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好一出乌龙
郁澈和玉簌骑着踏雪和追风,在出发前遇到了在出发地闲逛的慕容纯。慕容纯不会骑马,更不会打猎,总之就是个正正经经的闺阁小姐,这次能来也是求了慕容丞相许久的结果。
慕容纯看见郁澈两人有说有笑的骑马过来,而且那一对马可以说是一对儿了,不禁妒火中烧,也管不得慕容丞相和她说的要谨言慎行,张口带刺。
玉簌自然不会与她计较,这样的小丑把戏,谁先动怒谁丢份儿。可是,慕容纯看她不吱声,以为她气怯,越发得意起来,还提到了玉簌当年被拐的事情,以及现在的流言。这下郁澈先不乐意了,自己好不容易哄高兴了的人,可不能让这家伙给毁了兴致。
“慕容小姐,有些话还是想一想再说出口,免得风大闪了舌头,丞相没告诫过你吗,看来本皇子需要和父皇好好说说丞相府的家教问题了。”
慕容纯瞪大了眼睛:“你,你竟然这样说我。”我那么喜欢你。后面的话她自然没说,面子什么的还是其次的,误了大事她就再没有可能了。
“我什么不能说,本皇子幼年时,就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过了。”郁澈可不吃她这一套。他最看不惯慕容纯仗着有几分姿色和身世,把京城里的公子哥耍的团团转,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
“慕容小姐,围猎已经开始了,我们还有事情,就不打扰你了,三皇子一向心直口快,你也别往心里去,都是玩笑话。待会儿见了。”玉簌拉着郁澈的袖子,不再和慕容纯纠缠,策马奔进了猎场。留下慕容纯满脸恨意。
“玉簌,你今天休想再活着出来。”
皇家猎场虽说是猎场,但是里面的猎物都是经过筛选,特意养在里面的,所以都是些麋鹿、獐子、野兔之类的,大一点的野猪都很少。但是那一次,玉簌他们遇到了一只吊睛虎,还是特别狂躁的那种。
玉簌的追风在躲避猛虎时受了伤,卧在地上爬不起来。因为皇子们都要有成绩,郁澈虽然不在意,但是也不能太上不了台面,所以,玉簌建议和他分头行动,然后再将猎到的东西合作一处,他们才不管算不算作弊,赢了才最重要。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当郁澈成功捕获一头麋鹿,来找玉簌时,就看见玉簌满身血污趴伏在地上,背上的箭矢已经放光,防身的匕首深深地扎在一棵树上。一头吊睛虎低吼着扑向玉簌,眼看着要将她撕碎、吞吃。
郁澈直感觉血气上涌,滔天的怒意和恐惧将他的心占满。他本能的拉弓射箭,正中猛虎的左眼,猛虎吃痛,转而攻向郁澈。郁澈将手上弓箭发挥到极致,但是猛虎扑来,距离迅速拉近,弓箭实在不太适合近距离作战,只能肉搏。
郁澈一个躲闪不及,猛虎的利爪就从他的脸上狠狠划过,血流满面,伤口深可见骨。郁澈感觉眼前世界变成了红色,但是并没有影响他的攻击,最后还是用那把插在树上的刀结果了猛虎的性命。
玉簌早就昏死了过去,追风骑不得了,郁澈唤来踏雪,费力的将玉簌扶上马背,自己却没力气再爬上去了。索性拍了踏雪的马屁股,先将玉簌送回了营地,自己在后面晃悠悠的跟着。昏倒在帷帐前不远的空地上。
最后两人,一个浑身缠着纱布,像个木乃伊,一个满脸缠着纱布,一对儿可怜虫。他们的宏伟计划也没有完成,围猎是四皇子拔得头筹。至于皇家猎场里为什么会出现猛虎,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其实,玉簌早该想到,皇帝若真的将忠亲王放在心上,将自己放在心上,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会是随便处置了几个猎场守卫就完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后来玉簌的伤好了,疤也没有留,倒是郁澈脸上的疤因为伤得太深,缝了针,留了一个痕迹,为此,郁澈好几天都不肯见玉簌。也不是埋怨玉簌,只是觉得丑陋,羞于见人而已,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
玉簌像哥哥打听了张汝民的行踪,找了许久,不惜装病,将张汝民骗了回来。然后跑到郁澈的住处,直接打翻了拦着的几个家丁,把郁澈从家里揪了出来,按到张汝民面前,请张汝民帮郁澈做了微整。
自那以后,三皇子的脸就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了,别人会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们二人却很是喜欢。
是的,玉簌自己都没有发现,不管郁澈张着一张什么样的脸,她一直都很喜欢。她的感情原来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在心里埋下了种子,生了根,发了芽。只是她一直没去理会,没有好好看一看罢了。
当她真的有一天发现了的时候,那已经是一棵参天巨树,所以,她想要连根拔起时,便是挖心蚀骨、痛断肝肠。
梦就要终止在美好的时候,后面的事情还没有开始,簌钰就被人叫醒了。
车厢外已是漆黑一片,他们到了。玉林看她睡的香,一路上都没有吵醒她。
跳下马车,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切,她好像真的感受到了凡人嘴里的那句“大梦三生”。
真矫情。
啸云从外面拎了许多吃食回来,正好一起吃饭。
饭桌上,玉林将此行的经历告诉了啸云,并交代了已经将事情转交给衙门去办理,不日就会有结果。
“晓云兄,等这里的事情有了结果,我就要将小鱼儿带走,不知,晓云兄是否有意与我们同行?”玉林冷不丁提了回京城这件事,啸云有些意外,簌钰也轻轻皱了皱眉。
“虽然不知玉兄是何身份,但必然是大富大贵之家,我虽与小鱼儿没有血亲关系,但好歹也是她的师兄,我既答应了师父要照顾她,自然不会改变。也理应看着她回到自己应该呆的地方。只是……”啸云欲言又止。
“晓云兄有话不妨直说,可是有什么难处?”玉林听这话,知道晓云是答应放小鱼儿离开,其他的事都好商量。
“只是师父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要帮他找到凶手,让他老人家安息。”簌钰这话半真半假。老仵作是死于和啸云那日一样的毒不错,但是,那天只有一个陌生的老人家是最后见过老仵作的,而且两人之间的互动的确很不寻常,可是啸云中毒则是暗格为了引他们现身,所以,两者之间到底是凑巧还是根本就是一方所为,簌钰必须要弄明白,所以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玉林想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这样的事情,作为徒弟,有能力自然要尽力去做,所以也就松了口。
“那好吧,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哥哥说。过两天哥哥要回趟京城,和爹娘道个平安,到时候,我会留些人手暗地里保护你,你有需要也可以让他们去办,可好?”玉林说。
簌钰见玉林松口,便顺杆子答应下来。有人手自然不是坏事。
入夜,簌钰如以往一样,轻车熟路的带着啸云离开。
“你还记得晓云爹娘家在哪吗?”簌钰问道。毕竟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虽然古代人口不怎么流动,但世事无常,实在也不好说。
“大概吧。”晓云当年也不是小孩子了,自己家的地方还是记得的,只是不知那里有没有改动。“在琼城,似水街……”
“行,”簌钰见啸云要开始报地名,阻止了他:“等到了琼城,招个小鬼带路,你和他慢慢说吧,你和我说,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没得浪费时间。”
这么说着,两人已经落在了琼城的上空。簌钰停在城池的正中间,问道:“大致在哪个方向?”
啸云想了想,指着东南方向:“应该在那一片吧。我不是很清楚,琼城晓云并没有都走过。只是那座钟楼我有些眼熟。”
簌钰没说什么,还是落到琼城东南方向的那座钟楼前,拘了一个小鬼,她特意找了一个年岁大一点的鬼,认路总该靠谱些,即便现在城池有所变化,记忆里总有印象的。
啸云和那小鬼说了地方,那鬼还真认识,于是,两人跟在一鬼的后面,在大街小巷间穿梭。
在拐过第不知多少个巷口,在簌钰都有些怀疑这鬼是不是真的认识路的时候,一间低矮的茅屋展现在面前。将簌钰将欲出口的疑惑堵在了喉咙里。
簌钰谢过小鬼,将他放走,啸云已经趴在窗口偷听了起来。这熟练的姿势,该不会是练过的吧。堂堂太子殿下莫非还有偷听别人墙角的爱好。那不能吧。
簌钰使了个咒术将二人隐身,站在窗下,刚伸手拉住啸云的衣角,想让对方让些位置给自己,就听见屋里面爆发出激烈的争吵声。
“你那个弟弟早就不知道在哪里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若还记得你这个哥哥,就不会十几年来都不回家。你倒好,为着一个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的人,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管了,你是要儿子的命啊。”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的刺破安静的夜空。
“那也不能当,这东西是晓云的,爹娘当年将他卖给别人,本就不地道,亏欠他许多,这东西若是再丢了,万一晓云来寻,我怎么有脸见他。”男人应该是晓云的兄长,声音里痛苦有之,愧疚有之,纠结亦有之,但是他还是坚决自己的看法,并不顾女人的哭号。
“狗儿已经病得这么重了,再没有药他会死的,日后的事以后再说,若是晓云回来了,我跟他说,我求求你,救救儿子吧,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我明天会去码头帮工,赚了钱自然就能给儿子治病了。”
“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的那点钱只够买一点药渣。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受了多少罪我也认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看在我的情面上,就把那玉环当了吧,我们日后当牛做马在把它赎回来不成吗。”
之后是久久的沉寂,男人似乎有所松动,但是并没有点头。窗户上两个贫穷的男女为这性命,在思索着如何要不要、如何出卖亲情、良心。
“有没有钱?”啸云忽然问道。
簌钰一愣“啥”,然后在兜里摸了一下,没有,平日里出门都是玉林掏钱,她身上没钱。不过这难不倒簌钰,簌钰掐诀,就近从此处的矿脉里挖了一块金子,递给啸云。
啸云接过,二话不说,走到茅屋的门前,推门就走了进去。
“你等等啊。”簌钰尔康手:“你的隐身诀还没解呢。”
于是,屋里的两个人,看着突然大开的门和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晓云,失声叫了起来,女人更是直接晕死过去。
好一出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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