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陈副将,她不是在监视敌人吗,为什么被绑起来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议,当然也有不少人,想起刚刚啸云的一些话,那里面的意思在现在看来,就很值得思考了。
“回将军,我奉命去请陈副将回来,但当我到那里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陈副将,因为不想耽误将军的事情,我就去寻陈副将,结果却发现陈副将正在帮助对方逃跑。
我立刻带着一同去的几个人抓捕对方,但是,陈副将一直在阻止,我们只得将陈副将带过来了,请将军定夺。”
小兵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这个小兵是啸云随意挑的,平日里和啸云没什么交集,所以排除啸云和小兵串通污蔑陈瑜的可能。
“陈瑜,你有什么话说?”啸云没有揭穿她前些日子的种种奇怪举动。
然而,陈瑜并没有领这个情,相反,她不屑的撇了撇嘴:“人都已经跑了,你为难我,也是没用。”这就是承认自己做的事了。
啸云有些失望,他看着陈瑜,久久没有说话,久到陈瑜都以为他忘了还要去追逃犯了。
这时,有一个声音从人群外想起:“将军,人都已经抓到了,一个不差。”
什么!陈瑜猛然抬头:“你骗我!”
啸云笑了:“你骗了我这么久,这点小礼不成敬意。彼此彼此。”没错,
“将人都带回去,关进大牢,听候发落。”啸云吩咐好琉璃等人的去处,又看向陈瑜:“至于陈副将,押回去,请圣君裁夺吧。”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陈瑜被带走之前,问啸云。
啸云低头一笑,不答反问:“陈瑜,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陈瑜愣了一下,不等她回答,啸云先开口了:“你记得自己是西海的公主,记得自己是琉璃的盟友,却偏偏忘了自己还是簌钰的副将,自己还是人鱼族的士兵。”
“走吧。”陈瑜没再和啸云说什么,没有必要了。
在陈瑜转身的那一刻,她身边的小兵看见,这个跟着红将军叱咤了很多年的陈副将,眼角有液体划过,但很快淹没在冰天雪地中。
陈瑜没有说的是,她没有忘机自己是谁,更没有忘记自己在今天这个位置,可以在敌人手里有价值,可以有资本成为大哥的工具,这一切都是因为谁。
又是谁从入营第一天起,从认识她、把她当朋友起,就一直拉扯着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是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现在开始,她就会是簌钰人生中的污点了,无法洗去的污点。
终究,她还是辜负了这个好朋友,是她对不起了。
陈瑜仰头,她挺直了腰板,即便如此,她也不后悔。西海背负着世代的诅咒,要想摆脱,必然要有所牺牲,就让她来吧。
听完啸云的陈述,圣君的脸像调色板一样,青红白换了又换。没想到,他的起居郎和他的五大营都有南海的细作,他们与自己是如此的关系密切,而他却是毫无察觉的,这要是敌人下了杀手,恐怕自己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这么想着,圣君身上冒了一层冷汗,然而还没等他将冷汗消化掉,有一个消息将他炸得粉碎。
“报~边关加急。”一个传讯兵跑了进来。
“启禀圣君,西海携海鸟族大军攻打羽关,海妖族袭击北海,羽关危在旦夕。”
“羽关危在旦夕?”
“海妖族、海鸟族、西海,都来了。”
圣君和啸云注意到的关键点显然并不相同,一个看在眼前,一个看在实质。
“你这消息是多久前的,可准确?”景瑶不知何时从外面进来了,问传讯兵。
“三天前。”传讯兵立刻回答。
“三天前,羽关可能撑到现在?”景瑶有些紧张,他还在羽关,不会有事吧。
“羽关有千屹和谨池二位将军镇守,三天不在话下,只是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羽关被围,又被断了粮草,若是没有补给,被破只是时间问题。”显然千屹他们遇到的问题不奇怪,却也是致命的。
“怎么会被断粮草,二位将军不是那么不谨慎的人。”啸云问道。
“将军说的没错。是西海的人搞得鬼,他们假装到羽关做客,却在临走时放了一把火把我们的粮草少了大半,要不是二位将军早有准备,怕是会一点不剩。”传讯兵回答。
“西海,真是好样,他们的女儿在圣地火结南海的叛徒,他们的儿子就在边关帮外人烧自家人的粮草。真是好!”圣君被西海的一系列操作给气得不轻。
“请圣君赶快送补给,否则,羽关不保。”传讯兵有些急了。
“是的,圣君,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还是先保住羽关要紧,羽关位于北海和西海之间,北海现在自顾不暇,若是圣地不派兵前救,那么羽关被破,圣地也就失去了一个屏障。”景瑶劝道。
“对,快让五大营备好粮草即刻送往羽关。”圣君又顿了一下:“至于随行大将,就……”
“若是圣君放心,簌钰愿意前往。”一个熟悉有带了些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簌钰回来了!
“簌钰,你真的没事?”簌钰前些时日失踪,虽然景瑶一再保证她没死,但圣君还是怀疑的,今天见到了真人,总算放了一点心,有红将军在,他就是多了几分底气。
“为了钓鱼,前些日子,簌钰一直不曾露面,让圣君担心了,臣有罪。”簌钰向圣君行礼。
“没事没事,回来就好,既然红将军请命,那就红将军去吧,本君也放心。”圣君同意簌钰前往了。
“不过,本将送补给,到了羽关,恐怕羽关也早已面目全非了,所以,”簌钰跪下来:“请圣君即刻传信,命南海王先行一步,补上我路上的时间。”
“什么,南海王,他的女儿这边在圣地造反,你却让我派他上前线,我没定他的罪,已经给他脸面了。”其实,圣君是想说,南海王定然也是参与了琉璃的谋反的。
簌钰自然清楚这一点:“其实,簌钰这些天就是在南海王身边做卧底的,簌钰可以作保,南海王虽有野心,但绝无谋逆之心,更无谋逆之举。琉璃之事乃是她和驸马易夏多年恩怨所致。”
圣君没想到簌钰竟然是去南海做卧底去了,但他还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不是小事,不能因为一个人作保,就不计后果,放手去做。
这时,自从簌钰进来就一直暗暗盯着簌钰,没有吭声的啸云开口了。
啸云呈上一物:“圣君,这里乃是琉璃的供词,她已经全都招了,包括动机,所以,红将军所言非虚。”
圣君接过琉璃的供词,隐约有些心动。他看了看啸云,又看看簌钰,忽然说道:“既然簌钰已经回来了,那这红将军的位子……”
“暂时不必改动。”
“自然是要归还。”
簌钰和啸云同时脱口而出。
景瑶笑了:“你们两个,都这么谦让,难不成红将军的位子这么不受欢迎吗?”
圣君眼中闪过一丝精芒:“簌钰啊,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陈瑜她也叛变了,本来按照她的罪名,就是凌迟也是不为过的,但她毕竟是你的人,也跟着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
簌钰心中冷笑,面上却依然诚恳:“做错了事自然要负责任,可是,陈瑜毕竟不是主犯,簌钰也没有理由请圣君如何宽恕,但求圣君饶她一命。”
圣君微微晃了晃脑袋:“饶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但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今日保了她性命,她就会成为你一生的污点,这对你的今后的发展会很有影响的。”
说到这里,在场的都是人精,谁还能听不出来呢,簌钰顺着梯子爬,反正,她也不想再做什么红将军了,还是会北海做她的公主舒坦。但是,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老狐狸呢。
“簌钰知道,羽关回来之后,我自会请辞红将军一职,不会和别人胡言乱语的。”
簌钰一句话,听得圣君差点当场喷血,什么叫不会和别人胡言乱语的,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当他听不出来吗,看来是在讲条件了。
“不过,簌钰你这么多年着实是辛苦,这样吧,你有什么愿望,只要本君可以做到的,都满足你。”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簌钰低头,轻轻瞥了一眼啸云,恰巧啸云也偷偷看他,四目相对,簌钰勾了勾唇:“多谢圣君美意,臣却之不恭,只是现在臣还没想好,不如等臣回来,在和圣君说,只是,圣君可别忘了才好。”
“我给你记着。”景瑶面无表情的说。
圣君再次被噎到:“你们关系好点了没?”
景瑶哼了一声,不想回答这几个问题,簌钰也没有说话,他们的关系还是不要变化得太明显的好。
出了圣君处,景瑶对着簌钰欲言又止,簌钰笑了笑:“放心,我会让他全须全尾的回来的。”
景瑶点点头,她们都知道,他,是谁。
出了圣宫,啸云还是一直跟着簌钰,簌钰有些奇怪:“你打算就这样一直跟着我,我可待会儿就走了。”你都不哄哄人家的吗,直男。
啸云走到簌钰旁边的位置,悄悄拉住簌钰的手:“你的愿望是什么?”
簌钰哼了一声,轻轻甩了一下手,然而,这样子反而像是在撒娇,啸云把她的手拉得更紧,似乎不问出个结果来不罢休。
簌钰嘟嘟囔囔了一声:“招个驸马呗。”
“你说什么?”啸云追问,他听见了,就是希望这句话可以更清楚一点。
“我说,”簌钰停下来,对着啸云,直视他的眼睛,放大声音:“我要招你做驸马。”
啸云也稍稍放大了声音,一字一顿:“我愿意。”
簌钰扑哧一声笑了:“怎么搞得像在求婚一样,走吧。”说着拉着啸云往五大营走。
“我当真了,你不能反悔啊。”啸云用很认真的语气说着撒娇的话,簌钰表示,男朋友太可爱了,怎么办,想亲。
羽关外,一位白衣小将军站在城墙上,他的白袍已经被鲜血沾污,但是面上神色依旧光彩照人,这个人就是千屹。
“将军,你看那边,是援军来了。”一个亲兵指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飘摇的红旗喊道。
人鱼族的土地没有那么多细尘,千屹一眼就看见了那张扬的红旗,他再熟悉不过了,红将军的旗帜。难道,是将军来了。将军没事了!
“快准备开城门,把谨池将军也喊过来。”千屹声音里隐隐有些激动。
“可是将军,这下面正打着呢,西海的人一直没有出手,万一被趁虚而入,那可是不好了。”那个亲兵没看见红将军的旗号,不然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没事,她来了,没有打不胜的仗。”
番外:伊夫·圣洛朗
“怎么样,可还满意?”陈少泽给簌钰开门,设计工作室已经成型了,只差最后的一些家具了。
簌钰转了一圈,指着墙上的一张人像,挑挑眉问道:“你把这张人像挂在这里,你认识他吗?”
陈少泽笑了,走过去搂住她:“我既然把他挂在这里,自然了解他。伊夫·圣洛朗,被誉为是‘懂得如何在变革和延续性之间寻求完美平衡的天才’。我希望你可以像他一样,放手去做。”
“你的愿望可真是够远大的,那我的愿望就是你的愿望成真。”簌钰笑了起来。
“我有件事还没和你说呢?”簌钰想起了件事,说道。
“什么事,你说。”陈少泽将下巴搁在簌钰的脖子间,低沉着声音道。
簌钰有些痒,躲闪起来,陈少泽可不让她逃,追着她亲吻,专门吻她脖子上怕痒的地方。
就在两个人在嬉闹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唐奕楠。
簌钰的笑容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凝固在了脸上,然后瞬间消失,换上了一种很规范性的没有温度的微笑。
这种变化,唐奕楠看在眼中,心中苦笑,果然自己及时抽身是正确的。他和簌钰的缘分早在当年那个晚上就已经结束了,他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姑娘就已经很好了,不必在纠缠了。
“人来了,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事。”簌钰推了推少泽。
少泽看了看唐奕楠,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了,也是,一个是公司少总,一个只是个念书的大公子,的确没什么可比性。
“你和他说什么,我不能和他说吗?”陈少泽没有放开簌钰,而是和她讨论起和唐奕楠的事情来。
“你戏太多了吧,我和唐少只是普通朋友,我们有些私事,不能单独聊吗?”簌钰想了一下,凑到少泽耳边轻声说:“回去再告诉你,你在的话,人家要是不答应我的事情,怎么办,你帮我办吗?”
“我可以帮你办。”少泽立刻说道。
“你傻了吧,你要是能办,我还找别人?”簌钰都要笑了:“好了,晚上回你家吃饭,怎么样?”
“是我们的家。”少泽纠正道。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快走吧。
为了不让少泽坏事,簌钰还是把唐奕楠带到外面一家私人咖啡店里去了。
“啸云是不是抓住你的什么把柄了,可以和我说说吗?”咖啡上来了,簌钰直接开门见山,早在电话里他们就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就没有必要走那些流程了。
“是的,你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唐奕楠也不傻,簌钰选择问他,而不是萧云,这说明,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甚至让簌钰都不愿意在轻易相信萧云了。
“我和他的事情是私事,我可以选择不说,但是,据我了解,你的事情恐怕是大事吧。”
唐奕楠笑了笑:“你都知道怎么回事了,怎么还来问我?看我笑话啊。”
“我可以帮你摆脱眼前的困境,只要你站到我这一边。”簌钰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唐奕楠心中叹息,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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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结婚,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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