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4
布鲁斯一时无言。
这个对话让他心情复杂，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回忆如一缕细沙从指缝间溜走，他还没来得及感到惆怅，就已经消失不见。他叹了口气：“杰森，现在是凌晨三点。”
汉堡店可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杰森心想。
所幸提姆没让他们等多久。他一副灵魂都要飘出来的模样出现在蝙蝠洞门口的时候，其他人都提了一口气。
提姆还裹着一身浴袍，无力地摆摆手：“我先换一下衣服。”
他们简单交流了一下，情况没有太大的变化。莫里亚蒂假死肯定是实锤了，小丑也带着他的新玩具高调出镜，只有奥古毫无动静，不如说平静得有点诡异。
种种迹象都显示是刺客联盟先拉起的合作班子，奥古必有图谋，他想得到什么？又是从哪唤醒这个魔法的？
提姆很想灌一大杯咖啡下去，稍微醒醒神——不，他最真实的想法是马上在床上睡一觉。他又不真是什么工作狂，只是忙起来的时候会忘记时间！先前在异世界的时候，小女孩诚恳地对他说可以去她房间休息一会，他几乎是立马被吓清醒了，对上对方纯洁的眼神尴尬地摆摆手，缩在书房那张椅子上凑合翻了一会历史书还有年历什么的。
好在这些跟他自己的世界没有太大区别，减少了一些需要排查的地方。他倒是对之前杰森提起的那些超级英雄很感兴趣，这高调且全然不掩饰自己身份的作风倒是完全不一样，他打算日后能正常活动之后去探查一下。
提姆想着想着，眼皮像是被胶水粘合一样渐渐闭上，陷入了睡眠。
留意到这边情况的杰森神情微妙地打量了他一眼，降低了音量，没忍住对布鲁斯说：“他到底多久没睡了？说真的，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好的象征。”
他们都有一些毛茸茸的小毛病，这一点杰森并不否认。放在提姆身上就是那明显过盛的控制欲和通过工作来缓解焦虑，那007工作制看着就牙疼，也就亏得康纳是半个氪星人完全没觉得有问题了。
布鲁斯闻言有点头疼，这个问题他并不是不关心，只是就他自己的作息时间来说，他显然没有任何的说服力。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杰森也语塞了。因为从这方面出发，这一帮人里没谁能站住脚跟去说服另一个人……害，提姆也是一个成年人了，一只成熟的小红鸟要学会自己坚强地克服身高问题和秃头。
另一方面。
因为魔法带来的不稳定因素，提姆不得不退出当前的夜巡，手头的案子也需要放下一部分，这就导致了一时间蝙蝠洞人手不足，幸好迪克呆的布鲁海文离哥谭并不远，还可以时不时过来搭把手。
就是可怜小警察迪克需要长时间在两座城市间奔波了。
当然他们还有另一个选择。
但这时候他们表现得该死的默契，或者是说，这种默契早在助手生涯中深深铭记，但更多杰森痛恨这种接近于本能的信号，似乎只有粗暴打断才能平息那种没由来的暴躁。
但最近平静了很多，他在思考。也许是在于卡洛琳相处时，他不情愿地意识到了他其实比自己想象中更像这个男人……
他们没有说话，这种沉默没有带来让人想要逃跑的尴尬。电脑机箱自然散热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水滴落，布鲁斯深深地看着他，永远的哥谭王子蓝色眼睛里一片深沉，下巴的青色胡茬和疲倦的神色柔化了冷硬气息。
杰森几乎以为下一刻布鲁斯就要开口让他也加入夜巡——
布鲁斯说：“杰森，”男人像是在踌躇，“明天你会愿意一起吃顿晚饭？”
你会来么？
年长的男人看着他，没有说出更多的话，安静地在等待回答。就好像这个晚餐邀请平凡无奇，每天下楼杰森都会坐在那张长得有点夸张的餐桌前一样。
该死的。杰森心想，他真的说的是一个问句么。
他挑衅般地向布鲁斯笑笑，忽视微微发热的眼眶：“为什么不？”
匡提科。
bau的组员们对康普顿的混乱有所耳闻，但他们也无能为力。发生在那个地方的□□是无序性暴力犯罪居多，一方面他们并没接到求助，另一方面这更多是当地警局的负责范围。
加西亚是他们中消息最灵敏的一个，不忍地收集了康普顿那边罪案的信息，询问过jj是否有可能是背后有人怂恿之类的。
瑞德刚好在旁边，接过来翻了一遍，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这有些异常，按往年的调查显示……”
两位女士定定地盯着他。
他舔了舔嘴唇，自觉消音，然后给出了答案：“不大可能。”
加西亚沮丧地哦了声，她其实也没报太大的希望，但是作为一名黑客她对网络留下的痕迹最为敏感，现在的康普顿简直是疯魔了，像是法制条律从来不存在一样，暴力和犯罪成了主节奏，甚至身为法度一部分的少数警察也加入了这行列。
更大几率是掺和进了异能因素，急哄哄封锁消息的原因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最近没接到什么棘手的案子，于是更多注意放在了追寻波士顿死神和m先生身上。
弗伊特在早期谋杀案中自虐过多次，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来摆脱警方的追捕，这很有效，但同时也有一个漏洞，自此他需要依赖许多种强效处方药，他们正在派人查找全国使用这种药物组合的人。
而在霍奇自申降职后不久，弗伊特很快寄来了挑衅的信件。jj目前的调查中心是邮戳的地点。
那位m先生则更恶趣味一些，不得不说跟之前渔夫王案主谋的行为在某方面有些类似。总是在一些看似没有联系的案子背后留下自己的签名，那些凶手也纷纷自杀结案，留下一点下一次作案的证据。
目前证实跟m先生有关的案件已经有四件了。
侧写员们给出了unsub的侧写特征，可惜没有特殊的突破点，他比弗伊特还会躲！至今没有找到任何图像信息，就好像他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
上次交手，加西亚赶在他抽手前抓住了时机，大卫和他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几个来回的交道，但对方在语言中表现了显然不太喜欢他。
这是他们距离最近的一次，之后就诡异的销声匿迹了。霍奇认为要么是发生什么事情打断了他的计划，要么是他们还没有发现对方留下的签名。
双线调查且时不时飞去外地追查新的连环凶手让bau众人都有些重负荷工作，以霍奇为最。大卫私下有找他谈过，其它人也明里暗里表示了担忧，但是也没有更好的劝解办法。
一名神秘人盯上了bau全体，一名有旧恨的连环凶手对他的家人虎视眈眈。在没抓住人之前，一时半会真也无法放下心来。众人也花了更多的时间在现有的线索上。
艾米丽私底下跟加西亚吐槽，等抓住这些sonofbitch她就要迅速打飞的去迈阿密沙滩享受假期。
但谁也没想到，他们以为还没找到的签名落到了艾琳的手里。
她坐在画架前落下轻柔的一笔，橙红色颜料覆盖在白色画布上，抹开，没入更浓烈的色彩之中，手腕轻转，渐变出柔和的霞光，她对着窗口画着沉没于高楼大厦之中的落日，直到最后一缕光缓慢退出画室。
她定定看了一会眼前的画，把画笔丢在一旁，赤足毫不在意地落在堆积着凌乱杂物的地板上，兴致缺缺地拎起先前响个不停的手机。
画室里没有开灯，她的眸子反射了屏幕的荧光，像是猎食中蓄势待发的大型猫科动物，又像是某种没有感情的机械产物。
她半响露出一个笑，说不出是嫌弃还是满意：“真土。”
……
但无论如何，莫里亚蒂是真心实意地觉得自己被干扰了。
自从亲爱的夏洛克坠楼自杀之后（虽然是他亲手造成的），他无聊了很长一段时间，无趣、无趣、无趣，一群蠢材追在他后面跑却甚至看不见他的影子，实在无聊至极。
奥古就是这个时间段找上门来的。他通过他的手下传递了合作的消息，他有听说过奥古的名字，当然还有他的长生不老泉，很难想象一个人到底是以怎样的毅力苟活七百年多年的……对方提出了一个他很难抵抗诱惑的提议，另一个世界的夏洛克，哦，还有一群新的朋友。
他并不关心奥古的真正目的，他当然也无法实现。
……唯一没有想到的是，合作中还掺进来一个纯粹的疯子。很好，对方甚至至持有合法的精神失常证书，他怀疑这是对方身上唯一合法的东西了。
莫里亚蒂认为大多数世人脑子空空，缺乏创造力。他是世界上唯一的犯罪咨询家，也是个艺术家，只可惜能欣赏的人并不多。
但小丑这部分人告诉他，缺乏创造力不可怕，可怕的是以为自己有创造力，那比幻肢疼还糟糕，毕竟对方曾经拥有呢。
看看他的手段吧！粗糙！失智！毫无章法！他就该穿着捆绑带躺在床上吃流食，浪费过剩的医疗资源，在哥谭和他的病友们为那些拙劣的失败品傻笑！
他答应了奥古，条件是最大程度上的互不干预。但小丑嗅着宿敌助手的味道来到了他的游戏场，搅乱了他的游戏制度。而另一个“他”也冒然插手，搅混水之后又游离在外向他挑衅。
他们该为此付出代价的。
因为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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