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初遇危机
张野黑着脸看着少年，实在想不出这货的脑瓜子里装了什么，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想归想，看归看，张野也不禁仔细端详起这少年来。
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脸上有些污渍，穿着比起前日的自己好不了多少，看起来稍微有点邋遢。不过那剑眉之下，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闪烁着光芒，鼻梁高挺，皮肤白皙，唇红齿白，脸型也很符合前世得大众审美，好吧，确实有些小帅。
张野眉头一挑，嘴角微微上扬，继续摇晃着钱袋缓缓说道。
“我承认你有几分姿色，不过看你神色，应该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吧，相貌又不能当饭吃。
我给你个机会，跟着我混，虽说不能大鱼大肉，但起码一日三餐有荤有素。”
少年心想，自己的高傲岂容这乡野之夫践踏，还管有荤有素？这话放在一个月前，早就被拉出去剁碎喂狗了。
“咕~咕咕~”
少年上一秒刚准备高傲的拒绝，下一秒肚子却很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罢了罢了，如今最重要的是找个落脚的地方，况且别人还管饭。
“好，我跟你走，但先说好，如果哪天我想离开了，你不能拦我。”少年想了想说道。
张野闻言再次微笑，睿智的光芒在眼里不断闪烁。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还有正事要办。”
说着，张野抓起剑向前走去，也不回头看少年是否跟上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他相信少年懂得这个道理。
······
“你到底有多久没吃饭了，怎么感觉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少年，张野桌子底下的手悄悄摸了一下怀里的钱袋。
不错，张野又来到了回仙楼。
“两天。”少年胡吃海喝之中抽空回答了一下。
“只有两天吗？”看着桌面上堆得高高的盘子，张野喃喃自语。
少年：“你说什么？”
张野：“没什么，元阳城哪里可以打听情报或者哪里比较乱？”
少年吃完最后一口菜，擦干净嘴巴说道。
“元阳城我也刚来，打听情报暂时不知道，不过乱得话，倒是有一处地方，就在余马渡那边，那里临近水路，开设有很多赌场青楼，很多犯了事得人会在那边出没，鱼龙混杂，府城也不想插手。”少年稍加思索便开口说道。
“余马渡吗？不知那些奸细在不在里面？总归要去瞧瞧的。”张野听完便决定去看看。
“小二，结账。”
“好嘞，客官。”
张野结完账后转身向着少年说道：“对了，我们之间并不是主仆关系，你不用过于拘谨，我叫张野，应该是比你大一两岁，你可以叫我野哥或者张野都行。”
少年闻言学着张野的话便说道：“我叫方木，应该比你小一两岁，你可以叫我方木。”
“行，方木，那就走吧，带我去余马渡看看。”
“地方不算远，走快点两个时辰就能赶到。”
······
“前面就是余马渡了，这地方有点乱，你不要乱说话，我带你进去看看。”方木对张野招了招手，指着前方一处小镇说道。
张野随着视角看去，只见四五张桌子便拼凑成一个小型的赌场，高矮胖瘦的人围在一起，身边都有自己的武器，或刀、或勾、或斧，或剑，各种武器。往里看去，倒也和元阳城差不多，街道屋舍都不差，只是普通百姓换成了凶神恶煞的人士罢了。
“还真是鱼龙混杂，不过，倒也是一个不错的藏身之地。”张野看着眼前的景象说道。
一路走去，张野跟着方木于大街小巷之间穿梭，仔细辨认，奸细没找到，倒是引起了很多异样的眼光。原因无他，这里的人很多都是犯了事的，张野二人一来就在寻找什么，很像元阳城的巡捕。
“砰”
一个杯子在张野脚下破碎。
“小子，你在看什么，趁大爷还没发火，赶紧滚，否则就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张野停下脚步，循着声音望去，眼神里散发出微不可查的冷芒。
只见一个独眼壮汉坐在茶馆里，手中握着刀柄，面色不善的望着二人，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望了过来。
“原来是马帮的马少龙二当家，听说他前不久刚突破到练气期，这两个少年恐怕要倒霉咯。”
“可不是吗？加上他大哥，他们马帮就有两个练气期了，最近连余当家都要避其风头。”
“这两少年，唉。”
“我们先离开，晚点再过来，这里大部分是他们马帮的人，再继续深入，怕是不好应对了。”方木拉了拉张野的衣袖，悄声说道。
“嗯。我们走吧。”只言片语传入张野耳中，他也明白现在起冲突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可正当张野准备离开之际。
“站住，人可以走，把剑留下。”马少龙眼睛眯起，他想把这把剑扣下，权当立个威风。
张野脚步一顿，转身看着马少龙缓缓说道。
“就凭你？也敢留下我的剑？过来，让你三招。”
一时之间，马少龙竟有点茫然，怎么这人反过来威胁我了？要知道，整个余马渡，他们马帮可是帮众最多的，在这片地方，从来都是他威胁别人的。
“马帮帮众出列。”马少龙一声大喝。
唰的一声，茶馆里，街边上，三分之一的人站了起来。
张野面色有点难堪，不过他还是强作镇定眯起眼睛说道：“还行，有点社会实力，我们来单挑。”
方木闻言不禁心想，张野虽然看起来不过一个淬体初期，但敢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肯定隐藏了实力，莫非是那把剑？
“左撇子，去，把他双手砍断，那把剑就是你的了。”马少龙指着街角的一个独臂男子说道。
“桀桀，恭敬不如从命，这把剑是我的了。”独臂男子闻言拔刀冲向张野二人，言语之中充满了狞笑。
“方木，拿好我的剑鞘。”
张野见状握起剑柄，把剑一抽，剑鞘向后甩去，冲向了独臂男子。
噌
刀剑相接，火花四溅之后，独臂男子的大刀便断去刀身，刀尖向着马少龙极速飞去。
马少龙有些惊恐，连忙拔出自己的斩马刀格挡射向自己的刀尖。
一击过罢，刀尖向右飞去，稳稳的插入房壁之中。马少龙再次眯起双眼，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说张野，一击砍破独臂男子的大刀后，他自己也被先祖大人的佩剑惊住了。
可眼下不是思考的时候，他收回剑身，不等独臂男子反应，一剑刺向独臂男子的左手，就在此时，马少龙似乎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开口道：
“住手，放他一马，我让你们走。”
可张野怎会放过此次机会，全然不给马少龙丝毫机会，既是你拦的我，我便要给你点颜色看看，长点记性吧。
说时迟，那时快，张野的剑一击刺开独臂男子的臂膀连接处，然后向左一割，整条手臂便脱离而出，向旁边人群砸去。
“啊——！我的手，我的手。”独臂男子左肩处血流如注，倒在地上疯狂打滚，眨眼间便昏死过去。
“你！”马少龙愤然开口，指着张野说道。
“这次，只算一点利息，若要报仇，那便下来试试。”张野神色有些森然，恶狠狠的开口说道。
马少龙眼里阴晴不定，良久之后，他放下指着张野的手，缓缓坐下。张野二人，他看不透，他不敢轻举妄动，眼下正是和余青石争夺地盘之际，贸然动手，只怕会影响大局。
“哼！”张野见状收好剑，冷哼一声。
“方木，我们走。”
说完，张野率先带头向外走去，偌大的人群，竟无一人敢拦。
方木紧跟其后，就在快到转角的时候，他突然回头看着马少龙微微开口，眼里散发出丝丝白光。
“水太深，风太大，没有实力别说话。”
说罢，方木便快步跟上张野，就此离去。
马少龙有些颤抖，冷汗不由得打湿衣衫。刚才方木的眼神，让他感受到了莫名的压迫，这是面对暴怒的大哥都不曾有过的。
自己，应该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后事不再考虑太多，眼下那左撇子再不救治，可能会因此丧命，现在可没有时间去收束帮众的风言碎语。稍微思索一番，马少龙大喝一声：“看什么看？还不找人替左撇子止血？一群废物。”
一切恢复往常。
不过，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邻对面的酒楼三楼，有一人行色诡异，像是在偷偷汇报着什么，时不时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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