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突破，走火入魔

伴随着一声悲愤的低吼，唐天赐手中长枪瞬间犹如活物般，快若奔雷的急刺而出。

长枪刺破空气，带起一阵锐啸直指司徒狂雷后心。然而，似乎是早有所料，在唐天赐看不清的正面，司徒狂雷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慌不忙的踱步前行。

司徒狂雷如此反常的举动，惹得凌空刺枪的唐天赐面色一怔。

以他的了解，司徒狂雷此人绝非坐以待毙，麻痹大意之人。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司徒狂雷此举定然另有蹊跷，只是目前唐天赐尚未发现任何端倪。

然而，既然唐天赐此刻已经出手，自然是一往无前；离玄之剑，岂可怯乎？只是唐天赐暗中也留了个心眼。

随着枪尖距离司徒狂雷后心越来越近，唐天赐心中也越发警惕。果然，就在唐天赐手中长枪枪尖距离司徒狂雷不足半寸，即将刺进司徒狂雷后心之际，数根粗壮铁链爪钩陡然从左右两侧狂甩而来，爪钩尖利以上，钩身荧光闪闪，很明显早已被涂抹上了剧毒，人一旦被其勾住，且不说剧毒是否致命，光是爪钩随着人的挣扎深入体内，那种痛苦，就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爪钩快似疾风，犹如飞天的鹰爪，朝着唐天赐脖颈、腰身等人身要害处探抓而来。

“终于忍不住了麽？”

唐天赐不屑的轻蔑一笑，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句，随即眼神一凝，握着红缨长枪的右手毫不犹豫松开的同时一掌狠狠的拍击在枪柄末端，本就速度极快的红缨枪在他全力一掌之下更是速度飙升到极致，以着更加霸道的劲力狠狠刺向司徒狂雷后心。

“不好！快，保护大帅…”

一声惊怒，军阵中立即冲出数十名精锐黑甲兵将，不顾生死的阻挡在司徒狂雷身前，或枪挑、或盾挡、有的甚至直接以着血肉之躯替死。

枪如利箭，带着刺穿空气的呼啸飞射而去。尽管如此，一掌打出后的唐天赐仍是看了不看的凌空一个后空翻躲过探抓而来的利爪，然后飞速后退飞掠至挂着赵青等十一人首级的碎石堆，乘着大部分敌兵注意力都集中到护卫司徒狂雷之际，唐天赐迅速取出挂着赵青在内，十一名银甲卫首级的长枪，随手扯过一面旌旗，将十一名银甲卫的首级暂时收拢包裹在一起，打上死结绑着背在身上，随后立即远盾。

逝者已逝，唐天赐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尽量为死去的人找到全尸。不远处还有更多活着的银甲卫急需援救，当下时间真的就等同于生命，每多耽误一点时间，活着的银甲卫，还有他的妻子静萱就多一分危险。

循着打斗声，唐天赐于敌军军阵中极速穿梭，偶尔遇到一点阻碍也直接躲闪掉，尽量保持不与任何敌兵纠缠，毕竟，时间不等人。

杀人与救人，孰轻孰重，唐天赐心知肚明，眼下，唐天赐只想不惜一切尽早汇合处于围困中的银甲卫们、尽早站在妻子苏静萱的身前，无论风雨，我自一肩担之，即便身死，也绝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想动他唐天赐的女人，除非先踏过他唐天赐的尸体。

说时迟，那时快。从唐天赐出手到夺回赵青等十一名银甲卫首级后遁走，这一切动作的发生，看似很久，实则不过只是须臾之间的事；一切来的实在太快，快到司徒狂雷还有他麾下万余兵将们来不及做出反应，等到所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唐天赐早已背着死去银甲卫弟兄们的首级，遁走脱离了黑甲兵将们的包围。

碎石林内，杂乱的石尖起伏不定，脚尖轻点，身形穿梭于杂乱的碎石堆中，每每落脚，唐天赐都能恰到好处的借力于碎石凸起处。身形起落间，不消片刻，唐天赐跃至一处山坳。抬眼处，十余身穿银色甲胄将士紧贴于一些凸起稍高的大石上躲避着山坳外飞射而来的箭雨，不算高大的石林间，依稀可见数具躺着的尸体，不是护卫着苏静萱突围而出的银甲卫们又能是谁？

一具具死去银甲卫们的尸体，活着的被箭雨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冲击着唐天赐的心神。

这一刻，心，说不出的痛…

顷刻间，唐天赐散乱的黑发无风自动，双眼变得异常血红，眼中仇恨的火焰恨不能喷薄而出。

鬼使神差般，唐天赐身体陡然不受控制的双手摊开，拇指弯曲内向手心，自丹田处缓缓上提，嘴里喃喃念叨，“杀戮之气，始于心肺，归于丹田，混于炼精之气，出气海，涌于周身各穴，外放于体，可控物，可变化由心，亦可杀人于无形。”

随着唐天赐双手提聚，顷刻间，体内真气犹如喷涌的泉水，顺着周身十二大经脉，从唐天赐身上七百余处穴位喷薄而出。

刹那间，碎石林中罡风肆虐，刮在人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如此强烈的真气波动自然瞒不过不远处激战的两方人马，幸存的数十名银甲卫以及数千枕戈待战的朝廷黑甲兵将此时纷纷驻足观望，一时间战况倒是稍微缓了下来。

而此时的唐天赐，早已被一层带着丝丝血腥味的浓密红雾所包裹，使得外人根本无法看清里面的状况。而此时处于红色血雾中的唐天赐正承受着非人般的痛苦，他双眼紧闭，表情扭曲，浑身不断的颤抖，斗大的汗珠方一冒出就迅速被蒸干。

“真气具象化…”

循着痕迹尾随而来的李晃刚一到，一眼便认出包裹着唐天赐的这团血色红雾本质乃是内功修炼到一定程度，体内真气催发到极致而具象化的表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蓦的，处于红色血雾包裹中的唐天赐陡然睁开双眼，原本黑白分明的深邃眼眸此刻竟完全被血色所取代；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杀气在唐天赐睁开眼的刹那喷涌而出并且瞬间扩散开来。

饶是见惯了血雨腥风的李晃，感受到这股杀气的时候都不由得惊讶出声，“好浓烈的杀气！”

相较于李晃的敏锐，在场的绝大部分朝廷黑甲军兵将们甚至包括幸存的银甲卫将士们在内，在他们认知里，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杀气，在他们看来，只是觉得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了不少，觉着浑身透着一股子寒意。

冲天的杀气不断弥漫，包裹在唐天赐周身的血色真气红雾犹如长鲸吸水般不断倒灌回唐天赐体内。而随着血色真气的不断倒灌，一股霸绝天下的凌厉气势也随之逐渐上升。

“这股气势…这是…要突破了？”

某一刻，当血色真气完全倒灌而回的那一刻，陡然，“啵”的一声轻响在唐天赐体内响起，像是打破了某种桎梏。

“啊…”

一声长啸，声震云霄。

周身真气鼓荡，唐天赐本已血红的双眼变得更加暗沉，随风飞舞的一头黑发也由黑转红，整个人看上去邪魅异常。

“唐尊，竟然是唐尊！”

血色真气被唐天赐尽数吸收的那一刻，李晃也终于看清了身处其中的唐天赐。

望着虚立于石端突破武学桎梏的唐天赐，李晃既是满心的欢喜又不无感慨。欢喜的是大家终于有救了，突破后的唐天赐，一人足以横扫眼前所有敌人，虽然李晃不清楚此刻的唐天赐到底有多强，但他坚信即便没有传闻中说到的上天入地那么夸张，至少也不惧眼前这区区几万大军才对；至于感慨，则是李晃突然发现自己与唐天赐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心里生出的一丝无奈！

感受着唐天赐身上传出的，若有若无的淡淡威压，李晃心里五味杂陈，“这就是先天之上的力量吗？唐尊卡在先天极致五年多了，今天终于突破了！”

“不好…”

陡然，李晃一个激灵，拼了命的朝唐天赐赶去，此时的他才终于记起，唐天赐本身真气此前一直都是纯正的锐金之气，然而此刻显现出来的确是浓郁的血色，若说唐天赐改修了内功心法，打死他也不相信。除此之外，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走火入魔”。

而走火入魔之人，自古以来最终都只有一个结果：爆体而亡。

想到这里，李晃不敢再继续往下想，看向唐天赐的眼神也变了，担忧之中不免夹杂着一丝怜悯。

虽然有时候很嫉妒，但不管怎么说，唐尊始终都是他李晃眼里的唐尊，即便他李晃死无全尸，他也不容许他的唐尊有任何差池。念及至此，李晃脚下动作不停，体内本就不多的真气此刻全部爆发，不顾一切的朝唐天赐所在处靠近，他要赶在唐天赐彻底入魔之前尽快封住其周身大穴，强行打断唐天赐的突破，这样，至少或许还有的救。

只是，想法固然不错，不过，对于突破先天之后的境界，李晃太过不了解。就在李晃距离唐天赐不过数十丈之远时，唐天赐一个晃身，速度快到不可思议的程度，李晃只觉眼前一阵风吹过，唐天赐恍若瞬移般，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已然出现在了百丈之外的敌军弓弩手阵型前。

在李晃的感知中，此时的唐天赐，虽然只是初步突破，连境界都尚未稳固，但他的实力却是暴增了数十倍不止，想要强行制服此时的唐天赐，以他的眼界与阅历看来，恐怕当今天下根本找不到。

“诶！”

稳住身形的李晃无奈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眼下，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望了眼正在黑家军军阵中血腥屠戮的唐天赐，李晃摇了摇头，趁着眼下敌军疲于应对唐天赐之际，连忙调整好心绪，快速赶往银甲卫所在地。

他要赶紧收拢剩下还活着的银甲卫，就怕随着时间的推移，杀红了眼的唐天赐彻底入魔后敌我不分误杀了银甲卫的弟兄们…

（这段时间工作、生活、学习，处处压力都很大，整个人搞得疲惫不堪。心里明白一直都记着快两个礼拜没更新了，真的十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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