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父母
戈薇支支吾吾半天,憋出一句:“他是忘不掉桔梗的……”
纱织眉梢微挑,答案跟她预料得差不多。
虽然在情感方面纱织是没有经验的,但她的思维模式已经固定,就她对犬夜叉的观察总结出来的道理,犬夜叉忘不掉桔梗是必然的。
犬夜叉怎么样她管不着,但戈薇是个好姑娘。
纱织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温和:“戈薇那么好的女孩子,居然还要为情感问题犯难么?”
“那倒也没有啦……”戈薇羞涩地挠了挠鼻子,“倒是纱织你这么优秀,难怪杀生丸这么冷酷的人都会喜欢上你。”
纱织噗嗤一声笑了。
这是商业互吹的最高境界?
两人没有泡多久便出来了。
纱织是第一次过这样子的生活,对这里的新鲜事物十分好奇。
戈薇借了一套她妈妈的睡裙给纱织,纱织接过衣服,几乎只是眨眼的瞬间便套在了身上。
戈薇原地愣住。
睡裙是很简洁的款式,长至膝盖,纱织的小腿上还残留水珠,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艳丽的光泽。
墨色长发一泻而下,发尾还沾着丝丝水汽,灿烂金眸漫不经心地扫过呆愣的戈薇,不经意间弯了弯眉眼。
美得像天上的仙女。
不对,她就是仙女。
戈薇叹气。
虽然声音很轻却还是落在了纱织的耳边,她看了过来:“怎么了?”
戈薇皱眉,满脸苦恼:“杀生丸到底是怎么追上你的?”
纱织:“?”
从一开始好奇纱织怎么追上杀生丸,再经过和纱织的短暂相处,戈薇彻底反水,思想也跟着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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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回到村子,天色彻底暗了下来,月亮躲在层层云雾后面,吝啬地撒下点点细碎的光。
穿过灯火通明的房屋,径直走到小枫家。
月牙掀开帘子,弯腰钻了进来。
屋内几张熟悉的面孔,分成两派对坐。
以犬夜叉为首的一派占据了北面,犬夜叉歪躺在榻榻米上,姿势嚣张。
弥勒法师和珊瑚左右护法,七宝趴在珊瑚肩头,三人不时对望一眼。
以杀生丸为首的一派占据南面,小玲和邪见聚在他身边。
月牙的视线匆匆扫过几日不见的小女孩,迈步走向杀生丸身侧。
窸窣的脚步声落在屋内显得突兀,节奏不缓不慢,直到脚步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孩童般稚嫩的声线,脆脆的一声:“父亲大人。”
杀生丸沉默地看过来,等待她下文。
月牙向来诚实,也没打算隐瞒事实,便脱口而出刚才的经历:“我见到了奈落。”
没有刻意避开屋内其他人,“奈落”二字本就是敏感词汇,自然而然落入众人的耳里。
犬夜叉惊坐起来:“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杀生丸眉心一跳,瞬间想起自己被他耍了的事情,新仇旧恨撞到一起,这个半妖还真是到处树敌。
杀生丸视线在月牙身上停留一会,确定小鬼没有大碍后,淡漠地道:“他找你?”
月牙:“或许是的。”
众人惊呼一声。
七宝半个身子都伸了出去,眼珠子瞪得老大,好似眼前就站着奈落,“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月牙摇了摇头,泰然自若:“我对他做了些什么。”
众人:“啊?”
只见月牙拍拍裙摆,就地而坐,在众人讶然的目光中吐出轻飘飘的一句:“我把他打跑了。”
屋内一片沉默:“……”
这话仿佛给了犬夜叉他们一耳光,他们每次碰见奈落不是耗尽精力也没伤到奈落就是浑身伤痕累累也重伤不了奈落,月牙不仅看上去一点亏没吃到还连气都不喘一口。
她端坐在地上,银发分成两股垂在肩前,皮肤白得胜似冬天的皑皑白雪,脸颊两侧的妖纹格外惹眼。
她不仅继承了杀生丸一大半的外貌,更是继承了亲爹全部的实力甚至更精湛。
小玲往杀生丸身后缩了缩,不知道为什么在触及月牙不带情感的视线时,她就是害怕,身子不受控制的瑟瑟发抖。
杀生丸不动声色地躲了躲,避开了想抓他衣袖的那只手,视线再次落在月牙身上,“奈落认识你?”
他的语气多少带着点笃定的成分,几乎认定了这件事。
邪见不屑地冷哼一声,“奈落那种杂碎怎么可能认识月牙小姐……”
犬夜叉一本正经地驳杀生丸:“你居然会问这么没有水平的问题?奈落怎么可能认识月牙,五十年前月牙都没出生。”
哐当一声,邪见一跃而起,挥舞着人头杖狠狠敲击在犬夜叉头上,嘴上喋喋不休:“你也配这么和杀生丸少爷说话?!”
犬夜叉登时痛得龇牙咧嘴,长臂一伸就揪住了邪见的脖子,将他拽了下来。
一老一小就地扭打起来,结果当然是邪见惨败,脸上好几处挂彩,眼圈也抹了层浓浓的墨。
挨着坐的弥勒珊瑚七宝三人纷纷摇头叹气。
七宝:“连月牙都比犬夜叉成熟……”
珊瑚盯着犬夜叉的背影许久,忽然道:“坐下。”
犬夜叉一双狗耳下意识抖了抖,他条件反射抱住头,然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身后传来珊瑚略带遗憾的声音:“我还以为会和戈薇一样呢……”
犬夜叉:“……”
弥勒:“……”
邪见灰头土脸地跑回了杀生丸身边,那边的嬉戏打闹丝毫不影响这边的面不改色,邪见抱着人头杖,轻声嘀咕:“月牙小姐的性格还真是和杀生丸少爷越来越像了……”
明明刚来的时候还是个活泼的小姑娘。
小玲巴巴地凑上前:“邪见爷爷,月牙是不是不喜欢玲啊……”
邪见白眼往上翻:“你喊纱织大人叫姐姐,都和杀生丸少爷同辈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人类小孩还真是烦,你还那么吵,月牙小姐会喜欢你才怪。”
小玲:“……”
“父亲大人,您要一直在这里等到母亲回来吗?”
杀生丸无声地点了点头。
那边的世界究竟藏着什么关于纱织的秘密还不好说,距离纱织离开战国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时辰,能不能进行地顺利还不好说,尤其是她和杀生丸这样的妖怪还不一定能过去那边保护她。
等等。
月牙惊愕地抬头看向杀生丸,再看了眼对面的犬夜叉,脑海里瞬间闪过两兄弟一见面就互掐的场景,与此时此刻的井水不犯河水的短暂和谐形成鲜明对比。
就连犬夜叉腰间的铁碎牙,杀生丸都不带看一眼。
难道……杀生丸已经放下了对铁碎牙的执着?
月牙不好说这个苗头是好是坏,历史如果因为她们的出现逆转了行径,那最后会走向什么样的结局,便是一个未知数。
月牙不愿意冒这样的险,代价不一定是她能承担得起的。
-
黑夜迷离,月光皎洁。
纱织瞥了一眼身边睡得正熟的戈薇,小姑娘半边脸深陷进枕头里,呼吸声沉重,大概在战国那边根本睡不上这么舒服的觉的缘故,戈薇才睡得格外安详。
纱织动作缓慢地拉开被子,控制力道不发出半点声音下了床。
走到窗前的书桌,拉出椅子坐下,柔静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桌面上,绫绢扇上的桃花透着一派祥和,碧蓝色流苏歪歪扭扭躺着。
纱织鬼使神差伸出手握住扇柄,滑腻的手感尽显做工精致,沉淀了上万年岁月的蹉跎,接触的那一瞬间,纱织抖了个机灵,流动的血液似乎在一刹那静止,神力开始不受控制地翻腾。
纱织很清楚地感受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上一次神力大幅度变动还是在那场奇怪的梦境里,这次显然是外力作用,纱织还没愚钝到感受不到入侵者靠近的地步。
玻璃窗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窸窣响声,窗帘随风飘起,冷风呼哧呼哧灌进来,桌前已经空无一人。
纱织降落在寂寥的偌大庭院里,眉眼微动,视线紧锁树后的黑影。
“出来。”
入侵者无比顺从地走出来,慢步朝纱织走来,她的面容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逐渐清晰。
纱织一看是个生面孔,随之而来的气息却不似凡人,警戒地注视她:“你是什么人?”
外表看上去十分年轻,乌发又直又长,垂至腰际,血色的眼眸暗藏杀机,红得诡异,像是血液浸染过般妖冶,身着玄色带花和服,神情冷漠,态度却意外谦和:“地狱少女,阎魔爱。”
阎魔爱微微颔首:“见过火神大人。”
纱织讶然道:“你认识我?”
“曾有过交集,”阎魔爱顿了顿,打量的视线徘徊在纱织身上,迟疑地说“您似乎……不属于这里?”
纱织心下感慨她惊人的洞察力,也不刻意隐瞒:“我来自过去。”
“那便是了,前段时间妖神大人突然封闭了帝国,不让任何人踏足,在此之前就有传言说您出事了。”
纱织:“这个时代也有神明?”
“您似乎对这里还不太了解。”阎魔爱猜测说,半晌后,她再次开口:“人类文明高度发展,妖怪逐渐不能适应现代的高楼大厦,于是几百年前妖神就带领妖族隐居云端之上,渐渐不再与人类来往。”
“我只是个引路人,本不该与云端之上的杀生丸帝国有联系,但是从地狱逃走的亡魂就藏在你们云端城,经妖神大人的允许后一番搜查无果,之后妖神大人就突然封闭了帝国。”
“深夜前来造访您,打扰了,但找到逃走的亡魂是我的任务。”
现代日本虽然已经是人类的天下,妖族与神族却并未陨落,这在纱织的意料之外。
她爬出食骨之井真正踏足这个世界时便感受不到任何妖怪的气息,本以为妖怪和神族早就被历史发展所淘汰,未曾想过竟有隐情。
“你的任务为何要找到我这里来?”纱织不解地问。
“您身上的气息与逃走的亡魂十分相似,我不得不起疑。”
阎魔爱虽然矮了纱织一截,气势却丝毫不弱,两人隔着夜幕久久对望。
纱织深呼一口气,试探地说:“所以……你要做什么呢?”
“您尽管放心,若是您现在出了什么事,妖神大人和杀生丸大人都不会善罢甘休,我没必要惹这一身腥。”
这倒是真心话,地狱现在还真没法把手伸到妖神管辖的范围内,触了他们的眉头反而讨不到好。
“我信你就是了,”纱织指腹轻轻摩挲几下滑腻的扇柄,声音暗哑:“怎么样才能到达你说的云端城?”
“抱歉,恐怕您是找不到的。”阎魔爱摇了摇头,“除非您能联系上失踪的妖神,只是至今无人知晓她去了哪里。”
这个时代的妖神失踪了?
纱织心里已经浮现出答案,现代的异常恐怕都和月牙的穿越有关系,否则没有其他说法可以解释这一切,打破时空的规律就意味着不同时空的个体都会受到牵连,那现代的她呢?
妖神为何失踪,为何传言说帝国的王后出事了,从地狱逃走的亡魂又是谁。
纱织不敢再往下继续深究,这些离奇事件看似毫无关联又在时间线上撞在一起,她渐渐感到了一种抓不住的无力感,真相那么扑朔迷离,她稍有些眉头了现实又立马给她当头一棒。
她再抬起头时,早已没了阎魔爱的身影。
纱织转身面朝戈薇家,久久注视二楼半掩的窗户,戈薇还躺在床上睡得香甜,纱织毫无困意也不舍得半夜叫醒小姑娘。
或许,她可以试一试自己回到战国呢?
纱织走得无声无息。
穿过幽深的古井,一阵白光刺眼,再睁开眼时已经回到了战国。
战国现在也正处晚上,纱织跳出食骨之井,视线触及立在井边的杀生丸时顿了顿,“你怎么在这里?”
她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带着些惊喜。
杀生丸额前的碎发有些不易察觉的凌乱,他注视着纱织深邃的眼眸。
“等你回来。”
“啊?”纱织怔了怔,“你不会是从我走了开始就在这里等了吧?”
想象一下杀生丸一个人站在井边一动不动的画面,竟然也不是很违和。
草丛后蹲着的月牙仰头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花,百无聊赖地双手捧着脸,透过树叶的缝隙望向隔着夜幕相望的两人。
不知道杀生丸说了什么,纱织下一秒就端着笑脸跟随在他身后,两人不紧不慢地往村子里面走。
月牙起身的动作进行到一半突然停住,她和杀生丸一样闻到了纱织的气味匆匆赶来,想追问那边世界的进度。
这个想法在看见两人对视的那一刻便被抛到了脑后。
算了。
她太急反而有可能打乱了历史发展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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