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冥界怨夫
“你还走吗?”啸云抱着簌钰温存了一会儿,问道。
簌钰轻轻嗯了一声:“要的,南海那边我都已经处理好了,南海王并没有谋反之心,至少现在没有,谁还没个帝王梦呢,不是问题,这些小动作都是琉璃和易夏搞出来的。你猜这两个人谁是主谋?”
啸云想了想:“你既然这么问,自认不可能是正常的答案,我猜,是易夏。”
“聪明。”簌钰笑着在啸云脸上嘬了一口:“还有更劲爆的八卦,你听不听。”
“洗耳恭听。”啸云十分绅士的将头低下来,耳朵凑过去。
“其实,易夏当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是,后来……”
啸云越听眼睛不由睁大,最后也有了一丝凄苦:“琉璃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们成婚这么多年了,她早知道易夏的心意,当初的青春萌动早就没有了,你看这次不就是说杀就杀了。我看,她早就想杀易夏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啸云感叹。
“你什么意思啊。”簌钰佯怒道。
“哪有,你是神女,不是妇人。而且就算你的心有毒,那我也甘愿赴死。”啸云的情话现在是手到擒来,哪还有当初九重天钢铁直男的样子。
“您可闭嘴吧。”簌钰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开心。眼睛也弯弯的,她也不再是冥界带刺的野玫瑰了,在啸云面前,她收起了自己所有的刺。
“你接下来要去哪里,何时能回?”啸云觉得自己都快成望妻石了,冥界怨夫就是他。
“今年的朝拜会办成这样,应该早早就结束了吧,陈青什么时候走的?”簌钰想了想,问道。
“走了有些时日了,当时我有事情不在,是陈瑜替我去送的。想来,现在应该已经到西海了吧。”啸云说。
“西海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我要去探探陈青到底知道多少。这里还要麻烦你了,琉璃就在这个地方,你带上陈瑜前去剿灭,若是……不要心软。”簌钰提到陈瑜还是有些不舍得。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她请啸云代劳的原因吧。
“我明白,你放心,你也万事小心。实在探不到,大不了我们就战场上一决高下。”啸云对于簌钰总是去做卧底这件事还是不放心的。
哪有那么简单啊,当然是“不战而屈人之兵”最好了,打起仗来,再怎么顺利也是会有伤亡的。
“记得和景瑶通个气,她会帮你的。”簌钰嘱咐道。
“话说,这个景瑶变化之大,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她之前不是说要颠覆她老爹,要这样那样,怎么反而帮起忙来了呢?”啸云对这个女主很是不解。
“兴许是她良心发现了也说不定。”簌钰卖了一个关子。
“行吧,不说拉倒,只要她不捣乱就行。”啸云知道簌钰不想说,那他就不问,反正别人的事情他也没兴趣。
“真的要走了,我舍不得你啊。”簌钰又挂到了啸云身上。
啸云心里也舍不得,但还是把簌钰拉了下来:“得了,快走吧,磨磨蹭蹭的还做不做事了。”
“真无情啊,渣男。”簌钰叹了口气,掐诀离开了。
西海王府后门外,一个黑衣男子从小门钻了出来,偷偷摸摸上了一辆停在暗处的马车,一路驶出了城。
簌钰站在城外,看着那些大晚上还在宵禁的士兵,城外此刻已经等了不少准备天亮进城做生意的小百姓,心中刚想要骂一句没人性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辆马车驶了出来,没有受到检查和阻拦——畅通无阻。
看来是西海王府的人没错了,只是这凌晨往外跑,做什么?
簌钰悄悄跟了上去。
马车在城外一间破旧的小屋外停下,车上跳下来一个人,穿着黑斗篷,黑暗里一时真看不出是谁。人下来之后,马车就离开了。
簌钰躲在窗下偷听。
“海大人,好久不见,最近可好?”是陈青的声音。
“青殿下别来无恙,托青殿下的福,在下一切安好。”海大人客客气气的说道。
“不知,我们的提议,海鸟王考虑的怎么样了,时间不等人,还是早做决断的好。海鸟王所顾忌的事情无非就是失败后会遭到海妖族和人鱼族的联合攻击,以及参战后的损失问题。这些都可以商量。”
现在说话的这个陈青已经不是簌钰认识的那个温和的大哥哥了,而是一个险恶的野心家。
“青殿下,话虽如此,但是,你们西海毕竟只是人鱼族的一个小支,实力远远不及圣地,还有一个北海在那里呢,海妖族也是常年练兵,实力强劲,我们与之对战,就算战略上可以取胜,但是一切聪明才智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都是没有用的。”
海大人头脑还是很清楚的。
“这些我们自然也想到了。”陈青被人说实力不行,还是有些不痛快的,但对方是盟友,不能惹怒对方,他还是耐心解释。
“北海现在自身难保,圣君对北海王疑心深重,早晚都会出兵北海的,到时候,趁着人鱼族内乱,海妖族毕竟会倾巢而出,正好是个空子,海鸟族先直扑海妖族老巢,将其后方一端,然后前线再坐收渔利,简直是大便宜啊,何乐而不为?”
簌钰点头,好法子,她都有些心动了。但同时,她的心也是越沉越深。虽然早就有准备,但事情真的发生在眼前,多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曾经她以为最不可能出问题的,却是问题最大的人,陈青在这里,那陈瑜是不是也知道了,甚至也参与其中了。
“青殿下在这里信誓旦旦,只是不知,这一切都对我海鸟族十分有利,你们西海又图个什么呢,人鱼族受创,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簌钰同样好奇这个问题。西海这么些年一直低调,大家也没有找他麻烦,人民安居乐业,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
“那就不牢海大人操心了,你只要相信我们的诚意就行了。”陈青似乎并不想提这个话题。
海大人笑了一声:“青殿下,您这样,我实在是怀疑西海的诚意啊。”
陈青脸一黑,将一张地图掏出来放到桌上:“这就是我西海的诚意。”
海大人摊开地图,脸色一变:“西海这么大手笔,将整个领地拱手相让,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什么,将整个领地攻守相赠?簌钰也是一惊。西海连自己千百年的生存领地都不要了,难道,其实问题就出在他们的领地上。
簌钰想了想,却发现自己对这片土地的记忆并不多,但好像也不坏吧。
“我们的诚意就在这里,其他的,就看海大人了。”陈青拍了拍衣袖:“其实,我们也不是非求着海鸟族不可,海妖族也是一个不错的对象,只是他们与我人鱼族积怨甚深,想要说服他们有些麻烦,但是我们只要达到目的就行了,只是不知,到时候得了西海这块土地的海妖族会对海鸟族做什么,那就不好说了。”
陈青收起了之前的低姿态,放出了狠话。
海大人没想到西海竟然还想和海妖族合作,真是一群疯子,但是,他们好像已经上了贼船,要下来风险的确同样无法承担:“青殿下莫急,待我回去将此事告知我王,这样吧,三天,三日后,定然青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如何?”
这个外交官当的真是糟糕啊,海大人心中叫苦。
“那我就静候佳音了。”陈青说着就出门了,赶巧马车就来了,时间掐得正正好。
簌钰咂舌,不过,她的注意点可真奇怪啊。
第二天,簌钰也不在西海多留了,扮成一个小厮,跟着一个倒泔水的出了城,随后直奔北海老家而去,希望某个人现在还在吧。
虽然人鱼族的水行术很快,但那也只是步行和开车的差距,北海和西海的距离还是有的。好在晚上很快就到了,簌钰掐诀,瞬间就到了目的地。
“阿泽,你这神神秘秘的搞什么名堂啊,见什么人还不告诉我,难道有谁是见不得人的吗?”沐风正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就被朔泽揪了起来,拉到北海王的院子里。
沐风很是奇怪,这大半夜的,北海王要见他吗,干什么,家暴吗?不是吧,他不就是今天收了一个小姑娘的手帕子,他转身就扔了,这也不行?
可是这事儿朔泽还不知道呢,北海王怎么就知道了,北海王还监视他呀,细思极恐。
沐风嘴上不安生,心里其实早就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了。
推开门,沐风看见了坐在等下的北海王、二皇子、簌钰,什么!簌钰!她怎么在这儿?
圣地的将军不是不得诏令不得返乡的吗,还有,不是说簌钰失踪了吗,这坐在这里的到底是谁啊!
“沐风,你这见了鬼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簌钰眯了眯眼:“你刚才说谁见不得人呢?”
沐风自问流连花丛数十载,还从没怕过什么姑娘,簌钰确是第一个。一来是因为簌钰的确不同于一般女子,自己整不过她,二来也是因为簌钰是他男朋友的姐姐,也是北海王府里最有话语权的人。
是的,簌钰是父兄的掌中宝,她的话谁都要听上几句。
沐风立刻收起刚才的嬉皮笑脸,认真道:“没有谁,是谁也不可能是姐姐不是。”
“阿姐,你可就别吓他了。”朔泽坐下笑道,顺便把沐风也拉到身边坐下。沐风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这次阿姐有重要事情交给沐风,那也就代表北海正式承认了他的爱人了。
簌钰敲了一下朔泽的脑袋:“我的傻弟弟,你可脑子清醒点吧,这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么向着他,以后心里可不是要没有我们一家子人了。”
“说得不错。”二皇子点头附和。
朔泽涨红了脸,没办法,陷入爱情,不管是谁,都得完。
“沐风,你今天做得那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老实交代吧。”其实,簌钰是在诈沐风。
但是,沐风很不幸中计了:“你怎么知道?那帕子我都扔了,我也没招惹人小姑娘,是她自己扔给我的,我有什么办法。”
沐风说完,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但是自己已经不打自招。唉,好吧。搞不过啊搞不过。
看见沐风一脸欲卒的表情,簌钰乐了,她捅了捅北海王的胳膊:“父亲,您说吧。”
北海王将儿女们的表现看在眼里,其实这些天他也的确在暗中观察这个沐风,本来他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要不是簌钰写信让他认真考虑,他才不会费那么多心思呢。
但是,这些时日的观察,他倒的确对沐风改观不少。
北海王将西海和海鸟族的事情简单和沐风说了一下。
沐风很聪明,他脑子转了几转,就明白其中厉害:“所以,您是希望,我以东海的名义出面,阻止海鸟族与西海的联盟?”
北海王点点头:“本来,除了西海,就是我北海距离海鸟族最近了,但是,我们收留海妖族已经是众矢之的,实在不方便,南海又野心勃勃,只有东海最合适了。”
“而且……”簌钰接过话,看了看朔泽,又看看沐风,沐风立刻就明白了,忙应到:“王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番外:错眼
“奕楠啊,你好了吗?该出门了。”母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唐奕楠看了看镜子的少年,男孩面容帅气,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他不太想去参加什么宴会,与其应酬那些推杯换盏和恭维,不如多刷几套卷子,他还更舒心些。
“来了。”最后,唐奕楠还是风度翩翩的出门了。今晚他们要去的是秦家,据说是秦夫人的生日宴,他见过几次那个秦夫人,长得有些小家子气,不是单纯的长相,而是那股由内而外的气质,那是服侍和妆容掩饰不住的。
下了车,就有门童过来给他们引路,唐奕楠最后一个下来的,自然也就落到了后面,秦家最近搬了家,所以今天也算是恭贺乔迁之喜。
唐奕楠走着,回头看了一下,一个白影子从院墙上闪了一下,什么人?
唐奕楠顿了一下,门童有些奇怪,询问怎么了。唐奕楠盯着那堵空荡荡的围墙,没看错的话,刚才应该是有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从围墙上翻了进来,能明目张胆的做这种事情,还是在主人家有重大宴会的时候,只能是主人家的女孩子了。
唐奕楠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跟着进入了厅堂。
本来毫无兴致,打算糊弄一下就回家的唐奕楠忽然很认真的跟着母亲和秦家的长辈打招呼,于是,他就看见了穿着白色连衣裙,乖乖巧巧的站在秦夫人身边的秦雨。
“簌钰呢,怎么还不来,宴会都开始了,太不像话了。”秦先生和父亲说了会儿话,就问秦夫人。秦夫人不知道。
“我在这里,找我干嘛?”女孩子嚣张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唐奕楠回头,女孩穿着深蓝色的礼服,披散着头发,还有些微微的喘气,面上却很平静。
“簌钰,这是你唐伯伯,唐阿姨,还有这位,唐伯伯的儿子,唐奕楠。”
秦簌钰规规矩矩的和唐家夫妇问了好,对于这个小弟弟,简单点了一下头,就算完事了,并不感兴趣。
“爸,我先过去了,有事儿再叫我。”秦簌钰说着就走了。全程没有给秦夫人和秦雨。
……
时隔多年,当唐奕楠在学校门口再次看见一身黑色机车服的簌钰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自己当年的眼拙。
“小雨,你家的院墙看起来有些高,恐怕不太好翻吧。”
“那当然,谁会去翻墙啊,也太没素质了。”秦雨想到了少时经常半夜才回家,总是翻墙的秦簌钰,心里很是不屑。
看吧,果然是认错人了,明明是那么明显的事,可眼拙的还是自己。
“这束花,麻烦给我送到秦氏集团副总办公室。”唐奕楠挑了99朵红玫瑰,认真扎好,递给营业员。
------题外话------
唐奕楠每天给簌钰送玫瑰花,但是他想要送的人早就不是原来的人的,簌钰也不知道是他,即便知道也不会接受这份情谊。
我还挺喜欢唐奕楠的名字的。说不定以后会用它开个新文。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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