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白将军别来无恙?
大战进入白热化时,紫英道人故技重施,吹响号角。宇文稷心底还有几分忐忑,毕竟老谷主说的法子,他心里也没底。
刚想叫人去带薛家兄弟,却发现敌军将士,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变身到一半,倏然自动退回原形。难不成是吃了解药?
这一队“变形者”本就是奇兵,即便没了他们,敌军得十万兵马也不容小觑。好在南营战斗力远胜北营,这场仗较之前轻松些。
从白天到黑天再到白天,一连打了三天两夜。直到最后越国的太子站出来,告诉众将士不要被国师误导,不要相信庆王的鬼话云云。
未中蛊毒的越国将领,此时才幡然醒悟,一个个丢盔弃甲。宇文稷与白以楠,联手擒获国师,并将人交由越国太子。
越国太子对宇文稷等人的帮助由衷感谢,临走时,承诺有生之年,绝不与大兴为敌。
这个结果,才是宇文稷想要的。回到县衙,宇文稷顾不得卸甲,直奔白以檬的营帐。
思念自然是有的,更多还是担心,莫名的担心。
见到白以檬在喂小兔子,宇文稷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赢了?”
“嗯,真不容易……”宇文稷不想让白以檬接触太多血腥,选择咽下后面的话。走上前想要抱抱她,白以檬笑着将人推开,“快去歇着吧,等休养好了,咱们还得启程回京。”
“好。”宇文稷在她头发上亲了一口,转身回了房间。
五日后,越国太子解救出老国王,处理了庆王造反一事后。
越国太子再次来到来到华安县,邀请宇文稷去宫中做客,“父王很感谢翊王仗义援手,此番若无翊王相助,我越国危矣。宫里已备下酒菜,还请翊王移步。”
“太子言重了,小王也想见一见陛下,奈何出门日久,需及早回朝复命。还请太子替小王转达,对陛下的歉意。”
寒暄过后,宇文稷下令返京。众将士开始忙着拔营,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打了胜仗全军气势大振,一个个精神饱满意气风发。就连干活,都觉得有劲。
白以檬这几天懒懒的,不是窝在房间喂兔子,就是坐在房间内发呆,基本上很少出现在大家视野中。
“你跟小丫头吵架了?”白以楠觉得不对劲,趁四下无人,杵了杵宇文稷。
“这几天,小白很怪,说不上几句话就撵人。本王想着,许是为了之前咱们忙没空陪她,可能是闹脾气。你也知道,这丫头爱使小性子。”
白以楠默认似的点点头,二人最终决定,一起去看找白以檬。
“收拾怎么样了?宇文稷一进门,就看见白以檬蹲在一旁喂兔子,“小兔子这么有趣吗?给本王瞧瞧呗。”
“军营里,哪儿来的兔子?”白以楠一扫往日的严肃,主动上前搭话。
“罗大哥送到,他说是他捡的。”白以檬答完这句话,就不再说什么。
“生气了?这几日大家忙,没顾上你,等回京后,本王陪你游湖怎么样?”宇文稷一把夺过兔子,就想引着白以檬多说几句。
白以檬低着头不动弹,由着他抢走。半晌,突然咳了起来,“你们,你们要么出去,要么把帘子放下。”
白以楠意识到不对劲,一把将人拽过来,白以檬一抬头,二人看清,这张小脸哪儿还有半点血色?
“怎么回事儿!”白以楠想发火,却发不起来,紧紧咬着嘴唇。
“我没事儿,就是天冷冻的。”
“胡说,现在外边小草都绿了,根本就不冷。”宇文稷不顾白以檬反对,将人抱起来放回床上,“本王不问你,等龙谷主来了,什么都清楚了。”
“别,别去找师父,我就是伤了元气,养几日就好。”白以檬拉着宇文稷手臂,露出可怜巴巴的神色。
“别听她的,她是怕吃药,怕泡药浴,从小就这德行。”白以楠说完就往外走。
龙谷主来的很快,先将翊王和白以楠撵出去,随后开始诊脉。
白以檬盯着师父,想说什么,只觉得胸口发紧,发不出声音。
“躺好了,凡事有师父,别怕。”
安抚好徒弟,龙谷主走出营帐。目光掠过二人的脸颊,“明日,老夫带小七回谷里。至于时疫,我师兄必定可以处理得当,王爷请放心。”
“敢问龙谷主,小白究竟怎么了?”宇文稷觉得龙谷主很不对劲,没说病症,就说要带人离开。
龙谷主像是没听见,过了许久才开口,“内伤加外伤,且都很重。能活到现在,已是镇北侯在天有灵。至于其他的,老夫只能说尽力而为。”
“师父,小妹……”
龙谷主勉强挤出个笑脸,拍拍徒弟肩膀,“以楠,你随王爷回京。万事有师父,别怕。”
宇文稷还想说什么,掀开帘子看看白以檬,微微颔首。或许,离开对她是好事儿。
……
这一仗打得算不上漂亮,却也让越人至少五十年,不会来犯。心情大好,十日的路程,大军仅用了八天。
即便京城时疫爆发,人心惶惶,承德帝得到大军凯旋的消息,还是率领文武出城迎接。
见承德帝满眼欣喜,齐王、太子不约而同露出不屑的神色。虽然脸上也堆着笑,只是这笑容稍显僵硬。
临近午时,宇文稷率大军来到城门下。见到承德帝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儿臣回来迟了,还请父皇恕罪。”
“无妨!起来吧!”承德帝扶起儿子,目光落在宇文稷身后的白以楠身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白将军别来无恙?”
白以楠一惊,连忙跪地叩首,“罪……”
“白将军请起,今晚朕在环春园设宴。将军若是有空,不如一起来。”承德帝的那声“白将军”,无非是对白家的肯定。
“罪臣……”
许是担心,白家这个傻儿子,没懂自己的意思,承德帝,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世子不必这般,朕已派人去查,当年镇北侯谋反一事。世子放心,朕会为当年的事情负责到底。”
声音不大,宇文稷离得近,自然听得见,懵懂地看向父亲,像是在质疑自己的耳朵。
“谢陛下隆恩。”白以楠不管这个,有人为他家平反,哪儿有拒绝的道理?
承德帝不是疯了,更不是突发奇想。而是自从淑妃被禁足后,他仿佛脑子一下子清明了许多。
过去理不清,辩不明的。一夜之间,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几日前,又收到白以檬调查齐王母子,勾结蛮疆的证据。
看过这些血淋淋的铁证,此时再看到白以楠,老皇帝有种说不出的愧疚。这也是,他下定决心,要还白家人清白的主要原因。
“对了,那只小皮猴呢?”承德帝目光在士兵中徘徊,没看见白以檬,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小皮猴,这个雅称不用想,除了白以檬,没人胜任得了。宇文稷瞥了眼白以楠,“父皇,小孩儿病了,被她师父带走了。”
承德帝闻言蹙眉,过了许久,呢喃道,“那,回头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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