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摊

　　时近正午，暑气升腾于天地之间。街道上，快速走过的路人大多穿着清凉。

　　再看少年这一身短袖凉鞋倒也颇为应景……

　　收回扫视街道、细看人间的目光，李浩十分熟练地拿着筷子，开始了五百年后的第一口饭食。

　　微辣鲜香充满口腹，李浩心中泛起一丝淡淡的满足，随既，又是些许怅然。

　　一碗杂酱面，熟悉的名字，却再不是熟悉的味道。

　　喝完最后一口面汤，李浩拿起古书，离开小店，漫步在这陌生的人间。

　　蓦然，李浩目光一凝，像是随意间走近了一个摆在路边的小摊。

　　守摊的是一位瘦高青年，随意撇了一眼李浩，然后继续玩着手机。

　　小摊上摆着一些珠串与小饰品，铜钱葫芦之类。然而，吸引李浩目光的，却是那被放在角落上的三块古玉。

　　古玉斑驳，像是刚从土里挖出来的，玉质也不好，乍一看好像不比石头好上多少。

　　这是……李浩心神一动，其中一块他认知！神念转动，一块古玉浮现记忆之中，两相对比，外观上竟是一模一样。

　　李浩随手拿起古玉旁的一枚铜钱，随口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

　　青年有些艰难地从手机上移开目光，扫了一眼，开口道：“五十。”

　　李浩惊讶道：“这么贵？”

　　青年似是解释道：“这是四境成形之前的古代，那个名为五州时期的钱币“五州币”。”

　　什么四境五州的李浩一无所知，但也不能表现出来，于是轻轻点头，习惯性地还价道：“十块。”

　　青年目光一亮，道：“成交！”随既又道：“五州币最好集齐五个，用来算命什么的最合适不过了。”

　　李浩嘴角一抽，随意拿起一块古玉道：“这个呢？”

　　青年道：“你要是喜欢，五块钱，就当送你了！”

　　李浩神念一动，目中神光闪过，直视古玉，随既轻轻颔首，没错了，的确是这个。

　　不过，隔了一个世界，古玉又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一看就有问题啊……

　　李浩心念一动，开始审视眼前青年。虽然青年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要不要打上一拳试试……

　　念头闪过，却见青年开口道：“五块钱不贵了，都买不了一碗面。你要是真喜欢，五块钱三块都送你了，就当交个朋友。”

　　李浩收回念头。心道神念无法离体，这具身躯根基太差，明光也只放得出一丝，一身实力不到化体一成……此时动手，毫无优势。

　　要是眼前的人真是个普通人……无故杀人，这不像我……

　　罢了，先买下来再说。

　　拾起另外两块古玉，李浩递了十五块给青年。

　　青年伸手接过，手中手机屏幕亮起，视线再度回归……

　　李浩拿起五州币与三块古玉，转身离去……

　　路旁一个稍微隐蔽的转角处，李浩稍微探头，注视着不远处摆摊的青年。

　　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

　　青年仍无异常。

　　李浩转身离去。

　　片刻之后，又一个转角，李浩探头，注视着摆摊青年……

　　直至残阳将逝，青年收摊离去。

　　李浩心中迟疑，是真的没问题，还是已经注意到我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买了瓶水，李浩向收银员小姐姐问道：“小姐姐，问你个事呗。”

　　收银员小姐姐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清秀少年，也笑着说道：“你问吧。”

　　李浩道：“就是路对面，今天摆摊卖手串那个兄弟，他经常在那里摆摊吗？”

　　却见小姐姐一脸疑惑道：“今天没人在那儿摆摊啊。”

　　李浩面色一变，道：“你没看到？”

　　小姐姐确定道：“那儿的确一直没人啊，怎么了吗？”

　　“没事了。”

　　李浩接连问了几家，同样的回答，无人摆摊，仿佛那位瘦高青年真的不存在！

　　李浩摩挲着手中古玉，目中难掩冷意，不管你们有什么算计，下次再遇到，先打了再说，我一道分身何必顾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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