：“我只生了王小凤一个女儿，凭什么不能生？现在又是生个女儿，你把她拿去扔河里淹死吧！”李艳还记着小时候石狗儿把她大爹爹捆起来挂在树上的情景。
石狗儿大声回到：“你没事先给村里打报告就偷偷生，要罚超生费2000块，王海富人在哪里？要他回来交罚款，不然就得做牢。”这时王二凤在李艳的手上哇哇的哭了起来，李艳把二凤又搂进了怀里。
站在床边的李茂华对石狗儿说：“打什么报告，从来没听过生孩子还要打报告，你就是诈钱的。”
李茂华话音刚落，石狗儿一个巴掌就乎了过去，打在李茂华的脸上瞬间让他有点发懵。石狗儿打完便喝道：“你他娘的没惹事的你就少给惹事，要不是看在我表妹嫁给了王学文的份上我早就把你先抓起来了。”
李茂华黝黑的左脸上泛着血红的掌印，他不敢哼声了。石狗儿也没见着王海富，转身便去了王家院子，抄了王海富的家，也没有发现什么值钱东西，他接着责问了王婆婆王海富的去处，说是要他缴纳超生费，不然就等着吃牢饭。
王婆婆清白一生哪敢听到坐牢两个字，那寝食难安的样子，可她也不知道王海富跑哪里去了，只能每天就故意坐在小卖部找人聊天，等着王海富的电话。
而石狗儿他爹，也就村长，他当天知道石狗儿带人整出这么大动静就愤怒的质问他儿子：“谁给你的权利！不向我报告一声就带人去了王家院子，人家莫主任是镇里委派的，别不把人当回事，要是你今天把王大婶给吓死了你就出大事了，我告诉你！”
石狗儿他娘也补充了：“小梅连着我们家还是亲戚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这让我们以后还怎么跟王家院子的人相处？以后见着你姨母也不好讲！。”
石狗儿倒是义正言辞的说：“那正好显得我爹大义灭亲，不是什么是个亲戚就可以吃的开的。”
石狗儿她娘朝他背上就拍了一大掌：“灭你个头，你爹当着村长以为容易吗？好人坏人都做尽了！还要护着你这犊子，王海富什么人你不知道，你以为你能压过他？等他急火了，狠起来要是把我们全家都弄死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蠢？”
石狗儿很不屑的说：“他拖家带口的我还怕他，大不了一命换一命！”顿时三人都无语了。
而小卖部这边，王海富又打电话来询问李艳的情况，好消息没听到，又是生了个赔钱货，王婆婆还说他超生犯法了，要被抓去坐牢，要么就罚两千块钱。
王海富在赌桌上就是经常干的违法的事，不过没有被抓到，现在指名道姓的说他犯法了，他也没钱交，索性就说了一句：“我去广东赚钱去了，那边听说可以赚大钱，你先找人给垫着，到时回来再给你补上。”王海富当天就买票坐上了去广州的火车。
对王婆婆来说，再咋样也是自己的儿子。养不教父之过，丈夫死了，那就是自己失职了，只能替王二凤这个赔钱货罚了款，不过这也只是说罚2000，实际只给了500块钱，石狗儿也作罢了，但500块也割了王婆婆好些年王学文孝敬她的积蓄。
之后不久，李艳带着王二凤又回到了王家院子，而韩小梅十月怀胎在镇里的卫生院生下了小胖，她和王学文因对王海富的仇嫁也算走入了自己婚姻的正轨，小胖的到来让王婆婆又立马就有了活力，对王海富痛心疾首的心情变成了对李艳和她两个孩子的轻蔑和嫌弃，而王家有后了，王婆婆想着死后给祖宗也算是有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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