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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疯子竹马


这日上朝,林霁正听着有关南方四城的改革措施,底下的臣子们吵得脸红脖子粗,座上的林霁昏昏欲睡。

        直到长公主林望晚问:“陛下怎么看?”

        林霁这才猛地醒过盹儿来,茫然四顾,有了一种被太傅叫起来回答问题的感觉。

        虽然自从南巡之后太傅郑楚客就不来给她上课了,两位伴读也都有了各自的官职,更不来宫里作陪了。

        说起伴读,林霁突然想起了自己三年前曾经的那位伴读······

        “陛下?”

        林望晚没得到林霁的回答,再次问道。

        就在这时,鹿鸣从后殿转到林望晚身后,与她耳语了一阵。

        “怎么可能?”

        人人都听见了林望晚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连林霁都忍不住侧耳屏息,想听听鹿鸣到底说了什么。

        “已经进了北都,马上就到议事殿了。”

        林霁听见鹿鸣压低了声音这样说。

        谁?是谁要闯进议事殿?

        林霁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这个人选,直到殿门口出现一个人影,口中高声叫道:

        “我尊敬的伴读,三年不见,您是否别来无恙?”

        林霁霍然站起,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门口的身影,直到他慢慢走到近前。

        林霁从龙椅上窜了出去,提着裙裾大步跨下台阶,狠狠抱住了那人。

        “司空!”她惊喜地叫道,“你怎么回来了?北境还好吗?”

        此人就是林霁真正的青梅竹马,正牌伴读司空赫。他甚至在少时按照黎衣族的规矩与林霁结拜成为安达。数年前他便被派去北境边界驻守,已有多年没有回北都了。

        “我回来看看,有没有人意图染指你的皇位。”司空赫眼神阴狠,扫视了全场,朝堂上的大部分大臣选择了回避,也有那么几个毫无愧色,与他的目光相接。

        其中的一个便是内阁首辅郑楚客,以及他的顶头上司林望晚。

        “司空将军镇守北境,无诏不得随意调动兵马,怎么这回自作主张,带兵围了北都呢?”郑楚客道。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司空赫居然直接带兵围了京都,纷纷神色惶恐地交头接耳。

        连林霁都没有得到消息。当然,这大概也有陈徵不在的原因,以往的时候陈徵把她的生活大包大揽,似乎还没有这样的境况。

        她不禁开始怀念陈徵在身边的日子,思考着如果能顺利削藩,就去找陈徵继续南巡好了。

        “本将军带兵围城,是为了给陛下放烟火看。怎么,郑大人有意见?陛下连烟火都不能看吗?”司空赫矛头直指郑楚客。

        林霁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准备找个时机插嘴。

        “那无诏回都也是板上钉钉,还请司空将军卸甲,接受兵部查问。”郑楚客不依不饶。

        “郑大人以为做了内阁首辅就可以指使我了吗?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边军将士守护北境,郑大人觉得自己还能安然高卧于此吗?”司空赫说着便要抽剑。

        “够了!”

        “好了好了。”

        一生出自林望晚,一声出自林霁。

        两人对视一眼,各自转过头去。

        “好了好了,是朕给将军下了密诏让他回京述职,朕看着北境相安无事才这么决定的,郑卿难道要反驳朕的圣旨吗?”

        林霁一手拍拍司空赫的肩甲,笑望着郑楚客,语气悠然,但却不容拒绝。

        郑楚客立马拱手连称不敢。

        “好了,我看众卿也无事可奏了,退朝吧,朕要与司空将军好好叙话。”林霁示意司空赫跟着他走,两人穿过群臣,走出后殿。

        议事殿中,林望晚看着阶下众臣,拂袖而走。

        郑楚客明面上从正殿和朝臣们一起离开,之后却转到了某个殿中,林望晚就在那里等着他。

        而御书房中,林霁与司空赫相对而坐。林霁听他说着小时候的趣事,嘎嘎的笑声传出御书房外,让守在门外的宫女太监齐齐汗颜,开始思考要不要进去提醒一下陛下要维护自己的完美形象。

        而林霁则没想那么多,她仿佛完全回到了十四五岁的那段日子,他是黎衣族王子,她是万千宠爱的公主,他们无忧无虑地逃课,无时无刻地捣乱,经常把贵妃娘娘的花摧残的不像样子。贵妃娘娘到最后也没有找出是谁干的。

        她沉浸在回忆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司空赫不讲了,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的脸庞。

        “怎么了?”林霁好久才回过身来,发现司空赫看着自己,奇怪地问道。

        “一别三年,故人容颜依旧,只是不知道,我们的约定还算不算数?”司空赫说道。

        “什么约定?”林霁不记得他们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你当时说,等到我回来的那天,我们要一辈子相依相伴,再不分开。”

        司空赫定定地看着林霁,后者才终于想起来自己是说过这话。当时确实是不舍这位朋友,现在听来,这话倒像是······求爱?!

        这时,御书房的门被叩响了,谢霖铃抱着些文书进来了。

        “陛下,这是本月的内廷开支以及选秀事宜······”谢霖铃说到一半,才发现有客人,赶紧住了嘴,“抱歉,臣不知道陛下在待客,那我稍后再来。”

        随即他便要离开。

        林霁当即叫住了谢霖铃,温和地接过了文书,又叮嘱道:“开支我看过,基本没有什么问题,可报给户部,如果有什么想买的玩意儿也可以走朕的私库,至于选秀——”

        自从梁云璟死后,林霁的后宫便只有谢霖铃一位君后和宋羡云一位贵君。各部大臣多次叫她充实后宫,她始终也没有答允。这次的上书照例应当驳斥,可是······

        林霁看了看司空赫。

        他如今是镇北军大帅,断言拒绝似乎并不好,也许还会激怒他投向安南王一系,影响接下来的大事。林霁可不愿意为了这些感情上的事情影响自己削藩的事情。

        出卖点色相就出卖点吧。

        “选秀······就按大臣们提的办吧。”

        随即林霁转向司空赫,装作歉意地眨眨眼,说道:“唉,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成婚了,也不可能委屈你堂堂兵马元帅自降身份做个侧室吧。错过啊,错过。”

        谢霖铃愕然的眼神被林霁抛在身后。

        随即一声金铁交击之声震响了林霁的耳朵。

        司空赫毫无预兆地拔刀而起,扑向谢霖铃。

        谢霖铃的瞳孔骤然放大,用全身之力后倚着打开御书房的门,退让不及摔倒在外面的地砖上,这才与司空赫的刀拉开了距离。

        司空赫刀光一闪,林霁尚未看清他的身形,前者就已经到了谢霖铃在的位置,手中的利刃高高举起,就要砍下。

        谢霖铃见生还无望,便放下了挡着的手臂,向上微微仰脸,露出脆弱的脖颈。

        “司空赫!”

        林霁气愤至极,大吼着他的全名,大步走到谢霖铃身前。

        司空赫听到林霁的喊声,攻势停在半空。

        直到林霁把谢霖铃扶起来,后者才猛地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气,随即劫后余生般地大口喘息起来。

        林霁把谢霖铃交给侍女带下去休息,回头驱散了宫女太监们,再开始处理这个头疼的伴读。

        司空赫也貌似很听话地没有再胡来,直到屏退左右之后才石破天惊地说出一句:“只要有你一句话,我就会帮你杀了你这个君后,这样我就是你的唯一了。”

        “司空,你为什么不明白呢?”林霁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谢霖铃死了,也会有别的人坐这个位置。而这个人,绝对不是你。”

        “为什么不是我呢?”

        林霁真的受够了司空赫的不依不饶,决定以后再也不要为了兵权说一句谎话。因为在这个钻牛角尖的人眼里,一句同意敌得过之后的百句拒绝。

        “最不可能的就是你。你知道甄选内廷的标准吗?要家世样貌人品德行样样俱全,还不能有官职在身。”

        “我不管,我就要你一句话。如果你说可以,我可以带我的兵让他们都同意。”

        林霁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大臣会在背地里叫司空赫外号疯子,这人简直胡搅蛮缠。

        她转身就走,掩住冷下来的表情,撂下一句话:“将军僭越了,朕看还是叫礼官来给你好好分说。”

        司空赫扔了兵刃,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走,“我是你的安达,不是礼官的。”

        林霁听了这话更生气了,转身甩开他,斥道:“你也知道你是我的安达?有谁的安达会冲进来要杀掉别人的伴侣?如果我要杀了你的妻子你会善罢甘休吗?”

        说完后,林霁抚着胸口,感觉终于出了一口恶气,但同时开始后怕。她突然想起她是在对谁说这样的话。

        是那个外界传闻喜怒无常,动辄杀俘屠城的疯子将军,而不是她阔别三年的伴读与安达。

        “我喜欢的就是你,我不会有别的妻子。”

        司空赫的话让林霁几乎背倒过去。

        别的不说,这人的直脑筋和噎人的功力一如往昔。

        司空赫见她不答,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问道:“难道陛下也和他们一样,觉得我是疯子吗?”

        “司空,我······”

        “我如果不是疯子怎么守得住北境疆土?乌努族骁勇善战,阴险狡诈,又对楚国疆土虎视眈眈。陛下以为过去的十年里镇北军节节败退只是因为偶尔失利吗?陛下以为这三年国土一寸未丢只是偶尔撞上了大运吗?数月前的尔察河之战,如果不是我坚守战线,以同袍尸身难归故土的代价守住了国境,还有这些大臣多嘴我的分儿吗?”

        林霁紧紧地抱住他。

        她长叹一口气,“是我不好,我们不谈这些了。”

        无论司空赫现在变成什么模样,林霁都不吝于给他世上最多的温暖和慰藉,因为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自己。

        当年如果不是自己忤逆武帝,就不会被罚,失去宫里自己唯一能够依仗的帝王宠爱,司空赫也就不会被迫接受条件,去了镇北军。

        这始终是林霁愧疚的,欠他的。无论其他人或者他自己怎么想。

        在一阵安静之后,林霁收拾心情,重新挑了个最不容易踩雷的话题。

        “对了,正好你来了,我有兵权撑腰,再不用和人虚与委蛇。你等着看我怎么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损人利己的安南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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