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第213章团圆
华自闲吃得少、饿的快。御膳司准备了各种吃食,小太监们提着食盒炭火,忙碌的穿梭在宫道上,以免餐食变冷失去了风味。
徽猷殿自然有独立的膳房,华自闲嫌弃出出进进人太多了。整座紫微宫就她一个正经主子,直接都归到御膳司那边了。
小太监灌了一身冷风,提着食盒赶到。唐宁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今日是怎么回事?老刘头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小太监请罪道:“今日瓜果送来的晚了些,还请公公恕罪。”唐宁只觉得今日的小太监过高,倒是没发觉出什么不对:“殿下想吃桂花甜酒酿,让御膳司好好准备。对了,琉璃庄子的樱桃何时能送到?”
小太监赶忙道:“已经到了,就是准备这樱桃煎才晚了些许。”唐宁接过食盒:“行了,赶快回去吧!不知道规矩吗?不可在徽猷殿逗留。”
小太监“小”在品级上,本人还是人高马大的,攥着食盒不放手:“公公明鉴,食盒沉重,万一撒了汤粥反而不美,还是小的拿着吧。”
唐宁一听这话不愿意了:“大胆!你是觉得是杂家老迈不中用了?御膳司的奴才果真缺乏管教!”
唐宁领着小太监来到内殿:“娘娘,御膳司准备了您最喜欢的樱桃煎。”华自闲皱眉头:“又甜又腻,鲫鱼豆腐汤呢?”
唐宁道:“除了鲫鱼豆腐汤,御膳司还准备了清炒虾仁和香煎小黄鱼。都是今日刚到的新鲜货,娘娘尝尝。”
近日以来,华自闲越发喜欢喝汤。将粳米饭泡在汤中,能多吃上几口。御膳司的灶火就没熄过,处处散发这鲜香味美的气息。
华自闲难有闲暇之时,虽然尽量较少工作时间,脑子里依旧被这些事情缠绕,画出的鲤鱼都呆板了不少。
“行了,都退下吧!”华自闲靠坐在椅子上,略有些不耐烦道。唐宁犹豫:“奴才伺候娘娘用膳吧。”华自闲坚持己见:“都退下!”
唐宁没有办法,提着食盒领着小太监向外走去。唐宁并没有功夫傍身,见到飞来插入柱子上的匕首,才发觉事情不对。
刚想喊“有刺客”,就见白鸽跳了出来,与那小太监缠斗在一起。唐宁快步来到华自闲身侧:“娘娘!”
华自闲并有逃离的意思,而是紧盯着那小太监不放。唐宁急了:“娘娘!”华自闲整个人放松下来:“无妨,自己人!”
唐宁觉得自己瞎了:“谁?”华自闲问他:“一个眼生的小太监,如何进得了内殿的?”唐宁听后立马跪下请罪:“娘娘恕罪,只因今日食盒比往日沉重,奴才怕餐食颠簸,这才允他护送。”
华自闲拿起茶杯敲击桌案:“行了,别打了,将侍卫招来了,还不知怎样收场!”小太监先行一步跳出圈外:“黏黏何时发现的?”
华自闲慢悠悠的坐了回去:“白鸽姑姑招招致命,元家哥哥那几招,本殿自然烂熟于胸。”真龙帝寻了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刚刚那把匕首?”
这还用问?“唐宁困在深宫,眼力不济。真当本殿好糊弄!翻遍紫微城也寻不出元家哥哥这般的太监!”
真龙帝看向有些呆愣的唐宁:“还不打盆热水来!”华自闲饶有兴趣的凑过去:“这就是江湖闻名的易容之术?”
真龙帝兑开药水,卸下脸上的皮肤和填充物:“这玩意真是憋闷!”华自闲好奇:“这些东西粘在脸上时间久了会如何?”
真龙帝也不是十分清楚,在他看来易容只不过是权宜之计:“脱层皮?”华自闲大惊:“岂不是易容久了,本来面目也跟着消失了!”
真龙帝则觉得:“见不得光的人本就无需这些!”真龙帝说完打量华自闲,突然站起身将其抱入怀中:“怎么瘦了?只剩下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
华自闲伸手环住真龙帝的脖子,噘嘴撒娇道:“吃不下嘛!”真龙帝听不下去:“一天到晚只喝些汤汤水水,能长肉才怪!”
华自闲不高兴了:“一回来就数落我,不理你了!”真龙帝没了法子:“我没有,我不是……诶呀,好好好,都是我的错。”
华自闲高兴:“这才对嘛!”真龙帝捏捏她的脸:“是我对不住你。”华自闲窝在他怀中:“你知道就好。”
真龙帝将人抱在怀中,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太瘦了?身上这骨头,都硌手。”华自闲不太在意道:“瘦些好,瘦些好生。胎儿太大,过不去盆骨,容易活活憋死,一尸两命!”
真龙帝听不得这个:“晦气!小儿无状,诸天神佛切莫放在心上。”华自闲好笑:“子不语怪力乱神,大哥竟然还信这些。”
真龙帝将人抱得更紧一些:“关乎你的性命安康,由不得我不信。”华自闲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起来,真龙帝不高兴了:“这般不会照顾自己。”
华自闲“抱怨”道:“这孩子太占地方了!”真龙帝觉得:“要不是这偌大家业需要有个接班人,这孩子不要也罢!”
华自闲拍拍肚子,提醒说:“大哥慎言,如今这孩子月份大了,很是聪明的。万一将大哥的话记在心中怎么办?”
真龙帝瞪眼:“他一个当儿子还能反天不成!”偏巧这时,腹中胎儿翻了个身。“你看,我们阿焉不高兴了!”
真龙帝疑惑:“阿焉?”华自闲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元家哥哥难道忘了不成?阿焉这个乳名还是你亲自取的。”
真龙帝赶忙投降:“我的错,是疏忽了。赶快吃些东西,鱼汤都凉了。”华自闲才不肯轻易放过他:“元家哥哥记得回家的路,已然是感激不尽。”
真龙帝连忙装可怜:“奔波数日,人困马乏。北地的朔风,算是领教到了。”华自闲心不甘情不愿:“让御膳司加几道菜吧,汤汤水水的,元家哥哥吃不饱。”
真龙帝见华自闲喝下两碗鲫鱼豆腐汤后,实在是看不下去开口:“这个笋丁肉包不错,尝尝。”
华自闲盛了两勺粳米饭泡在鲫鱼汤中,拒绝道:“不要,不好吃!”真龙帝看向一旁布菜的白鹤:“胭脂米呢?碧粳米呢?你们的脑袋不想要了?”
华自闲放下勺子不耐烦道:“好多话!”真龙帝夹了块炙羊肉过去,不放弃道:“多吃些肉,你看你,就剩个肚子了!”
华自闲张嘴接过:“还不错,就是味道重了些。”说完怕真龙帝不放心解释一句:“元家哥哥不懂,这普通的粳米泡汤饭才好吃。突然想吃黄瓜了,同鸭肉一起切成丝,裹上酱料,应该不错。我们下顿饭就此这个好不好?”
哪能不好?“再加一道蒸鲈鱼、一道百味豆腐羹、一道炙鹌鹑、一道排骨粥如何?”华自闲高兴:“都听大哥的。”
华自闲“喝”饱了,放下筷子开始想象未来:“大哥你说,这孩子像谁多一些?”这个问题,真龙帝还真怎么想过。他只盼这孩子平安降生,不要累得母亲跟他受苦。“像谁都好。”
华自闲的想法很多:“如果是男孩,像元家哥哥好一些。”真龙帝为了混进宫,也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真的有些饿了,边吃边问:“为何?”
这还不简单!“元家哥哥身量高呀!像我和爹爹,个子都矮了些。”真龙帝首先表示:“我们黏黏不矮。至于父亲,比不过鲜卑后裔也是应该。”
华自闲担忧的有些远:“将来阿焉长大了,同宗亲站在一起,矮上半截多不好!不是有句话嘛,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
真龙帝忍不住笑道:“说得有理。”华自闲继续道:“大哥想想,我和爹爹的脸配上威武高壮的身躯,是不是很别扭?”
真龙帝算是听明白了,自家小可爱对身高有莫名的执念。怎会如此?真龙帝虽然不解,下意识的没有仔细追问。小姑娘家家的心思,最是千奇百怪。
“如果是女孩儿,女孩儿哪有不好看的!不过,我们的女儿可不能像其他公主那样,府邸嫁妆都不是自己的。亲王什么待遇,我们家姑娘就什么待遇!”
真龙帝点头答应:“好,都听你的。”华自闲心满意足,打了个哈欠:“桌案上的奏折就拜托大哥了。”
说完走去内室,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华自闲侧身躺下,一人长的棉花软枕垫在肚子下面,舒坦的叹了口气。
真龙帝跟在后面,确认她趟舒服了,为其盖好被子:“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再不分开可好?”华自闲眼睛都没睁开:“看你表现!”
真龙帝确认华自闲睡熟后起身离开:“宣葛明辉。”皇帝假扮太监归来,自是不想声张。华自闲将徽猷殿打造得如同铁通一般,心腹哪里能多嘴?
是以,葛明辉见到真龙帝后激动得不行:“陛下?真是陛下?三清祖师保佑,陛下平安归来?民女有个不情之请,想请个平安脉。”
真龙帝对华自闲的身边人,还是很宽容的。等她激动的差不多后赐了座:“皇后身体如何?”
葛明辉马上切换到医师模式:“回陛下,脉象尚且平稳。娘娘身体康健,非寻常女子可比。”
真龙帝可不这么觉得:“你见过谁家孕妇瘦成她那个样子的?”葛明辉站起身:“回陛下,妇人产子,各有不同,与产妇体质有很大关系。孕中痴肥,虽常见,但并不该如此。过度痴肥,胎儿生病夭折的几率大大增加。娘娘孕早期并没有妊娠反应,吃喝状态一切如常。如今这般,民女斗胆猜测,应与过度劳累有关。太过辛劳之人往往没什么胃口,极速消瘦。如今陛下归来,娘娘卸下重担,待养好精神后,胃口自然大开。”
真龙帝问:“可能保证皇后平安产子?”葛明辉跪下俯身:“民女竭尽全力,万死不辞!”真龙帝心理还是没底:“多准备些药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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