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忆
清晨章展在床上醒来摸了摸手机摁下右键发现已经900左右了便匆匆的起了床,刷了个牙,拿着冷水扑了扑脸,他彻底清醒。
这是什么?他看向桌子上的冰红茶,拿了起来,有些诱疑惑。
囔囔自语:“这是什么情况,我昨天喝了?”
‘叮铃铃,叮铃铃’在床上的手机响了。
听见铃声他一个激灵,他放下冰红茶走向房间。
“喂。”
“哥!怎么还没来,今天老板来了。”
“wc。”
章展飞快的披上外套,冲出家门,跑向公交站,在那里焦急的等待,东看看西瞧瞧。车来了,他和其他人一样有序的上了车。
———
“老板!对不起,迟到了。”外面正值零下,章展进来时嘴里还吐着热气。
那老板见他进来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样,没个正形!”
“我不年轻了。”
老板听见此话乜了他,章展笑了笑,他是故意乜的他,这气氛搞的真傻的差劲。
“老板,您休息会儿,店我看着。”我狗腿的说到。
午间盯着窗外出神熙熙攘攘的声音我不想听,不是因为烦躁因为至今未习惯。
在那自身的戾气被磨光,四周都围着高高厚厚的墙闷的人心慌。每天睁眼闭眼,我都感觉还是在那,我还被关着。
哎!这天怎么下雨了,天上有太阳是晴天雨吧,晚上应该能停不停,我可不想要湿哒哒的回去。
无事,我继续盯着窗外出神,熙攘的人群中出现了一个高个的男人,他长的挺帅,寸头,个高,健康肤色,他很像初见时的林珂的打扮。
林珂?他是我该感谢的人。
当时我刚出狱不久年龄也到三十七八了,在大街上巷口里各种的风餐露宿直到某一天遇见了林珂。
那天的情况是这样的,我一个不小心把他的咖啡给撞倒了连声说着对不起,可是他不但没怪罪还特友好的请我一起吃饭了,然后我们聊着聊着他就觉得我像他之前小学的同学还找出了网盘里的照片给我看。
可我哪记得呀,看他人挺好的也就开始和他打哈哈,随后实在编不下去了我便实话告诉他,其实我在十七岁时发生了一场大事故很多事都忘了。
我看见了他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便苦笑了下然后他便追问我怎么回事,我当时还是把他当外人的,便随便糊弄了几句,凭着记忆把那些复杂的学名乱倒一通在他身上。大概是什么ptsd,抑郁症
他倒没愣住还很认真的说可以给我介绍心理医师,无事献殷勤,在那时我还怀疑过他是不是要卖我的肾。
他还很仔细问我症状什么时候出现的,但我这次毫无忌讳的告诉了他就是蹲大牢的时候发的病。我本意就是要吓退他的,但林珂好像并没有什么反应,依旧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还顺手把张诊所的名片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示意。
章展:“你干这个的?”
他咽下后才回答:“不是,我是投资人。”
“敢情是来拉客户的。”
“一顿饭,拉一人,挺值。一般这类病得久治。”
“在牢里的时候就好的差不多了,而且我没钱。”
郭旭见坡下驴喝了一口喝酒,抿了抿不紧不慢的说道:“我给你介绍工作。”
“我除了长的挺好,没学历,没文凭,有案底哪还要我。”
“有一工作招活人去吗?”
“不卖身,不卖肾。”
“可以!”
“不熬夜,不加班。”
“不行。”
“工作地在哪里?”我一把抓起桌子上的名片把电话加进了手机里。
“痛快!到时我发你手机。”
“你什么时候有我号了?”
“现在加,告我号?”他很快的把手机递去,像是圈套。
“我打你就行。”随后我就给他打了一通电话。
“嗯,有了。”
“到时联系。”我看这饭菜也吃的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我就收到了他的短并找到了他说的地方。那店在一个警局对面,我那时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说只要活人就行,警局对面可防各种臭虫。
“老板!”我带着极友好的态度对着那老板使劲咧开嘴的笑。
老板撇了我一眼嘴角该向下的向下,人该干嘛干嘛。
“我是珂老板招来应聘的。”
老板抬了抬眼皮说道:“把外面的东西搬进来。”
“好嘞。”
我说干就干把外面的东西搬进了仓库,还把柜台上缺的东西也都补齐了。
时间很快,从早变到晚不过一瞬间的,关门前老板往桌子上放了一把钥匙说道:“呐!”
“什么意思?”我一头雾水的看着他甚至还有些防备。
“以后你住的地方。”
“这还包住?”我有些惊讶。
“而且包吃。以后你就住在xxx路xxx号。”
“不收钱吧?”实在是不肯相信,也不能让世界上的好运气都我撞光,我人大方得给别人留着点,之前在大牢里人缘好也不是没道理的。
“谢外头那小伙吧。”
我转过头去隔着雾气满布的玻璃看见了树荫下阿珂的身影。出了店接触到了他漠然的神情不知是温度差的原因还是他的原因我着实打了一个冷战。
“你在这做什么?”
“上车,送你去一个地方。”
我上了他的车,车窗是开着的太冷了但我没好意思开口。冷风直直的灌进衣服,穿过头发,散却我的温度。
林珂在这时给我递了一包糖,我接过道声谢,含了一颗在口中,有点苦。我问他是什么糖,他告诉我是低聚龙胆糖,我说没想过世界上还有苦的糖。
他被我逗笑了,笑的极其腼腆。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世界上总有那么多想不通的草蛋事。
“你小时候为什么转学?”
“忘了。我在牢里忘了很多事,比如我为什么要杀人。”
“你不记得为什么杀人?那为什么要认罪?”
“很矛盾,我记得我杀了人但怎么杀人,杀人的原因,就是记不起来。”
————
“东西发到你邮箱了。”
“谢谢!”
郭旭放下手机打开了一个邮件,电脑有些慢便喝了口桌子上的咖啡。
名字:章展
年龄:37
学历:高中
履历:
一至十岁在北京随亲生父母生活。
八岁那年母亲去世,随后父亲酗酒,章展多次因暴力被送进医院。
十岁父亲酗酒闯红灯横死街头,同年被送入健康福利院。
十三岁被浙江人士章庄、李琳文收养。
十七岁被判误杀罪入狱被判二十年有期徒刑牢狱期间被检测出患有精神分裂症,臆想症
2020年1月15日被释放正式出狱。
“小时候的事记得多少?”
他问这个干什么?打量的眼神爬上了郭旭的身上,“问度娘。”
“嗯?还挺接轨的。”
他又笑了,有点烦挠了挠头。
“这个梗之前不就有吗?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发现了有趣的事,抓住一个人的尾巴确实是好玩的事。
他不脑还是很用平缓语气说道:“以前我可是好学生,不和一般人说话。书也只读哈利波特,它们都是世界名著。”
“哦!莎士比亚啊!有才华。”
“当然了。”
他突然好不要脸,当时真的想打他,后知后觉原来他和我的磁场还挺相配。
深吸一口气,翻了个白眼。
“你出来了,怎么没和父母住一起。”
话题转的有点突然,但好在气氛搞起来了,和陌生人坐在密闭空间里也不太窒息了。暖气很足,想要把我整个人给烤化。
虽然身处温暖环境内,彼此之间气氛融洽,但这个涉及隐私的问题该是不能问的,我不想答。
“嗯?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我们不是很久没见了吗,之前去你的家里蹭吃喝。二老很热情每次去都能忘了我前些时候的不要脸。”
“这样啊。”
“我解释了,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他们怎么样我不知道?”
“什么意思?”
“我被弃养了吧,大概。”
“弃养?”郭旭有些震惊。
“大概。”
“那你想要去找他们吗?”
“不了,我都这样了就不去祸害谁了。”
章展把身边的人给忘了,但有在回忆,认真的回忆。郭旭的问题都像是来自他心底深处,那声音是从他内心处传来的,带回声,使他迷茫。
车里沉寂,慢慢的我被沿途的风景吸引,注意力跑到移动的物体上。
红灯亮了,车停了。就在那时我瞧见了一个很熟悉的人,那个人长发束起,身着警服骑着摩托看上去干练潇洒。
绿灯亮了,下一秒车子启动,它实在行驶的太快了,我刚要开口只一秒我便就与她失之交臂。一瞬间的凝视足以让我燃起浑身的火,我沉默在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的感觉中,虽然记不起她是谁。
“到了。”
我在那余韵中苏醒,下了车。
“这是你日后住的地方了。”他边说边上前开门,进去打开灯。
我打量着这里的一切,“这之后就是我家了吗?”
“现在是你的家,暂时住怎么样?”
“谢谢!”
他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理因询问他是否对我另有企图,但现在不敢了不敢问林珂他这么帮我是否出于什么目的。
我怕了,我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处安身立命的地方,会因为我的问题继而将我赶出。
他看着我像是已经找好了理由在等我说些什么,可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无法言语,我的视线离开了他,我突然不想问了,家这个字像火炉一样直接把我脑袋烫坏了。
“这房子挺好的啊!”我绕过他进了屋子。
“是啊,已经找人收拾过了安心住。”我不问他好像也不急。
“我现在搬进来可以吗?”
他凑近了,吓唬道:“可以呀,但记得不要弄坏东西,这房子的房东很猛的。”
“房东是谁?”
他眼角弯弯的,“鄙人!”说完把我肩上的包拿下放在了沙发上,顿时轻松感激这时刻。
“那等我这个月底工资结出了付钱给你!”
“这月免费,下月三十号再说吧。”
“为什么不要钱。”
“我钱多。”
“嗯?我会还的,先欠着。”我噗的笑出声觉得做人不能那样的不要脸。
“钥匙你一把,我把另一把放在门口鞋柜的夹层里。你要是忘了记得那还有一把,还有每月三十号我来收房租!”
“多少钱一个月?”
“猛男友情收费1300元。”
“嗯。”
章展拿手搓了把脸,摸了摸脑袋钱对他来说确实是棘手的东西。况且他很讨厌有人那样像没有恶意的盯着他,试图让他感受到莫名的安心感拉进彼此的距离,这是没有和人建立过长久联系的他无法处理的。
说完我把他送到了车上,目送着林珂离开。
“这以后就是我家了吗?”
我陷在沙发上,仰着头,不可置信,明明昨天还窝在一个被人抛弃的车内。
翌日清晨,我凭着记忆和路人的帮助成功的找到了工作那地。
我记得那天风很大,树枝都有的被吹断了静卧在地上。
那次因为又来人了重新分配工作,就当起了收银员。店不大,只有三人,我,老板,和一个高中辍学的小年轻叫李文。
“你好好的辍学干嘛?”我没有注视着李文而是百无聊赖的看着玻璃外的大风肆虐。
“没钱上学。”
“家里不供?”
我这是什么问题?被自己给烦躁到了,随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我只剩我奶奶了。”
“平时成绩怎么样?”
“班级前几都有我。”
“挺好。”
话题结束。
我望向窗外。这时一个柯基犬一扭一扭的在玻璃外晃着屁股,但天公不作美的要给柯基犬屁股打上一棍,树枝从天上直直要击中柯基犬的屁股一个身影从章展的面前闪现而出,一把抓住那树枝,救了小柯基于水火。
“是她!”我惊呼到,这是昨天骑着摩托的人,看着她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倒在血泊里的情景。
“嗯?”李文朝我看了一眼,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道了句:“什么鬼!”便转过身去。
我绕过收银台正要奔向她时,慌乱的把李文的擦地水撞翻了,我心不在焉极不真诚的说了几句对不起便匆忙往外跑。但等我站在玻璃面前时她早就没了踪影。
自此之后我便一直的出神盯着玻璃外面,等待着那身影的出现。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等到她的出现了,我直直的冲了上去,这次我抓到她了,我血冲上了心头她真的还活着?可是我明明记得她倒在了血泊里面。
我瞪着一双眼睛狐疑的看着她。
“你好!先生有事吗?”
“你还活着?”
她打量着我道:“先生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是一个cosplayer。”
“你不认识我?”
“骚扰警察是要被逮捕的。”她甩开了我的手,我就这样愣在那儿脚怎么都动不了,身子变的轻飘飘的。我放开了她的手,垂下来眼,浑身如同颤颤巍巍的芦苇只要那风再猛烈些我就能被压没。
那天我坐了一下午,脑海中一遍遍的放映着记忆中少女的求饶之声,那骇人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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