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表白被拒
第十章表白被拒
林霁和王遐迩呢,在看着他们一行人平安出了瑜城之后,臭味相投地又一头扎进了凤鸣楼。
两人先是在大厅拼酒,引得一整个大堂的人都来围观。一半站在林霁身后,一半站在王遐迩身后,都来赌他们到底谁的酒量好。
林霁这个自不量力的旧日公主,必定喝不过凤鸣楼的老板,她先醉了,跌跌撞撞地被梅熙扶回房间。
她走的时候王遐迩似乎还不尽兴,对她举杯吼道:“看在你今天醉了的分上,梅儿让给你一晚!”
随即便有别人坐了林霁的位置,王遐迩也毫不在意地与那人碰杯,又喝了起来。
林霁扑倒在房间的床上,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身酒气,怕熏着梅熙,赶紧摆手不用他服侍。但也不许他走,只让他坐在桌边。
梅熙无奈地看着她撒酒疯,说道:“陛下,我今日还有表演,不能让楼下的客人等。”
“他们出多少钱?我十倍给你!身上没带够钱,我让陈徵回北都取,你等着啊······”说罢林霁好像真的要去叫陈徵,这可把梅熙吓的,赶紧说不必了,不能和醉鬼计较。
刚按下去苗头,这边林霁又起了酒后疯,想起上次梅熙没来得及弹的琵琶,非拉着他要教她琵琶,自己还装模做样地弹出了几个呕哑嘲哳的音符。
梅熙却很有耐心地认真地教着她,不是敷衍,反而细致温柔地指点着她指法和音符,就好像他们真的只是一个学琵琶,一个教琵琶。
林霁看着眼前的梅熙一会儿变成两个,一会儿变成四个,头晕的很,叫了声“梅儿”之后便“砰”地一声倒在床榻上不动了,留下梅熙无奈笑笑,收拾残局。
后来林霁还是在瑜城盘桓了一段时日,一则是为了帮赵免稳定局势,她给赵免升了官,如今他就是瑜城的老大,可下面的人大多还是旧人,得防着以免哪天他们回去效忠旧主。
二则凭借着王遐迩这层关系,林霁终于得以打入江南士族的圈子,参加了不少文人清谈会,在文人的清谈和曲水流觞中崭露头角,以新帝的身份博得了一些好感。
在清谈到了尾声的时候,林霁忽然想起了南巡之前谢霖铃和自己在御书房的那一番对话。
那时他说他自己没有去过江南,却很向往江南的风土人情。
鬼使神差地,林霁便向士子们要了历来清谈会的记录,还有这带有名的杂书,整整装了两大马车,叫人拉回去给谢霖铃。
这点江南士族也看在眼里,但却只以为女帝陛下当真是个好学了,要带回去自己看,只有相熟的王遐迩敢追问。
林霁面上窘迫,只道是带回去给朋友。
王遐迩却笑得不怀好意,一语中的地问:“是带回去给情郎吧?”
直到数日之后,瑜城安定,南巡的下一站也不能再拖了,林霁才向众人辞行。
当她站在瑜城城外,要向王遐迩、梅熙还有赵免挥手告别的时候,王遐迩翻身上马,一副要跟着她走的样子。
“你干嘛?”林霁毫不留情地表示了嫌弃,“我可不会带你南巡,你死心吧!”
“呸!你看本小姐稀罕跟你走吗?”王遐迩不屑地说道:“本小姐是去北都!去看看你们北都的美人有没有我们的好看,顺便照拂一下那苦命的小姑娘,谁要跟着你啦!自作多情!”
王遐迩说完,连答话的时间也不给林霁留,一夹马腹,绝尘而去。
只留下几个人面面相觑。
王遐迩倒是拍拍屁股就走了,林霁可没这么洒脱,想到自己一旦往丹城去了,便只留下梅熙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林霁就各种不想出发了。
卫队里的官员已经来催了三次,林霁□□的马儿也因为太阳暴晒而不时挪动着蹄子,林霁终于开口:
“梅儿,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回北都吧。”
一时间落针可闻,只能听见卫队里的抽气声。
他们奇怪地相互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悚。
直到梅熙身边的赵免“扑通”跌了个大跟头,所有人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夭寿啦!女帝陛下要把青楼男妓带回宫,不得被北都那帮大臣们扒下一层皮!
“谢谢陛下好意,但我还是喜欢凤鸣楼。”
官员们在林霁的晴天霹雳之下还没有喘过气,就又被梅熙气得背过气去了。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放肆的人!居然敢拒绝皇帝陛下的邀请!
没想到他们的女帝陛下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她调转了马头,对于梅熙的“一路平安”点了点头,点齐了人数就上路了。
剩下风中凌乱的赵免和怡然自得的梅熙。
远在北都的王遐迩听说了这件事情,还特地修书一封来嘲笑林霁。
王遐迩写道: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么傻的,那么多个喜欢梅儿的人也就你直说,梅儿认识那么多王公贵族要去早去了,本小姐还活生生在这呢,他要是想走还轮得到你?
林霁被她嘲讽得更郁闷了。
其实那天官员们看的不对,她压根不是什么从善如流,高人风范。只是她第一次主动邀请别人还被拒绝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只能装高冷而已。现在想起来她无比后悔。早知道当时应该说自己跟梅熙开玩笑得来着,现在搞得她的脸都要丢尽啦!
林霁在客栈扑到被子里,埋住自己的脸,享受着黑暗。
后来她想,梅熙确实每一次都没有跟她客气,分毫不差地拿走她的银两。原来,只要是他的客人,梅熙都会对他们这么好,她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就这么一路纠结着,他们到了丹城,此时的林霁也没了微服私访的兴趣,直接便拿出了仪仗进城,收到了地方官的盛情款待。
酒桌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太守领头向她敬酒,她饮得不多,以免坏事。
后来几天,她提出要去乡野走走,太守却一直推辞,直到实在不能推脱了才勉强答应。
林霁漫步在丹城的乡野,身后跟着陈徵,在之后才是太守。这里的空气清新,少有人烟,逛了一上午才遇到了一户人家,林霁就很自来熟地想要进去坐坐。
谁料她刚敲开门,门里一个长相组野的汉子用一只眼透过门缝打量他们,随即什么也没说就把门“砰”地一下关上了,差点拍到林霁的鼻子。
陈徵看丹城太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能亲自上阵,向门里吼道:“大胆!女帝陛下在此,门里的人是要藐视陛下吗?”
护卫队一声令下,刀剑齐出,团团围住了这个屋子。
这时丹城太守才出来打圆场,忙道:“没有的事,贱民脑子蠢笨,陛下见谅、见谅。”
林霁的眼风凉凉地扫过丹城太守,陈徵则在旁边应和道:“愚民犯上,御下不严,太守大人一样跑不了!”
丹城太守赔着笑连忙告罪,只求这帮祖宗赶紧看完赶紧离开。
这时候他也不喘了,走路也利索了,上去一脚就把门踹开,殷勤地给林霁掸去袍角的灰尘,请他进来。
一转脸,他又换了副面孔,冲屋里凶神恶煞地喊道:“田老二,叫你们家所有人出来迎接贵人!”
屋里一下子出来八九个身影,连林霁都没想到这破败的小屋里居然能住下这么多人。
屋里的人向着林霁和太守跪下,直到林霁让他们抬头才敢偷偷瞄一眼这些衣着华丽的贵人。
这里的人除了田老二人到中年,其他的几人则都是孩子,从襁褓婴儿到舞勺之年不等,待他们扬起脸,林霁才发现这些孩子似乎还有些相像。
“这都是你的孩子?”林霁问道。
田老二再不复刚才豪横的模样,诚惶诚恐地给林霁跪下,点了点头。
接着林霁就关心了一下他们的生活,发现他们过的很贫苦,有些孩子都饿的面黄肌瘦,她便命令护卫队解下他们随身携带的粮食,全都赠与了田老二,又明里暗里警告了丹城太守不许克扣。
而陈徵则比林霁更加心细,偷偷交代了两个护卫离队守在这里,以免丹城太守在他们走后便对田老二一家变本加厉。
眼见着日头偏西,林霁在田老二家坐的也够久了,她也不愿意耽误了人家下田,准备起身告辞。
就在这时,茅草屋内发出了一阵声响,似乎是金铁交击之声。
林霁疑惑地转过头,她的护卫们显然也听见了声音,只待她一声令下便要搜查整个房间。
但林霁看着田老二受尽风霜磋磨的脸,让护卫队不要轻举妄动。
田老二显然也听见了声音,讪讪地解释道:“是小人在地窖里栓的一条狗,大概是一天没喂,饿了。所以想要挣脱锁链。那畜生穷凶极恶,我怕放出来咬人······”
林霁听说是一条狗,也放下了心,她看着这屋的样子也不是能藏着什么敌国奸细的样子,便没有为难庄稼人。
等一行人回到客栈,护卫呈上了今天的密报,似乎格外的多。
她随手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封,拆开一看,是宋羡云写来的。
“父亲即将入都,速回。”
其他的几封也都大抵是这个意思。
林霁直到藩王入都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安南王想要入主北都。
当下她便收拾行李,让陈徵继续南巡,自己则带着精锐护卫连夜赶回北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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